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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风早早的出了门,现今吴老三因公要去县城待上些许日子,这家里缺少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怪寂寞的,所以在吴老三不在的日子,李长风会早早起床来茅草学堂赶早,草堂可以说就是李长风在此地的第二个家。
刚到草堂,几位熟悉的面孔映入李长风眼帘,先生陆边云,荀暮雨,还有几个村里爱起早的学生。
荀暮雨一眼便发现了李长风,本来她不喜欢赶早,因为这村子靠山,湿气较重,虽说草堂选址已经是村子里阳气最盛的地方,太阳东起西落都要经过此地,但她就是不喜。直到有一天,她侧耳旁听到李长风与其他学生的对话。
原来每当吴老三因公离家去县城办事时,李长风都会早早出门四处晃荡,自有了草堂后,这种习惯便改为了赶早。
为了能多争取与李长风相处的机会,荀暮雨即便再不喜也狠下心来,偷偷打听着吴老三的行踪,在吴老三不在的日子,她便赶早与李长风偶遇。
“荀姑娘,你早安,怎么,他们聚在一起是在商量什么事情吗。”
“早安,李公子。”
荀暮雨重新偏过头望着簇拥在一起的陆边云跟那几位学生,他们低头交耳正打着坏主意,真是无聊,荀暮雨无奈的解释道。
“他们这是在为新来的先生做礼物呢。”
“新来的先生,草堂要来新的先生了?什么时候?”
李长风听完,好奇心溢出言表,兴奋的望着荀暮雨,想得到答案。
荀暮雨被李长风直勾勾的看着有些脸色发烫,低过头说。
“就今天”
李长风听完,更兴奋了,他快步跑到人堆旁加入了这场“宏伟的计划。”
荀暮雨抬起头,看着这几个男生七嘴八舌的交流着意见,特别是那个陆先生,哪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模样,还在出鬼点子想整一整这个新来的先生。
“男生,真幼稚”
说完荀暮雨便回到自己的坐位上看起了文书。
陆陆续续的,随着暖阳升起,学生们都赶到了学堂,有的是被人护送过来的,有的则是成群结伴一同到来的,还有的是坐着马车从县城赶来。
学堂里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学生。
陆边云在确认过无人缺席后,悄悄走到进入学堂的门前,轻轻掩门,随后把几个不知道被什么树叶包裹的圆圆的东西放置门上,几个熟知内情的学生包括李长风都在窃喜,正打算看着新来的先生出糗。
宦婉儿坐在李长风右边不解的问李长风。
“李长风,陆先生这是干嘛呢,还有你也是,怎么表情都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李长风嘴角不自然的翘起九十度,一脸坏笑的告诉宦婉儿。
“待会你就知道了,嘿嘿嘿”活脱脱一个小恶魔模样,让人见着叫烦。
陆边云先是正常的组织学生们早练,由荀暮雨领头,几首诗词朗诵完毕。这新来的先生咋还不到,陆边云有些着急。
突然,缓慢又沉重的步履声从长廊传来,陆边云心中一喜,来了来了。
陆边云趁势打断了学生们的朗诵开口说道。
“各位,今天会有一名新的先生来加入我们学堂,待会我们一起热情的鼓掌欢迎先生的到来,好吗?”
“好~”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学生们也是听得清清楚楚,此刻就在门外,那个新来的先生就站在那。
“大家,早上”
人未至,声先到,这沙哑的嗓音,这熟悉的口吻。
好字还未来得及出口,门被推开的瞬间,早已待机多时的球球失去了支撑,瞬间落下,狠狠地砸在了,那一头蓬松的白发上,球里包裹的水因为冲击从树叶里迸发出来,飞溅在那人身上。
一瞬间,那人布衣已然湿透。
计划成功!
