第二十二章 埋下的酒(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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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真是妙计!”钱无量拍掌叫绝。

如果没什么事直接找江川行的麻烦有点说不过去。

没有麻烦那就制造麻烦。

“那大公子活不下来怎么办?”此计定能掀起江仙师滔天怒火。钱无量倒有些担心李承德来。

有一说一,钱无量还是有些同情李大公子的。李承德出狱后,兴冲冲去寻娘亲坟。

但没想到的是,李道远心狠手辣,把大公子娘亲的坟给刨了出来,并把尸骨藏起。

因此要挟他为自己做事。

他为了娘亲的衣冠冢,为了娘亲的牌位能进祠堂,只能含恨答应李道远的计划。

李道远两眼一挑:“我何时说要哥哥活下来。”

“虽然他替我顶了罪,那他便就是李家的污点。”

“我李家一向光明磊落,怎会容得这样的事存在。”

“所以我也要借刀杀人,大义灭亲剔除这污点。让李家成为一个完美,无可挑剔的李家。”

钱无量听后缄默。心中默道:“有你真是李家的福气。”

兄弟残杀,钱无量也不再好说什么。

“听闻奏报,这道院建造时间往后推迟了,你可知道原有?”李道远声音冷冰冰的。

钱无量感觉自己后脖颈被人用力一提,有些喘不过气来,慌张说道:“城西的事情白君怡管着,我哪里知道怎么回事!”

李承德呵呵冷笑:“你倒是想推个干净。”

“你征用城西的工人,抢夺材料。”

“道院可是云崖发展大计,耽误了日子,别怪到时候我连你一起杀了!”

钱无量吓了大跳,哆哆嗦嗦跪在地面上磕头请罪。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望你拎清楚。别像个暴发户样做事不讲究后果!”

钱无量只能连着点头道:“是是是。”

李道远斜躺在黄金王座上,望向宫门外,眼中光芒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钱无量低着头,身躯时不时因担惊受怕颤抖两下。

面对如此毒蝎心肠的人,他不敢问些什么,更不敢就此离去,就怕稍有不慎,人头落地。

飒飒飒……

大殿之中低气压。

“你传信给我那位好哥哥,”李道远说道:“别整日想着念旧,该做事了。”

“行动之时,便是他娘亲进祖祠之时!”

“是。”钱无量声音无比洪亮,然后朝外跑去。

一只鞋不听话掉下了,他却不敢回头捡。

……

某年某月某日。

这段日子,江川行都和严宽待在一起,白君怡来了,他都避而不见。

白君怡见川行还在气头上,就写了书信叫严宽送去。

江川行肯定会回信,满腔牢骚。

这可苦了严宽,除了文卷要审查,还要担任给两人送信的差事。送完信,还要回来煮饭炒菜(#-.-)。

严宽正要爆发的时候,江川行却拍着他肩膀道:“今晚我就不回来吃饭了。”

“不写信了?”严宽眨着眼。

“这段时间辛苦了。今天白君怡在醉仙楼请我吃饭说要认错。”江川行嘿嘿笑了两声:“好说歹说的,终于认错了。”

“你也一起去吧,今晚好好休息一下。”

“不去,有约。”严宽手成交叉状当场拒绝。

“你也有相好的啦?”江川行充满了好奇心。

严宽摇头道:“还是魔道的事情。这次来的是通脉师兄,他和我一起去探查。”

“你可真是工作狂啊。”江川行佩服得五体投地。

每时每刻,投入身心工作,这种社畜实在太少见了。

不像江川行每天想着的事便是摸鱼。

严宽直翻白眼:“还不是拜师兄所赐。”

面对他的抱怨,江川行只能干笑两声。

午时不久,严宽通脉师兄便来到了驿站。

相貌普普通通,浓眉大眼,但是举止端庄,一直昂首挺胸,也颇有气质。

不过在江川行眼里,这人跟李承德一样很装。

“师兄,你可要守好驿站,该到下班时间再下班!”严宽离走时有些不放心,连声嘱咐道:“这上面的文卷我会回来批查。”

“你可不要弄得狼藉。”

“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去吧!”

“魔道不等人呐!”

严宽也不再说什么,点点头,跳上普通师兄的飞剑,破空而去。

……

白君怡在画美美的妆。

“夫人,李家大公子来见。”家仆甲在门口侯着。

白君怡轻轻放下红纸,颦蹙柳眉。心中有些反感,他怎天天来……

想归这样想,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好友,也只能起身前往大门。

朱红的大门微开,白君怡的小脑袋探了出来。只见李道远挺立站在门口,身后有辆马车,上面全是沾满泥灰的酒坛子。

听见开门声,李承德转身看去,怦然心动。

施了粉黛的白君怡,美得不可方物。至少在他的眼里。

“怡儿,今天你好美。”李承德毫不忌讳地表达出来。

这话如果是江川行说,白君怡会开心和雀跃。可李大公子说出这话来,她竟然有些犯恶心。

白君怡皱着好看的眉头,道:“李大哥,往后你少来些。”

“我怕川行误会……”

李承德晃着扇子的手猛然一收,紧紧捏着扇把,然后又一笑,重新摇晃起扇子来:“怡儿,说的是。”

“往后我不来了。”

“?”白君怡满脸问号。

李承德指着车上的酒坛道:“你可还记得当初我们的约定。”

“小时候给你埋下几坛酒,等你出嫁时,便挖出来喝了。”

“我还没喝到你喜酒呢!”李承德的笑意永远那般温和:“一起喝喝?”

白君怡有些不情愿:“可是……”

“你可千万别拒绝我,我今晚跟一好友约好出去游历。”

“可能又是一个多年未见了。”

朱红色大门缓缓拉开,白君怡朝里头做出请的手势,她抱歉道:“是我冒犯了。”

“不过今晚我和川行有约,这酒嘛,我只能喝一点点哦。”

李承德哈哈大笑:“怡儿能赏脸已经不错了,管它多少呢!”

“来人!搬进来!”

跳动的时针是江川行焦急等待的那颗热辣滚烫的心。

好不容易捱到傍晚,一封书信却送到了江川行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