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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向东实在是累了,训练完毕,武姗提议不要回家吃了,领着二人去了酒楼大吃一顿。吴向东不想扫了二人的兴致,同意了。
第二天吴向东送尹江上学的路上和尹江深谈一次。尹江先说的话:“爸爸,如果我们让武姗阿姨和我们一起生活也行的。我现在是大孩子了,我能看出来阿姨很迁就你的”
吴向东说:“你武姗阿姨很好,但是她的身份永远是爸爸的好朋友。没有人能取代妈妈的地位”他想自己的闺女因为虚荣就忘记妈妈,他很伤心。
尹江说:“爸爸,妈妈永远在我心中第一位,妈妈不在了,我能自立了,不想因为我拖累了你。妈妈的日记我提前看了,她告诉我,不要干涉你,要你自由,不要总是被束缚着”
吴向东看着懂事的小江说:“爸爸没有被束缚着,你是爸爸幸福的累赘,时常想起妈妈,也是爸爸幸福的时候。爸爸没能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你不怨爸爸吧”
小江说:“有爸爸陪我,我最开心了。”
吴向东还要解释什么,想想小江还是太小和她说了也不会懂。
吴向东说:“武姗阿姨和我不是一个层次的人,让你和我一起吃苦,爸爸已经很自责了。就不能再拖累武姗阿姨了。”然后郑重的说:“这次打球比赛完,武姗阿姨就要回上海了,你要开心的送她走”知道小江会难过,他要提前打好预防。
尹江说:“不会的,已经很感谢阿姨给我带来的快乐了”她知道爸爸一直惦念着妈妈,虽然武姗阿姨很好,她内心还是不想让她取代妈妈的位置。听到爸爸这样说,她很开心。
孩子藏不住事情,吴向东向尹江表明态度后,自己也舒服了很多。武姗的爱意他不是看不出来。他也要向她解释清楚。
孩子的比赛过不几日就开始了,家长们几日来看见尹江与武姗训练,武姗太出众了,一度认为是运动员外援。有的家长也请了专业的退役运动员。比赛的时候,都进行了身份考证,武姗与吴向东是一个地方的,吴向东的女儿姓尹,组委会鉴于孩子家庭的特殊性,并未取消武姗的参赛资格。其他请的退役运动员的都给退了。
比赛前一天晚上,吴向东与尹赞进行了谈话。
吴向东说:“不要紧张,明天就是个简单的比赛,咱们重在参与”
尹江说:“很紧张,还有很多技术动作没有练习好。”
武姗说:“紧张是要有的,练习动作熟练确实能让自己不紧张,有底气。但是比赛前,练习好心态才是最重要的。心态好可以弥补动作的不足。”
吴向东说:“并不是多大的事儿,不要过度紧张”
尹江说:“您说的重在参与,我认为不对,比赛一定要分出名次,结果是最重要的,我要拿冠军”
吴向东说:“冠军固然重要,冠军只是一个名头,你参与其中体会的过程才是最重要的。爸爸看到了你克服重重阻碍,努力训练,与同学们交流,学到很多学校学不到的知识,身体素质更好了。超越了以前的你,战胜了懒惰,战胜了自卑,战胜了畏难情绪。这样的你就是冠军。”然后又说“现在你已经在比赛了,能够战胜现在的紧张,你又胜利了。”
尹江年纪小对于吴向东说的不是很懂,一脸的疑惑。
武姗说:“小江,阿姨经常参加比赛,现在也紧张,记得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第二天参加比赛了,我会一夜睡不着觉。还有要退缩的意思。我就告诉自己,谁也不是天生的冠军。我认真对待了,认真准备,认真训练。这样就足够了,你爸爸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看着吴向东和尹江说“把每次的训练都当做比赛来进行。比赛的时候就很轻松了。明天你会发现,比赛比训练还要轻松。”