但,学堂里鸦雀无声,只有水滴落在木地板的声音,如此清楚。
陆边云此时内心已是懊恼不已,完了完了,怎么进来的是,是,老东西,这下要被狠狠的教训一顿了,少不了一阵毒打。
“大家,早上好啊”老先生故作镇定,面带微笑和善的向学生们打招呼。
“先生,早上好”齐整的回答。
本该庆祝计划成功的李长风几人都是目看前方,不敢看向老先生那边,挺直了脊梁,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突然被人发现后开始装乖。
“相信你们已经从陆先生那知晓了,今日会有新来的先生,待会就由她带你们上早课,边云啊,你过来一下。”
老先生绷着兹眉善目的脸转身离去,陆边云像做错事被抓到的坏孩子耷拉着两个肩膀跟在他身后。
一会,在某个厢房里,杀猪般的喊叫声传遍整个学堂,李长风几人听着这叫声,每一声都像是抽打在自己身上一般感同身受。
就在此时,大门再度打开,一头靓丽束发,身着绸缎的于娘子走了进来。
她还未开口就已经把学堂里所有男生的魂给勾去了。
“我姓于,单名一个英,你们可以叫我于先生,我呢负责教你们珠算和兵法,由于今天是第一堂课,你们还没有算盘,所以今天我们先上兵法课,文书在这,听说学堂里学识最好的是荀暮雨,是哪位?”
荀暮雨被人点名,只好起身,她接过文书按照吩咐一一的发放给每位学生。
学生们被这于先生紧凑的节奏赶着走,匆忙翻开文书,就这样开启了一天的早课。
而厢房里,陆边云趴在案上,屁股瓣红的发紫,老先生收了藤条,平缓了情绪,开口说道。
“这于娘子,你接触过,她和不二堂有何关系,你可清楚。”
陆边云双手颤抖的提起裤衩,每当布衣刮着屁股他脸上的面皮就会扭曲几分。他不敢怠慢老东西,忍着痛连忙回话。
“我只知道她丈夫借了不二堂一笔借款,如此而已。”
“嗯,罢了,不二堂做事向来霸道,就当卖他们一个人情。”说完老先生以威胁的口吻再次开口道。
“下次再整这些闹剧,小心我告你的状,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边云保证没有下次。”
“你这屁股,不准用内力疗伤,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下去吧”
“是,谨遵教诲”
陆边云挪着步子,艰难的走出厢房。心里却骂了这老东西无数次。陆边云暗自发誓一定要找到机会狠狠的整蛊一下这个便宜师傅。
另一方面,老先生回想起今早发生的事情,细细思索。
一早,他的厢房便被人敲响,于英早早的来到学堂拜访,不二堂将此人安插于此,虽然实际目的不明,但总该提防着点,毕竟这些个学生里有不少权贵的子嗣。
“洪老先生,在吗?”
于英站在门外恭恭敬敬,毕竟初来乍到不想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与他们搞好关系也便于她开展工作。
“门外所站何人?”
老先生打着哈欠,漫不经心的应答着。
“我是今日来学堂报到的先生,于英。”
“你且稍等,我这便出来。”
推开门,于英一身装束端庄大气,哪还有在酒馆时的豪爽模样,真是人靠衣装。
“这不是于娘子,原来你便是新来的先生,想不到于娘子上得学堂下得厨房,了不得了不得。”
“不敢当,洪老先生过誉了,还有我已与那当家的再无关系,洪老叫我于英就好,莫在唤我娘子,省的别人误会。”
“好好,倒是老朽大意了,既来我学堂当先生,平日你我便先生相称。”
“好的,洪老先生,我初来学堂,还需洪老先生在学生面前为我引荐一番,这样也好树立我在学生们心中的威严。”
于英一番话下来,毕恭毕敬,老先生找不到一丝破绽,便应允下来,带着于英前往学堂,准备在众人面前介绍于英。
但途中走着走着,于英谎称落下了教学的文书,让老先生先行过去,她随后就到。
老先生并无怀疑,于是乎就发生了适才的一幕,本来是为了整蛊于英的水球砸到了老先生头上。
老先生这才回味过来,这小妮子怕是早就暗地里知晓了陆边云的小把戏,于是顺水推舟祸水东引,好一个扭转乾坤,借刀杀人。
边云这小子,就没老夫当年风采,连一个小小于娘子都治不住,看来我也得留心,不能着了她的道。
回到学堂里,于英先是给学生们讲述了兵法之意,又挑选了一些知名的战役讲解,一些权贵后人的男学生对此胸有成竹,积极发言,反观村子里的学生们却不大在意,他们更喜欢奇门八卦,战争离他们太远。
“哼,说的你很懂似的,还不是仗着自己的身份,你也没上过战场,有何资格评头论足。”
石生是村里木匠的孩子,他是学堂里个头最大的,平日里经常与那些权贵学生有冲突。
“我确实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我来学堂的意义就是求学,为了日后镇守疆土保卫山河。”说话的是县城将军的长子戚守成,出生武学世家的他从小便崇拜父亲,他的愿望便是当上比他父亲官职还要大的将军。
“你看看你自己吧,就你这身材,怕是连敌人的腰部都不及哈哈哈哈。”
戚守成有一个不愿被触及到的伤心事,他的父亲虽然高大,但不知为何,他却生来矮小,与寻常学生都要矮上一截,更别说与学堂里个头最高的石生相比。
被戳中软肋,戚守成面色通红,突然发难,双脚并进,挥舞着拳头就要往石生身上砸去。
于英及时制止,大声呵斥。
“都给我坐下,戚守成,现在是上课期间,你要当着我的面做什么!”
