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各怀鬼胎(1/1)

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qcxoo.com,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虽然这暗洞中光线不好,但此刻司承已经能大致看清对方,一身艳红的华服胡乱地敞着,露出胸口一大片白皙的肌肤,腰带像条慵懒的蛇一般松松垮垮地绕在他细长的手臂上,只是这么站着,那纤细的楚腰怕是一只手便能揽过,让人不禁怀疑眼前这人平日里怕是喝露水吃仙气活着的。视线顺着白皙的胸口往上,一张干净清透的脸,半眯着眼,卷翘的睫毛上装满微光,漏下一片参差的影子,微微张着的唇,染不得半点薪火,让人有种忍不住想把他关在密室之中,不许别人窥伺的冲动!

司承也就是一个晃神的功夫,眼中便再次升起腾腾杀气,这张脸实在是太熟悉了,哪怕他化成灰,也不会忘记,司承不由地捏紧了双拳,才将将忍住要将眼前这人剥皮拆骨的恨意。

“你怎么了?”秋月白微眯着双眼,想要看清面前的人,不知是什么原因,那人总给人一种疏离感,甚至能感觉出那人不满的情绪。

司承熟练的解开秋月白缠在手臂上的腰带,手指无意间划过他的皮肤,惹的秋月白一阵痒痒,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司承本想呵斥秋月白别动,哪知一抬眼,正看见他两颊深深的酒窝,借着似有似无的暧昧,如三月迎风盛开的梨花,踏着光晕似雪飘落,有那么一瞬间,司承心中泛起一层涟漪,银色面具之下,神色满是疑惑。

“好了吗?”秋月白语调有些轻飘,本着不动手,不添乱的原则,任由着司承帮自己整理衣服。

司承猛然间如梦初醒,狠狠一系腰带,“好了。”

秋月白被腰带勒疼,也不吱声,想想自己之前自报家门用的司家大少爷的名号,再看看这小厮似乎很不待见自己,心中不免有些复杂,不管这小厮是当自己是司承,还是认出自己是秋盛晨,左右都不是秋月白,那便无所谓,谁让这两人本就在别人心中形象不好,自己倒也装的轻松一点。

司承眼神中满是狐疑,这与自己认识的秋盛晨实在是有点不像,难不成是自己在边疆呆太久了,但这明显的酒窝又岂会看错,记忆中的秋盛晨并无酒窝,只是他从不曾对自己笑过,就算看见他放肆大笑也是隔着老远观察,难不成是自己疏忽了?

秋月白揉了揉眼睛,感觉恢复了不少,伸手想要抓住那人,哪知却扑了个空,再眯起眼想要看看时,眼前哪还有什么人,要不是自己已经穿好了衣服,秋月白怕真觉的自己出现了幻觉。想起刚才触碰到符箓瞬间的触电感,秋月白立即念起了咒语,不消片刻,原本司承站着的地方凭空升腾起缕缕白色,烟雾似百来条蚕丝,互相纠缠缓缓瞟向洞外。

秋月白嘴角不由扬起,“对不起了小师父,这可不是我去找她,是他自己出现的。”

正寻思着怎么怎么快点解决秦家的联姻,好赶紧回家取回符箓,秋月白就听见外面传来钱管家的呼唤声,想必是自己消失太久,错过了与秋鸿德约定的时间。

秋月白伸着懒腰自洞里走了出来,钱管家先是一惊,立即表情古怪地朝着洞里张望了好几遍,才不放心的问道,“晨少爷,怎么从那里出来?”

秋月白眼中忽然进光,很是不适,便挥了挥手打发道,“关你什么事,老子想从哪里出来就从哪里出来!”

钱管家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的一转,立即点头哈腰的附和道,“是是是,马上就要开宴了,老爷已经在等你了。”

秋月白眉头一皱,满脸的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刚往小院外走没两步,突然停下脚步问道,“你来时可有看见什么人?”

