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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式机械钟的齿轮咬合发出的“咔哒”声渗入秦墨耳畔,他盯着面前的金色钟表,表盘上刻着一个眯眼笑的太阳正与他对视。
恰逢阵雨,淅淅沥沥的雨滴掉落在斑驳的石墙上,声音清脆,露珠还未凝结便在空中躲闪不及与灰白色马尾的男子撞了个满怀。
“十一点五十七,还剩三分钟。”哭脸月亮被刻画在金色分针末尾,一大一小两个刻度盘上溢出淡红色的荧光。
一阵沉闷的脚步像有规律的鼓点敲击在秦墨心扉;在漆红色瓦砖搭建起的别墅门前,戴着猫头鹰面具的男人正擦试着折刀走向铁门,随着“啃呲”一顿斩击,铁门在凌厉的攻势下成为一堆铁条堆在别墅小道两旁。
“火药这次没受潮,引线长度缩短了一米二应该赶得上,电源闸门也开着随时可以关闭,制造烟雾的……”秦墨眼神挂在纹理精美的鎏金钟表上,心里默数。
“10。”猫头鹰男子将擦刀的口袋巾折好放回西装口袋处,口中吹奏的哨子节奏急促“苍白”。
“9”
“8”
“……”
“3”
“2”
“1!”古铜烙印的狮头铜雕被一刀整齐砍下,门被男子顺势破开。秦墨点燃引线,他侧身拉开身位躲避飞袭而来的合金门板,想象中的爆炸声没有出现。
“慢了?”秦墨稳住心神,在躲过飞袭而来的合金门板后,他定睛一瞧,男子利用刀风吹熄了火星。
“我靠,这也行?”秦墨扶着红实木扶手拉下一根绳子,又顺着弹性绳从三楼一跃,烟雾弥漫到一楼天花板,“滴铃铃铃”的声音侵袭了别墅,烟雾报警器被触发,从机器中出现天女散花似的水流把秦墨身上的血腥味一并带走。
秦墨观察过,戴着猫头鹰面具的怪人视力不好,但嗅觉异常发达,对血腥味尤为敏感。
不知何时他脱下鞋子扔至角落,在猫头鹰男子顺着血腥味找他的时候,他突然关闭电闸。
“两分钟!只需要两分钟充能就完毕了!”他心里默念着,手上动作轻盈,摸着暗格扒拉开木墙上的暗室,彷佛撕下墙壁一块皮。
他拿起墙中摆放着一柄填充完毕的青铜簧轮火枪和一把乌青刀身上刻画单眼独立修罗图的陌刀。
猫头鹰男子在黑暗中觉察到一丝难以捕捉的血腥味,他粗壮的手臂上长出泛着紫红光的肌肉,肌肉上裹着熠熠烁烁的鳞甲,他紧握折刀,腰胯一转折刀在空中腾舞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刀划破的空气此刻悲鸣般发出呻吟。
杂物间的大理石墙壁连带着秦墨那件沾染他血液的衣服被一刀劈成粉末。
“嗅觉比视觉要强,智力比身体差劲,也亏你不辞辛劳杀我九次,不过到此为止了猫头鹰先生!”黑夜中瞬间迸发出火灼光芒,火枪的枪口像一条蛇正吐着烈火蛇信子看着猎物,一颗钢弹没有打中猫头鹰男子,而是正中那堆被他安放在门口的火药,他在里面不仅安放了火药,还安置了几桶油箱,在子弹撞击下被引燃的火药产生爆炸的温度足以引爆油箱。
在这瞬间他转身跑进房间拿起刚刚用紧急电源充能的武器,虽然比预期的时间差几十秒可他没有等待的机会,他知道这一下也炸不死猫头鹰男子,他之前试过这种方式想和他同归于尽,可惜秦墨失败了,所以他在知道自己能复活后,有几次放弃抵抗转身搜索起这栋他出不去的别墅,他还真找到了一件跨时代的武器,和他曾经玩过的一款游戏很像的步枪——反泰坦步枪。
他现在所处的空间,每一层就像是一个时代,不只是建筑风格迥异,连物品都跟寻所处年代改变,他尝试爬上别墅最顶层可他费劲全力直到被男子一刀斩首都只到七层。楼梯的数量会随着楼层的改变指数型增长,这是他爬过两次楼后得出的初步结论。
爆炸在即将来临的瞬间,男人抬起另一只没握刀的手,黑色的扭曲符文爬上他的手臂直至掌心,秦墨恍惚中看到一名女子幽灵般浮现在他身后。
“就是现在!”他举起充能完毕的反泰坦步枪,扣下扳机强大的后坐力险些把他手臂震得脱臼,一道蓝色光矢穿透男子身体。
“结束了吗?”秦墨丢下反泰坦步枪,里面的能量在那一击下已经消耗殆尽,他重新拾起地上的陌刀,目光顺着楼下的男子看去。
男子躺在地板上,身上的西装被烧出一个大口子,而血柱从他身体中喷出像在室内下了一场雨。
秦墨松了口气,他终于能走出这该死的幻境,他这么想着,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倒悬在空中。
他的头颅在空中抛出一道完美弧线,落地时正好能看见自己的身体还站立在远处。
男子站在秦墨掉落的头颅前,轻轻的念了一声:“晚安。”
他尖叫一声惊醒过来,窗外没有下雨,一轮皎月像一束花扎根在星辰的土壤里。
母亲闻声赶了过来,她打开房间的灯,橘黄色的灯光亲吻着二人的面庞,母亲的发梢在灯光的照映下像一片昏黄的苍林,她柔声询问:“又做噩梦了?”她刚和秦墨说晚安不到半小时。