“先生,是他辱人在先”
戚守成虽气极了,但平日里被母亲教导,出门在外不可失了礼节,他强忍不忿,听话的坐下了。
石生平日里虽也是顽皮蛋,但对几位先生却是尊重的很,因为先生们对村子里的生活改善帮了很大忙,他心怀感激,也听话的坐下了,但依旧嘴不饶人。
“嘿,我说的是实话,就凭你这个头,若我俩是两军对垒,你我单挑,你必不能胜我。”
戚守成没有回话,他心知这是事实,战场上,体格的差异也是一个关键因素,就好像北疆对着上京虎视眈眈的游民,他们便是天生力大无穷,文献记载,游民子嗣十余岁便可弯弓射大雕。
于英见石生依旧不依不饶,计上心头,对着在坐的学生说道。
“正好,今日我们讲的是兵法,无奇不用,出其不意,谋定千里,这便是兵法本意,你二人既都有恩怨,我这有一个法子证明你们的观点孰对孰错。”
“击踘,你们可曾听过?”
石生摇摇头,戚守成也摇摇头,只有荀暮雨心中暗自诧异,没想到于先生还是贵人出生,击踘乃是鲜为人知的一项运动,多在达官贵族间流传,两只队伍通过用脚踢藤球,将藤球踢入敌营的圆环中即可得分,在时限内得分最甚的队伍优胜。
“我会与你们稍作解释,今日天朗气清,也是方便运动的好日子,我先去做藤球,你们呢先去找寻自己的队员,每个队伍最多三人封顶。找好队员后在庭院集合,而没有参与的学生可以自由活动但不可跑出学堂,大家听清楚了吗”
就这样,一场击踘比赛悄然张开。
学生们几乎都聚在了庭院,他们也很好奇这究竟是一项什么运动,又与兵法有何关系,更别说与上阵杀敌相提并论了。
李长风坐在一旁本打算看好戏,哪成想这石生找了一个队员后,径直就朝着李长风走来。
“长风,学堂里就数你跑的最快,听说这个击踘需要来回奔跑,你来帮帮我吧。”
石生与李长风算是旧识毕竟都是村子里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但两人兴趣爱好不同,以前石生还曾经说过吴老三是个骗子,什么观雨都是骗人的手段,那一年因为只有石生家种植的粮食枯死一片颗粒无收,所以石生怨恨吴老三也并非空穴来风。除此之外二人倒也没有什么过节。
李长风本想拒绝,因为石生说过吴老三坏话,但他也知道石生本性善良不是什么坏人,再加上他对这击踘很好奇,再三犹豫还是应承下来。
就这样随着时间流逝,两边队伍都找好了人手,现在只等于先生发号施令。
“对,就放那,没错没错,用力点,敲下去呀,陆先生是没吃早饭吗”
一旁,陆边云被于英找来到
当苦力,这屁股还疼的要紧,这于娘子居然指示他做力气活,把两个木桩子敲在指定地方,他每使一分力气,屁股就抽疼起来,加上身心疲惫,半条命都豁出去了,这于娘子真是我的煞星。
于英心中乐开了花,既然你这臭书生喜欢隐瞒身份屈尊于此,那就由不得你了,我可要好好折腾你,一点一点的把你的秘密挖掘出来。
在陆边云的鼎力帮助之下,两个木桩算是打实了,接着于英便在木桩上放上一个藤环,再利用一个不知名的液体将其固定。藤环与木桩连接处发出呲呲响声。
完成了这些准备后,于英看向陆边云,满脸笑容说道。
“辛苦你了陆先生,现在我要继续上课了,麻烦你离远一点好吗”
陆边云苦笑不已,还得陪笑假意奉承道。
“应该的应该的,我一个大男子,这点小事不在话下,于先生,你这堂课我也很感兴趣,我能一旁观看吗,我绝不做声干扰。”
于英心里娇哼一声,倒也大方应下。
“那好吧,只要不妨碍于我便可。”