钱管家心里暗笑,自家这个少爷又躲在这洞中厮混,这问的恐怕是有没有看见什么姑娘跑出去了,赶忙连连摇头道,“并未看见任何人。”

“没有人?”秋月白薄眉微蹙,不可能啊,那人消失也就片刻,这小院偏僻,只有一条路,钱管家定是一路找来的,怎么也会打个照面,怎么会看不见,“奇怪……”

钱管家眼珠子一转,立马说道,“少爷你放心,奴才绝对不会乱说话”

秋月白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钱管家,心下了然,这钱管家肯定是认定了自己躲在此处厮混,毕竟按着秋盛晨的性子,不找地方寻欢是不可能的,看来这误会是解不开了,索性摇了摇头,“走吧走吧走吧……”

钱管家笑着颔首,自以为做的不错,便乐呵呵地领着秋月白出了院子。

司承站在屋檐侧角,一袭藏青色长衣,着着一副金丝软甲,脸上带着一张狰狞的银色面具,即便是站在阳光底下,那面具的可怖样式和折射出的寒光也令人望而生畏。

司承所站的位置极为巧妙,刚好是秋月白的视觉盲区,看着那红衣男子迈着潇洒地步子晃出了院子,司承冷冷唤了一声,“左浩。”一道黑影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笔直地站在司承身后。

“派人跟着他。”司承面无表情地冷冷说道。

“是。”左浩得令正准备离开,又被司承叫了回来。

“这次我回来,可有什么动静?”

“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来来去去无非是谣传少主杀人如麻,人如其名似阎王般冷酷无情之类的陈词滥调。”左浩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多少有些认同,论起杀敌,那叫一个杀伐决断,战场之上仅是敌军的头颅便能累成一座小山,也难怪世人谣传。

司承脑中忽然闪过秋月白的笑容,脸上两个酒窝更是如针刺在背,“我离开这几年,秋家可有什么动作?”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秋盛晨前些日子成亲了。”左浩平日里冰冷的如同机器一般,但这次却难得露出为难的神情,这秋盛晨于司承来说便是一道流血化脓的疤。

果然司承听完,瞳孔一震,“成亲了?他也配!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有两个多月了,听闻是外省抬进来的姑娘,姓甚名谁也不曾对外说过,确实神秘的很,就连在秋府里,也只有几个专职伺候的丫鬟小厮见过。”左浩冰冷的回报着,“只一点,秋家是圣上钦点的皇商,更是家大业大,放着满京城达官显贵家的美娇娘不要,偏娶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少主这会不会是什么阴谋。”

司承摆了摆手,自己这个护卫论起武艺绝对算得上是顶尖,但这人也简单的很,自是不喜思考过多的,今日这番猜测倒是让司承有些意外,“你觉的会是什么阴谋?”

“不知,但此事必然蹊跷,可需我派人潜入秋家探查。”左浩回道。

司承轻笑一声,“不必,你去找秦川便是。”

一提起秦川,左浩万年寒冰的脸上终于起了变化,略显为难的看着司承,“我自可去秋家探查,不用找他。”

司承深邃的眸子盯着左浩看了半秒,“也罢,秋家大喜,父亲可有收到请帖?”

左浩说道。“据管事的说,收到了,那帖子也是怪的很,只说秋家有喜,那女子嫁妆聘礼倒想是娶妻的规格,但人是走的偏门。”

司承双手背在身后,这用的是娶正妻的规格迎娶的媳妇,却偏偏要走娶妾的偏门,这大凌国也并非没有娶妻之前,先娶小妾的先例,但这秋家也算是大户,为何在请帖上含糊其词,司承略一沉思又问道,“帖子上可有写明是秋盛晨成亲?”

“这……”左浩认真回忆良久,回道,“确实没有。”

司承再问道。“今日秦丹蓉及笄礼,秋家可带新妇同来祝贺。”

左浩知道司承这是在提醒自己,方才司承进门之时,杜陵兰身边并无女眷,确实不见新妇前来。既然不肯带出人见人,自然不是秋家认定的媳妇,那所谓的十里红妆,终究抵不过是从侧门进去的妾室,在这门第的年代,只要秋盛晨还未娶正妻,那他便是秦家这门亲事的对手。

司承银色面具下的嘴角不屑地扬起,秋鸿德这只老狐狸背地里到底在谋划什么,如此声势浩大地娶个陌生女子进门,已不是秋家的作风,又如此小心谨慎的将人藏在府中,到底又是意欲何为?还有刚才那秋盛晨身上传来的异样感,总让司承心中隐隐不安,“计划有变,立即找回那丫鬟!”

“是。”左浩领命,一个跃身便消失在矮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