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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一点,我要掉下去了……”
林风趴在高考最后一场考试的课桌上睡着,做着美梦,说着胡话。
“叮铃铃……”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的铃声突如其来地响起,犹如解放的号角。
“咣当……”
随着考试结束铃声的响起,林风好似被惊醒一般,虎躯一震,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哈哈哈……”
考场里起立交卷的考生们早就憋不住地哄堂大笑。
林风被这一摔,疼的龇牙咧嘴,瞬间清醒过来,四下扫视后从地上站起,心中生疑:怎么会是在考场呢,我不是在叶悠……,我们不是在……
林风“啪啪”拍了两下脑袋,又使劲地晃了晃,一看试卷只字未写,心中莫名一乐:这是睡了整场啊!
交卷的考生从他身旁走过时纷纷给他竖起大拇指。
“你怎么了,从进考场后就开始睡觉。”一个女生特意绕道路过时小声地问了一句。
林风觉得声音熟悉,抬眼一看,禁不住脱口而出:“叶悠……”
“交卷了,注意纪律。”监考老师的话打断了林风的话,并恶狠狠地盯着他,再次说道:“交卷了,快点。”
林风手里的笔一丢,拿着空白的卷子拍在监考老师面前,一副扬长而去的气势,却是慢吞吞的走出考场,一边眼睛不看路,深一脚浅一脚的摇晃着往前走,一边陷入了沉思。
叶悠在考场外的走廊上等林风,随后与其并肩而行,再次低声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林风猛地停下,一肩撞到叶悠,力气颇大。叶悠被撞开一步后稳住身形,凝视着林风许久没有说话。她或许是在等林风说,或许是一时不知道说啥。
她不太懂为何林风睡了一整场,而且在监考老师多次提醒下依旧没醒,更是在考试结束前胡话连篇,而这些胡话好似只有那位监考的女老师听懂了。
林风再次晃了晃脑袋,似笑非笑地说:“我说我重生了,你信吗?”
叶悠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开怀大笑,一边笑着,一边说:“信!那你是怎么死的?你重生前当上首富没?”
当首富这事是林风在高一开学当天的班级自我介绍时慷慨激昂喊出的人生目标,全校皆知,乃至全县皆知,更是县一中建校以来喊出此等人生目标的第一人,因此林风除了玉树临风外,还得了一个名号,白梦——白日梦想家。
叶悠虽和林风是同年级,但不是同班。当她知晓林风喊出当首富的人生目标后,作为一中校花的她心中悸动了一下。就那一下,一颗种子开始生根发芽,却不见天日。
林风在第一次的高一年级考试中拿下了全县第一的成绩,叶悠和他隔了两百名,这两百名之间的距离和高度恰好是一堵遮天蔽日的墙。
高中三年,两人基本上没多少交集,话没说过三句。只能算是林风认识校花叶悠,叶悠心中的那颗种子,每一次的生长都触发她心中的悸动。
林风坏坏地笑着说:“还好,我完成了许多男人一生的梦想,在床上死的,差一点就当上首富了。”
叶悠走开,笑道:“床上死的,那你可美翻了。不过,你这重生可是亏大发了。”
林风跟上,问道:“怎么讲?”
叶悠回头看了林风一眼,继续迈步向前,说:“白卷一交,重点大学铁定是泡汤了,这是一亏;
重点大学上不了,差一点的首富自然也是当不上,这是二亏;
那还剩下些啥,不就剩下你又回到原点的宿命了,这是三亏。”
林风没有再说话,叶悠的话显然是戳中了他白卷一交,命运又回到原点的宿命。
原本这也没啥,复读一年就好,可是高三的高考动员大会上,他当着全校师生说:“我林风要是考不上,卖红薯也绝不复读。”
林风默默跟着叶悠走出县一中的校门,两人方向相反,各自离开,谁也没有向谁道别,而叶悠的脚步却越来越慢。
叶悠停下转身,注视着林风的背影,喊了一声:“林风。”然后她没等林风回身,接着说:“看你交了白卷,人生轨迹就此改变,心中肯定是苦不堪言,给你一颗奶糖,甜一甜。”
林风停下脚步,转身回来看着叶悠,看着她手里的奶糖,笑了笑,说:“这么远,你走过来才显得不那么幸灾乐祸。”
叶悠摇了摇头,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疼惜,一步一步走过去,将糖纸扭开,喂到林风嘴边,说:“高考结束了,我们恋爱吧!”
林风迟疑了一下,重生前他和叶悠翻进操场,躺在叶悠腿上时叶悠说过的话再次回响在心底。
林风张嘴一口吃下奶糖,一不小心咬了叶悠手指一口,略有歉意的笑道:“恋屁的爱,影响老子搞钱。”
叶悠吹了吹被咬的手指,不怒反而笑道:“我,叶悠,一中校花,先表白,你小子差不多得了。这样,你答应和我恋爱,我帮你搞钱,一举两得,两全其美,三阳开泰,四季如春,五湖四海,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方来财……”
叶悠莫名来了这么一段贯口,本质上是借以搞笑来掩饰她心中初次表白的羞涩。
林风迟疑了一下,想了想,也学着叶悠的语句,说:“我,林风,玉树临风的林风,刚交了白卷,人生轨迹崩坍了,一穷二白,不三不四,五迷六道,七上八下……”
林风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一个校花和我恋屁的爱,你脑子不正常,确实会影响我创业搞钱当首富。”
叶悠咬牙切齿一番,话锋一转,问道:“奶糖甜不甜?”
林风一愣,狠狠地说:“甜。”
叶悠两手一拍,笑道:“甜就算答应了。”
林风迟疑了一下,凝视着叶悠许久没有说话。他在想:重生前,不恋爱,不近女色,一心创业当首富。首富没当上,最终猝死在了叶悠的床上。
谁曾想重生了,叶悠果真表白了,这重生不就是为了和叶悠爱一场。
既然都重生了,那就恋爱创业一起搞吧!
沉思之后,林风也两手一拍,一边开怀笑着,一边说:“那就开恋开搞吧。”
叶悠一笑,从笔袋中拿出一颗奶糖,扭开糖纸一口吃下,脸上立刻多了几分柔情蜜意,甜甜的说:“明天我19岁生日,你准备个礼物,用点心,毕竟都是初恋。”
林风毫不迟疑地说:“好啊,你就等着看这礼厚不厚吧!”
叶悠满脸坏笑着看了林风几眼,又满脸期待着转身离开,说道:“明天此时,校门口等我。”然后她渐渐走远,又时不时回头看林风。
林风的视线里没有了叶悠的身影,脑海中也没有了交了白卷的苦恼,而是叶悠十九岁的生日礼物让他一时犯了难。
他兜里没有足够体面的钱,但他知道礼物不一定需要钱,这正是犯难之处。
在持续犯难之际,另一件更难的事情从他心底冒出:高考结束了,该如何开始创业搞钱,白手起家赚第一桶金。
林风边走边想,两难焦灼之际,鼻血如血线一般滴下。他疾走几步,弯腰趴在河沿上,笑道:“校花的后劲这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