说罢,于英拿起藤球来到两队之间。
“你们听好了,比赛规矩如此这般,只要把藤球踢入对方环中即可得分,可以有身体上的接触,但不得对人进行攻击,只可用脚,头击踘,不可用手,如有违规视情节严重,队员可能会被判罚离场,或者由对方直接获得一分。每得一分双方要回到双方的半场重新开始击踘,谁踢进一分那相对应的就由对方下一场开始击踘,十分为一个半场,我们只踢两个半场,击踘的范围仅限这庭院内,谁将藤球击出院外都算失球,由对方重新击球。以上,都听明白了吗”
石生似懂非懂的看了看李长风,李长风点点头示意他听懂了,石生便脱口说听明白了。
至于戚守成脑子自然是比石生活泛,信心满满的说着听明白了,开始吧,于先生。
宦婉儿坐在一处树荫下,身边恰巧是荀暮雨,她开口问道
“暮雨,你知道击踘吗”
荀暮雨没有转头,一边看着李长风,一边平淡的回着话。
“略知一二,文献中有记载过,怎么,宦姑娘不知道这项运动吗,我还以为只要是贵族都会进行这项运动。”
荀暮雨话里有话,但宦婉儿不曾有她那般心思,天真的回答着。
“我生来病弱,很少出门,有人上门拜访,应承之事几乎也是交由母亲出面处理。不过现在身子好像越来越好了,也不像以往要天天喝药,下次我们一起组队好不好,暮雨,我想试试看。”
荀暮雨眼神没有一丝变化,只是略微转过头看着宦婉儿,心里不知是同情还是羡慕。她也不曾击踘过,看着场上的李长风,再看看宦婉儿,心生一计。
“好啊,下次我们喊上李长风”
宦婉儿眉头一皱,不解的问道
“找他干什么,我们和女生一起玩”
“学堂的女生你仔细数数,除去几个年幼的女生,像我们这般年纪的,不足六人,想要击踘只能与男生做对手。李公子脚力在学堂上数一数二,既然要玩,那就不能输,你说是吗。”
宦婉儿这才环视着庭院里的学生们,正如荀暮雨所言,她不禁感叹。
“哇,暮雨你观察的好仔细,真不愧是我们学堂里最聪明的。那好吧,我也不想输,但李长风会答应吗。”
“我自有妙计,比赛要开始了,你且好好看看他们是怎么击踘的。”
回到庭院中央,于英手中抓着几个石子,开球顺序由抓阄决定,猜单双,谁猜中谁可决定开球顺序。
“单!”石生洪亮的声音传遍庭院。
于英转头看看戚守成。
“我也没得选了,双。”
于英摊开手心,双数。随即于英将藤球给到戚守成队。
戚守成与另一名相熟的贵族学生徐开盛站于半场的中线稍后的位置,而剩余一名叫陈亮的村里人学生则守在木桩前方。这编排阵列与石生三人齐整整的站在中线截然不同。
随着于英一声令下,比赛开始了。
戚守成脚踩藤球,轻轻推动,他观察着对方三人的位置,身子微微倾斜并未动作,这招叫敌动我不动。
石生眼里只有藤球,发出一声低吼,冲着戚守成脚下的藤球就是一个横扫腿。
而另一名石生队伍的学生王大锤虽然身形没有石生高大,但结实的身体迸发出的能量丝毫不亚于石生,王大锤与石生二人两人夹击,势要将藤球夺下。
戚守成一个灵活的转身脚下步伐变换,轻松的避开了石生的扫腿攻击,但此时王大锤也贴近了戚守成身后,危机之际,戚守成一个长传把藤球直接稳稳的送到独自一人守在后方的陈亮脚下。
陈亮心领神会,大脚起势,目标瞄准地方圆环。在大家以为这将是第一个击球时,整料,藤球竟化作弧线落在了已经悄悄深入敌阵的徐开盛脚下。
此时距离圆环最近的徐开盛,毫不犹豫正要起脚踢球,场上还有一人也是潜伏已久,那便是李长风。