吴向东听了武姗的开导,自己很难受,这个家真的需要个女主人了,鑫鑫在的时候,二人夫唱妇随。他有他的刚强,鑫鑫有她的柔弱。单亲家庭的小江还是缺失了很多母爱的柔性。
吴向东又自责了,在他看来这就是次小孩儿的玩闹,直到现在他才感受到,对于小江来说,这就是天大的事儿,自己虽然陪着她,但是没有设身处地,全身心的为小江着想。小江又懂事儿,有的苦恼,小女孩的心思事情都不麻烦爸爸。自己的关心不够,总认为自己能养大尹江,能给鑫鑫一个好交代,现在自己在注重生活物质的细节外,没有更多的关注孩子的心理。
吴向东想到这一层后,自己比小江还要紧张,也是回顾下自己对小江的照顾培养,想到的都是缺失。孩子没有提过任何要求,他也没有想到。孩子是不是也想出去玩,孩子是不是也想去游乐场,孩子是不是想自己的朋友,孩子是不是想其他亲人。自己做的不到位啊,别人说自己既当爹又当妈,很不容易。可是自己根本没尽到爸妈的责任,就算当父亲也没有百分百的作为一个好父亲啊。
武姗察觉到吴向东的自责,小江也看出父亲眉头紧促,小江更加小心翼翼了,她不想父亲为自己着急,小江说,爸爸我明白您说的,明天我会全力以赴的。
武姗说:“这样就对了,今天好好休息,就像日常一样,明日咱们拿出最好的状态。”然后又说:“等比赛后,你暑假,阿姨领你去游乐园玩。”
吴向东看着尹江安慰自己,看到武姗说暑假去上海玩小江脸上一闪而过的期待。他决定暑假,带着小江在上海玩,再拜访陈龙等人,让小江和她的小伙伴见面。还要回到老家看看亲人们。吴向东当着武姗的面对小江说了这个计划。
人都是要有希望的,在有期待后,眼前的紧张会得到排解,就像参加高考一样,你已经被保送进了想去的大学。现在的高考就不紧张了,反而能超常发挥。小江有了期待这次的比赛,她就不紧张了。
第一天的比赛,尹江和武姗发挥的非常好,小组赛都是以第一出现的,吴向东做好了助理,出乎武姗和尹江的意外。吴向东恢复成以前的吴向东,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加油鼓劲,联合家长们,带动家长们,把球赛氛围推向热烈。
晚上,吴向东没有做饭,领着他们两个去了酒店。好好的犒劳二位。回到家,吴向东掏出小本,支上小黑板,尹江和武姗像是小学生一样坐在地上,吴向东逐个分析明天要遇到的对手。时不时的拿出录制的视频,播放给二人看。三人有说有笑的分析到半夜,才意兴阑珊的去休息。
吴向东的做法在弥补对尹江的“不在意”,尹江看到爸爸这么认真的参与进来,感觉被幸福包裹。父女的感情在这一刻得到升华。
武姗本就是想参与进来,在吴向东和尹江的快乐时光中有自己的影子,在自己的快乐时光中也有他们二人的影子。这一刻三人的情谊也得到升华。
比赛结果尹江得了第四名,早早的败下来,尹江很伤心,想拉着吴向东走。
吴向东说:“小江,你已经很棒了,找到原因了。就要再努力。我们要参加完比赛。真好看着接下来的比赛,进行学习。给对方加油也是参与比赛的一项。”小江转而开心起来,换好衣服,陪在吴向东身边,给吴向东做起了解说。三人直到颁奖后,大家都走了,收拾了垃圾后才开开心心的回家。
过了两天在小江上学的时候,吴向东约武姗出来深聊一次。
武姗经过一段日子的相处,小江和吴向东都接受了她。她认为是吴向东对她表白了。兴致很高,精心的打扮了自己。
吴向东对她表示了感谢,她的到来让他又学到了很多,从一位父亲变成了父母。表述太客气,武姗心里感到不好。心情一下就降了下来。
