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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岛酒店,位于港岛九龙尖沙咀片区,酒店建筑风格典雅,装饰精美,是许多名人和政要的首选下榻之地。
酒店门前,韦尔斯一身西装笔挺,手里还他么捧着一束郁金香。看来这孙子站的挺长时间,车进酒店大门,田骁就看见他来回挪动着脚,缓解腿上的酸痛。
蓝色桑塔纳将停稳,韦尔斯哈巴狗一样跑过来给田亚妮打开车门,贱兮兮的递过浓郁的鲜花,憋了半天才说道:“咱们先去会议室,外面阳光有点足,当心把你给晒伤了。”
路上田亚妮给双方做了简短的介绍,电梯将一行人送到18层。
会议室内坐着一位白发老人,正是韦尔斯的父亲,奥古斯都。老人家七十多岁年纪,戴一副老花镜,文质彬彬的。
见有人进门,奥古斯都没有摆架子,起身微笑相迎。
韦尔斯给双方介绍完,对面而坐。
对方是奥古斯都父子,秘书,加上翻译。
孟琳没来,这边就田骁、颜晓丹、田亚妮三人。
“田先生,贵方的合同我看过,很规范,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考虑这么周全的合同,很有超前性。”奥古斯都目光灼灼,没有隐藏对田骁的欣赏。
面前的年轻人有静气,有杀气,还有星星点点的痞气,唯独这个年龄本该有的傲气不显。
“谢谢奥古斯都先生抬举,合同是承诺和约束,我认为更重要的是承诺,通常经过几次合作,承诺便能演化成信誉或者失信,约束是担保,哪怕出现极端情况,任何一方不至于伤筋动骨。”田骁接受了对方的尊敬,他也就把心里话实实在在的说了出来。
“说的好,这些是合作的基础和远景展望。”奥古斯都沉思一会,然后说道:“大陆的外汇储备不多,而且那些政客和富人更想进口一些机器设备、工业品之类,所以我对你的第一个方案持怀疑态度。”
田骁呵呵一笑:“看来您这次能过来,是源于对第二方案的好奇。”
“小友,都是爽快人,不要卖关子了。”
“别说,您的汉语虽然语调上有些偏差,但意思表达很准确。”
“韦尔斯没和你们说过,我年轻时在港岛做了十年生意,呵呵。”
“最近小本子想把副食品销售到澳洲,当时我们签协议时,东南亚和澳洲的市场不在他们的销售范围,现在他们在西欧和北美站稳了脚跟,至于销量和收益,您很容易能打听出来。”
“只是田先生,一套饮料生产技术,要我们每月提供两船60万吨一共10年期的铁矿石,运费还得我们出,这不太合理,大陆缺乏铁矿石我是清楚的。”
“您都说不太合理,说明我们有谈判的空间。”
“请讲。”
“从第二年开始,每年我给您增加一款饮料的配方。但是,您每月要额外提供100头成年牛和10吨小麦。”
“加上方便面生产线,我再给你加一船的铁矿石。”
“两船。”
奥古斯都闭眼想了一分钟,一拍椅子扶手:“成交。”
韦尔斯和秘书只感觉一阵恍惚。
颜晓丹和田亚妮一时也反应不过来。
大家都计划好的漫长的拉锯战,想不到在两个主事人三言两语间落锤,前后还不到一刻钟。
…见颜晓丹和田亚妮呆愣愣的走出酒店,田骁接过方向盘。
“骁子,你太牛了,谈出了天价,姐…好好陪你。”田亚妮说完才知不妥,羞得满脸通红。
“绝对的神操作,田骁,这次交易足够写入大陆的贸易史了,我都想象不到,冶金部知道这个消息,会高兴成什么鬼样子。”颜晓丹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其实,从长远看,他们不亏。这次的贸易,由颜姐来给京城汇报,您知道,我不擅长这个。”
“真的?”颜晓丹身子一抖,头撞倒车窗上,这可是功劳。随后看向田亚妮,说道:“亚妮会不会认为我贪功了?”
田亚妮多聪明啊,赶紧送上恭维:“只有您去汇报,这份功劳才会利益最大化,骁子说是不擅长,实际上他最会算计了,奥古斯都老商人了,这一场照样落了下风。”
颜晓丹凑到田亚妮耳边,小声嘀咕了句:“晚上,姐和你,一起犒赏他。”
……
奥古斯都的套房内,韦尔斯表情很破败,他原以为通过这次谈判可以增加和田亚妮的接触机会,谁知谈判不到10分钟就他么结束了。
最惨的是,奥古斯都要求他一起回澳洲。
“父亲,我来港岛不到半年,还没历练好呢。”
“我看你是历练不好的,你比半年前蠢了不少。”
“父亲,您不要污蔑我好吗,我可是您唯一的儿子。”
“当握看不出来你留在这里的目的么,那个田小姐对你没想法,你要是继续纠缠下去,说不定会影响两家的生意。”
“父亲,请您不要随便揣测别人的心思,她对我…至少不反感。”
“韦尔斯,你可能不够了解东方人对西方的看法,工业革命以前的时代,东方是骄傲的,西方人眼里的东方也是神秘且不可觊觎的。”
“然后,形势不是反转了嘛。”
“此言差矣,真正的或坚定自己是汉民族血统的大陆人,从来没看得起西方,他们书本中的蛮夷,有一种释义,指的就是我们。”
“父亲,我接触的港岛人对西方是很崇拜和向往的。”
“你又多了个毛病,那就是未经过思考,就急于辩解,无非是想从别人口中听到,对你是西方人优越感的确认,这很不明智,甚至是自欺欺人。
你接触的那些人,严格来说,不是纯种的汉民族血统,尤其在元、清掌管大陆的地盘后开始乱操作,汉民族才开始没落,否则,纵使西方有坚船利炮,也打不进去的。”
“我看父亲今天对田骁很是欣赏,所以才会在生意上没有太计较,因为他是纯汉族血统?”
奥古斯都欣慰的一笑:“这句话说的不错,智商又开始上线了。不过,双方达成的协议只能算公道,以前西方商人拿廉价的工业品骗人的事,已经过时。”
“田骁可没少要啊。”
“你见他是真心满意么,不是啊,他应该是接到了上头的任务,无奈才和我们做交易换铁矿石,因为他们若是同意小本子进入澳洲的饮料和方便面市场,会交换到更先进的技术,比如发动机,据我调查,田骁是动过这个心思的。
而我们拿到了这两块工艺,赚钱还是次要的,澳洲的副食品市场就会因此出现生机,发生连锁反应,一旦被国外资本侵入,可以说是在这一领域我们被经济殖民了。
而这一切,无非付出一些铁矿石而已,那东西咱家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