他早已知晓对方目的,一直在徐开盛不远处盯防,在赞叹陈亮那一脚漂亮的弧线传球的同时,他也连忙补位阻止徐开盛的进攻,因为王大锤与石生二人都被戚守成吸引住了,来不及回防。
成败在此一举,李长风自信的正要抢断徐开盛的藤球,正听到徐开盛轻蔑的冷笑一声。
“你还差的远呢”
正要起脚射门的徐开盛居然临阵变卦,徐开盛用脚侧轻轻一撩,藤球越过了李长风的头顶。
糟糕,李长风连忙转身,但徐开盛已经越过他把藤球再度掌控,无人看守的圆环中门大开,直等有缘人临门一脚。
徐开盛一脚抽射,不偏不倚,藤球飞跃圆环正中央。
于英赶紧宣布,戚守成队先得一分。
短短的数十个眨眼之间,精彩的攻防战,看的学生众人目瞪口呆。
回过神后,雷鸣般的掌声在院内回响。
从未见过击踘运动的学生们此时都对击踘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戚守成感受着这掌声雷动,恍惚间他似乎体会到了儿时,母亲带着她到父亲的校场参观父亲指挥士兵们的操练的感觉,士兵们那一声声整齐的呐喊声,让他记忆深刻。
而此刻,他体会到了一样的心情。
先下一城的戚守成更加自信,比赛继续,轮到石生开球。
石生有样学样指挥着李长风守在后方,自己则与王大锤站在中线旁,因为相较于李长风而言,他和王大锤的默契会更好。
怒吼一声,石生开球了,把球传给王大锤,王大锤看向石生两人点点头,似乎有着什么计划。两人兵分两路,石生与王大锤成平行线往对方圆环稳稳推进。
戚守成没有大意,但他身材矮小面对两个身材都比他高大的石生和王大锤,他决定让徐开盛与陈亮二人上前阻挡,自己则在后方策应。
徐开盛对上石生,严防死守,两人几乎贴在一起,王大锤清楚没有传球机会只能继续把球控在脚下往前带,而陈亮并未主动抢球,他只要把王大锤击踘的路线封锁即可。
虽然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将藤球踢入环中,但场地是有限制的,而想要踢入藤球最好的办法当然是面朝圆环。
一旦错失良机把球带入深处,与圆环的角度越来越小,踢进的可能就越来越小,因为想要把藤球从两侧踢入环中,就必须是弧线球,这对于刚开始击踘的王大锤来说几乎没有可能。
眼看没有机会,王大锤想把球回传,可陈亮不会给他机会,趁着王大锤转身的时机,陈亮轻轻把藤球往前一推,球脱离了王大锤的掌控往前滚去。
王大锤还未调整好姿态,陈亮从旁穿过,把藤球控下,攻守转换。石生一看球被抢了,连忙追着陈亮的背影跑去。
徐开盛见石生如此憨厚,再次直径的冲到敌阵后方。
李长风见队员藤球被抢,连忙想上前阻挡,慌乱之下忘记了对方的另一名大将。
陈亮再一记漂亮的长传,藤球稳稳的落在徐开盛脚下,而面对无人防守的圆环,徐开盛起脚一踢,戚守成队再拿一分。
石生因为来回急速奔跑显得有些疲惫,大口喘着气,看向一旁阻挡失败的李长风,终于开口询问道。
“长风,咋办啊,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样,下一场对方进攻,你负责防守,我和大锤负责进攻,你这样这样这样。”
石生听完李长风的点子瞬间又自信满满,拍着胸脯说到。
“包在我身上。”
比赛再开,由戚守成队开球。
经过两轮比拼,戚守成已经不把石生队放在眼里,于是他把陈亮安排到他和徐开盛身后不远处,圆环则是无人看守。
“开球!”