吴向东继续说,在温州超过三年,打算回北方,哪里有亲朋。等小江大了去她想去的城市,说不定到更南方生活。唯独没有说去上海。
吴向东说,现在的他,日子过得还没有监狱里畅快,在里面,他心中充满希望,现在虽然自由了,心里没有希望,靠着小江生活着。如果说有希望,就是心里有尹鑫鑫给他的回忆,有温暖。对于亡妻的挂念是生活下去的动力。
他直白的说:“还没有放下鑫鑫”。
武姗心里很乱,她知道吴向东不会说,和她组成家庭耽误她大义凛然的话。他不说这种为她考虑的话,才是大义凛然。这种外人看来是“驸马”身份的物质条件,他都看不上。精神上,他心中没有武姗的位置。他不说世俗的,我配不上你等话,才是对武姗伤害最大的。
武姗一颗炽热的心,怀揣着幸福的梦想,来找吴向东。就像一盆凉水泼到她的头上,纵是修养如此的好武姗也烦躁生起心痛。吴向东没有给武姗任何台阶,直接从高点的状态拉到冰窖中。吴向东没有给武姗任何希望,直接从满心期待到现在的心灵重创。
武姗说:“还从没有被别人这样拒绝过,东哥你是第一个”
吴向东不敢看武姗的眼睛,他怕自己心软。他是善良的人从没有伤害过别人,更别说是武姗这个他永远的小妹了。这次一定要狠心伤害她,现在她心头热,以后自己会是他的拖累。接受她,让她陪着一个心里时刻装着另外一个女人的男人,是对她的不公平。自己会生活在无尽的歉意中。所有的原因都在他。他伤害了武姗。
武姗说:“那就好好告个别”
吴向东低头小声儿的说:“我和小江说了你要走。”他不想武姗逗留,他会心软,会舍不得。
武姗生气的说:“好啊,你要做的这么决绝吗?”她刚刚冷静下来的心,又颤动了,继续说到:“你是在自卑胆怯,你是对我有歉疚。不要对我有歉疚,是我一厢情愿的,是我的出现打乱了你和小江平静的生活,让你多出了烦恼,该道歉的是我”她也是善良的,短暂的生气后,替吴向东着想。想到此处,武姗多的是自责。自己没有想的更深,一厢情愿给吴向东增加了烦恼。
吴向东抬头看着武姗,说:“不是,是我的原因,我对不起你”
武姗打断吴向东的话,说:“东哥,咱们谁都不要说对不起,我下午就回上海。”她说完,心里也有一点点轻松。看着吴向东不知所措的样子,心里还有点高兴,起码吴向东是对自己有爱意的。想通了所有事情,她也就释怀了。给吴向东时间吧,时间是治疗爱情创伤最好的解药。
下午武姗就坐上回上海的列车,这次不同,吴向东领着尹江来送的武姗,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在候车厅,虽然只有三个小时的车程,吴向东给武姗买了很多东西,很像一个老妈子一样。尹江和武姗约定着,暑假去上海找她,二人还有自己的小秘密不告诉吴向东。
当武姗自己坐在车外,悲伤涌上心头,看着窗外缓缓飘过的景色,更多的是不舍得。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就像一条落水狗,灰溜溜的回到上海了。
伤心的何止是她自己,就这几天吴向东找回来生活中那些光亮,跟着都有活跃的气息了。但是自己不能为了这点点光亮,锁住这个太阳。从小到现在和武姗就不是一个层面的人,多年来两个人的生活轨迹大相径庭。自己是个落魄中年男人,她是个无可限量光彩照人的魅力女性。怎么能束缚住她那。自己这次送她走了,但是比以往不来送她还让他难受。他有点怀念多年前,自己在山坡上大喊,骂脏话了。
小江拉住爸爸的手说:“爸爸,我们暑假一定要去上海找武姗阿姨。”
吴向东抬高头,不让尹江看见他的落寞。他说:“好”父女二人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