秦墨点点头,脸上表情很是阴沉,他紧闭双眼可母亲的身影穿透眼帘似的在他脑海浮现。
“妈,能抱抱我吗?”秦墨的语气很平,像一潭死水,亦或是发酸发臭的井水。
“墨墨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呢。”秦母看起来很年轻,她露出柔美的笑容看向她的儿子,温柔的婆娑秦墨的脑袋,秦墨依靠在她肩膀上,紧闭的双眼已被眼泪填满,他尽量不让它落下,可眼泪是心房处渗漏的雨,它不会因为秦墨闭上眼而平息,几滴甚至滑落到她衣服上。
母子相拥,可母亲脸上的笑容从温柔变得诡谲,她笑着,嘴巴的缝开到耳根处。她张大如盆血口,里面长满锋利的齿刃,她正要享用这颗鲜美头颅的时,一把匕首从她的后背一刀捅穿了她的身体。
“孩子!你没事吧!这个疯女人想杀你!她想杀了你!她现在不是你的母亲!是怪物!”满脸胡须的男子焦急的说。
他泛红的脸颊上丝毫没有杀人后的惊慌。他面部的肌肉编制出他喜悦,满足的表情。
“你杀了她,你杀了我的母亲,你不该杀她的,你会付出代价。”秦墨睁开紧闭的双眼,眸子里涌出一股怒意。
“可我是为了救你,傻孩子,你会原谅爸爸的对吗?会理解爸爸的!”
秦墨嘴角上扬,僵硬的笑容好像没有引起秦父的不适。
“我原谅你,你也会原谅我的对吗?”秦墨语气冷似臻冰。
“无论你做了什么事情,爸爸都会原谅你的!”
秦爸的身影在灯光下被无限拉长,可在秦墨眼中,这个男人太小了,无论是骨气还是躯体。
“爸,我有话想对你说,你把耳朵凑过来可以吗?”
秦爸像接到命令般,不由得靠近秦墨。在双方近距离接触的一瞬间,秦墨的瞅准机会,他猛然发力,标指封喉,随后他一把按住父亲持刀的手,一击膝顶冲着父亲的裆部袭去,父亲吃痛倒地,秦墨的攻势越发汹涌,地上蜷缩的男人在他的膝顶和肘击的攻势下已然陷入昏迷。
秦墨捡起地上的刀,双手摁住刀柄,他虎口发白兀然一刀了结了他父亲的生命。
“你说过,会原谅我的,无论我做了什么。可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一定不会!”
随着秦爸的死亡,秦墨眼前的房间变的敞亮开阔,他一眼瞥见墙上的白色钟表,现在是下午三点五十七分。
“医生,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三点五十七,秦先生,你已经盯着我看了十分钟。”面对面坐在秦墨对面的白大褂男子说。
“间歇性失忆症,还有易怒症,小时候受到过很严重的刺激留下的顺从性臆想症,你的病很严重。你需要考虑留院治疗了秦先生。”医生的头发很稀少,白炽灯照耀的光被他原封不动的反射了回去,他讲话时唾沫甚至飞到了秦墨脸上。
“医生,我还有三个问题?”
“你又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了吗?”
秦墨摇摇头,他微笑着看着医生,在一阵沉默后他开口了。
“第一个问题,医生,如果我杀了人,我还有的治吗?”
“作为一名医生,我要告诉你的是,不要放弃治疗,你还是很有希望康复的……”
秦墨摆了摆手示意医生安静,医生缄默的看着他再无半个字从他嘴里蹦出来。
“第二个问题,如果我杀的人是你?你会恨我吗?”
“我是医生,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你需要加大治疗力度……”医生话语未毕,一只通体漆黑的钢笔从他的喉管中进入了他的身体。
“第三个问题没必要问了(你喜欢哪种死法?),你废话太多了,还是割破喉咙比较适合你。”
伴随着一股强烈的疼痛感侵袭秦墨的大脑,他的意识脱离了所有幻境清醒过来。
他伸了个懒腰,讲台上激情奔放的数学老师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问道“秦墨同学,老师这是哪里讲错了吗?”
秦墨,男,高二生,就读于北山市第二高级外语学院,是有名的学霸。传言中,秦墨性格怪癖,上课除了自学,就是在睡觉,可他就算这样成绩也没掉出过年级前十,所以他的任课老师都默许他这种行为。
传闻如果上课时他突然抬头,就证明讲课的老师有哪里讲错了需要纠正。
秦墨的母亲在他小时候被他酗酒的父亲失手杀死,而他的父亲后来被判无期徒刑。秦墨不上晚自习,他每天放学都会去打零工。
“不,您讲的很好。”
“那你这是?”数学老师不解的看着他,眼神里的诧异就差满溢而出。
一阵铃声恰时响起。
“因为,下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