于英一声令下,戚守成轻轻晃动着身子,左右摆动着藤球,他依旧保持着第一场的习惯,他在观察石生队的一举一动。但同时徐开盛和陈亮却动了起来。
徐开盛直勾勾的往敌阵跑去,陈亮则策应在不远处。
王大锤负责阻挡戚守成,李长风无法做到一个人防守对方两人,他只好让自己处于徐开盛与陈亮中间,方便在戚守成传球时能临场应变。
果然,戚守成见徐开盛与陈亮已经跑到敌方腹地,王大锤的防守对于他来说形同虚设,他凭借自己灵活的步伐和爆发力,只是左右晃动虚晃一下,王大锤就应对不过来了,左脚右脚交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戚守成见状开始提速奔跑,脚下藤球也滚动起来。李长风并未阻拦,他依旧在提防着徐开盛与陈亮。
戚守成见状,在跑到适合的位置后,起脚就要击踘,完全不把石生放在眼里。
“喝!”
藤球应声飞向圆环,正要穿过之际,突然一道身影盖住了戚守成,石生居然跳起来挡在了圆环面前,藤球撞在石生胸口处发出一声闷响。
石生把藤球控住,朝着远方的王大锤大力起脚,口中大喊。
“大锤,接着”
王大锤一边向对方圆环跑去,一边确认石生踢球的方向。
此时陈亮正准备回防,没想到李长风先一步拦在身前,放缓陈亮回防的速度。
王大锤稳稳把球控下,随即一脚抽射,虽然有些偏颇但藤球还是飞跃了圆环。石生队扳回一城!
石生激动的搂着李长风和王大锤,进球的喜悦溢于言表。
戚守成呆站在原地,他都忘记了石生有着先天的优势,他的个子足以把球拦下,这该如何是好。徐开盛跑到戚守成身边安慰到。
“你放心还有我呢,我经常陪那些贵族练球,我的弧线球对付他绰绰有余。”
戚守成静下心来,确实徐开盛的弧线球若是能在敌方腹地击踘就能给予对方很大的压力。但对面不可能会不阻拦徐开盛,放任他击踘。该怎么办呢。
场外,于英看着正在比赛两只队伍,露出神秘的笑容。
没错,这便是这场比赛的意义,石生虽然空有一身蛮力但他头脑简单动作僵硬,他最大的优势便是高大的身体,所以让他负责守门能将他的价值最大化。
反观戚守成,虽然人矮小了些,但头脑清晰,灵活有爆发力,知道如何分配队内资源,给他们下达指令。
现在问题摆在了你面前,戚守成你要如何跨越这倒难关呢。
回到场上,轮到石生队开球,这回轮到王大锤守门,李长风和石生进攻。
李长风在石生耳朵旁低声几句,石生连连点头。
安排妥善后,开球了。
李长风一改风格,急速带球飞奔,陈亮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李长风越过去。
徐开盛急忙补位,戚守成严阵以待不轻易出击。
就这徐开盛就要追到李长风之际,李长风邪魅一笑,把球往后轻轻一送。
陈亮徐开盛还未来得及反应,藤球斜着穿过两人之间到了石生脚下,石生鼓足劲,对着圆环,大力抽射。
藤球飞速向前,戚守成防守不及,因为石生踢的太高了,他无法阻拦。
万念俱灰之际,藤球与环圈碰撞在一起,竟是掉落下来。
戚守成抓住机会把球控下,独自朝前跑去。
石生连忙想要阻拦,再度使出扫堂腿,但步子迈大了,咔嚓一声,扯着胯,痛苦倒地。
戚守成并未理会一旁的石生,来到敌方腹地,王大锤虽不如石生高大,但他跳起来想必也能有机会拦下他的击踘。
戚守成心生一计,毫不犹豫直接摆好姿势准备大力抽射。
王大锤判断时机直接起跳想要把藤球拦下。
可料想之中的藤球并未被击出,王大锤心想不好,他被骗了。
戚守成待王大锤起跳后,嘴角微扬改变身体姿态,把藤球轻轻一挑,藤球在王大锤落地后轻松飞跃圆环。
比分三比一。戚守成队遥遥领先。
于英满意的看着戚守成。
不错的苗子,随后看向倒在地上抱着自己裆部痛苦不已的石生。看样子,今天就只能到此为止了,教学的目的也达成了。至于,陆边云那个书生。于英转过头环视一圈,发现陆边云早已离去。哼,有的是机会整你。
于英连忙招呼几个男生一起把受伤的石生搬到一旁。
戚守成意犹未尽的问道
“于先生,比赛怎么办。”
于英当着戚守成的面,大声的对在场的所有人说。
“由于石生队有人负伤,石生不能继续比赛,固比赛到此结束,两队都踢的很不错,比分既由戚守成队领先,那本次比赛我宣布,由戚守成队获胜。”
哗啦啦一片掌声鼓动,徐开盛陈亮来到戚守成身边,戚守成感受着这热烈的气氛,内心也就开始释怀了,他走到石生身旁,伸出手。
“你踢的很好!”
石生勉强把因为痛苦眯起来的双眼睁开,看见是戚守成,经过这场比赛,他也放下了对戚守成的成见,伸出手来与戚守成的手握在一起。
“你才是,我甘拜下风,我不该那样说你的。”
王大锤呆在石生身旁,他话比较少,但从他的眼神中能够看出来,他也被戚守成的实力折服了。
就这样这场比赛有五个人都开开心心的心满意足,只剩一个意犹未尽的李长风仍在踢着藤球,不厌其烦。
另一侧,陆边云躲在一旁观察着于英的举动,没想到短短一个早上,这个于英就能和学生们打成一片,想当初他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摸透这群学生的性子。
又想到日后与这于娘子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万一又被她缠住该如何是好。
但现在她是学堂先生了,应该不会再像在酒馆那般肆意妄为了吧。想到此处,回想起那天于娘子一人喝倒四人的场景,陆边云心里对于英的评价只有两字,彪悍。
“陆先生,陆先生,你在树上干嘛呢?”
于英的声音突然入耳,陆边云一个不留神,脚下一空,倒在地上,屁股再次受伤,一声惨叫随即传出。
“哎哟喂!我的屁股!”
陆边云艰难的翻过身子,撅起本就红肿的屁股,双手颤抖的扶着双腿。
于英凑近蹲下身子,看着陆边云扭曲的脸庞,开口问道。
“陆先生,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喊医馆大夫来帮你看看啊”
一边说着一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一个树枝。
陆边云为了面子,咬着牙,挤出一丝笑容说。
“于先生,不用不用,一会就好了,不碍事不碍事。”
“真的吗”
于英拿起树枝往陆边云痛处轻轻一戳。
“哎呦,停停停,别戳了,疼,疼的慌。于娘子你放过我吧”
“我不叫于娘子,叫我于美人,我已经和当家的离了,我现在是独身。”于英话说着,手上继续戳着陆边云的痛处。
“于美人,于美人,别戳了,求你了。”
陆边云这求饶的样子,哪还有一点书生模样。
“好吧,看你这样,下次再也不敢恶作剧了吧,我还有事,你就在这凉一会吧”
说完,于英心情愉悦的走了。心里想着,管你是什么高人贵人,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陆边云凄惨的趴在地上吹着风,也好,再吹吹就没那么疼了,唉,我一个堂堂大男子竟沦落这般田地,真是虎落平阳被美人欺啊。早知当初何必现在。
没想到这于英早就看破了自己的把戏,还把老东西也一并算计去了,看来她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有必要再去托人打听一下她的消息。
陆边云看了看四下无人,撑着身子缓慢起身,撑到一半,眼前突然看见一只不知哪来的犬正留着哈喇子吐着舌头看着他。
“汪,汪汪。”这野犬冲着陆边云就是一句问候——你干嘛呢?
陆边云气不打一处来,连你也来欺负我,好大的胆子!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你管我干嘛,你管的着吗你,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走开走开。
野犬一听瞬间不乐意了。两人就这么友好的交流了起来。
这天在学堂发生了一个怪事,在某个角落里犬吠声持续了足足一个时辰,最后是老先生亲自出马,才把这阵骚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