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世间百恶生,吾以善独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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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的哭声回荡在那整个山洞的石壁之间,有些沙哑,有些无助,阿黑听到着哭声慢悠悠的从梦中醒来,眼睛模糊的半睁着,身体却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狸猫在她身体四周转悠时不时的喵喵叫两声。按理说着凉不应该虚弱至此,但阿黑实在是太瘦弱了,还有两月间被弟弟耗费的心神劳累都在等着这一刻爆发了出来,听着弟弟的声音阿黑也是很急切只是有心无力回应不了。

“额。。”阿黑强撑的想起身,却又一次一次的趴下,阿黑头痛欲裂,如此之下阿黑心中莫名生出丝丝的恐惧感,那么坚强的人承受在诋毁之时都以笑脸相迎,却在这时留下了眼泪小声的哭泣。洞内的火光已经泯灭,此刻应着外面的天色那是昏暗无比只能隐约的看到轮廓。

阿黑清楚发知道如果她挺不过去意问着什么,这里荒野偏僻不会有人来此,就算有人看见阿黑这个传言中的灾厄埋身之人也未必会管,可她不想这样长眠这里她还想活着,想照顾弟弟长大,想着以后的某一天自己逃脱了这个悲剧的命运,可以和平常人一样有朋友家人,生活在同一片的阳光之下。

她是多么渴望那一天的到来!!

一股呼息的沉重感涌上来,每一次的呼吸似胸膛在巨石之下的起伏,艰难无比又无可奈何,额头紧的冒出虚汗,脸色发白连同着嘴唇毫无血色。

“谁来救救我!!嗯。。救救我弟弟。”阿黑哀求着,示弱着。

回应的只有猫咪的叫声,伴随着弟弟无休止的哭闹声。

小猫在一旁急的打转却也是毫无办法。

在这清冷昏暗的雨天,阿黑向往望好好生活的梦想随着她的意识慢慢崩碎。

阿黑又一次模糊着闭上了眼睛,无边的黑暗唯一的感觉就是痛和不能自醒的意识。

。。。。

就在一切将要破碎之际,一个高挑的身影走了进来,飘长的摆裙浮空不落,手中拿着一个闪着金光的罗盘,洞内无光却是自荧光芒。

摆着妖娆是身姿先是走向了阿黑,抬起了阿黑的下巴瞧了一眼,“啧啧~”摇了摇头,又起身走向石光,手中的罗盘飞速转动,看着这般反应的罗盘,那人勾起嘴角笑了笑。猫咪被眼前人的气势吓在角落里喵喵直叫,那人只是伸出食指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嘘~~”手臂一挥那小猫便再也不在出身声昏睡过去。

“别。。”虚弱的声音如游丝般越过耳畔,这是阿黑的声音,那黑影闻声转过头望向地上的阿黑,饶有兴致的看着不知在想什么,又缓缓走向阿黑。

“求~你~别。。。伤害他,”混沌的意识让她以为来人是什么驱邪避恶的道士,央求着不要伤害她的弟弟。

意识模糊中一股清香沿着鼻腔传入阿黑脑海,就连啼哭的弟弟也是慢慢停止了声音,阿黑彻低的陷入黑暗。

。。。。。。

。。。

不知过了多久阿黑渐渐睁开眼睛,现如今是雨过天晴,洞外阳光明媚,不知是过了多少时日,阿黑倒是感觉清醒了许多只是这脑袋还如浆糊一般,还有那想吞噬一切的饥饿,昏暗的桶内洞内依然有着那股子清香。

“那不是梦?”阿黑撇着小脑袋。“莫不是仙人来访。”随及脸上又有了笑容,心中暗喜,自己并未被世界抛弃。

紧忙对着洞外三叩首,“谢谢仙人救命之恩!,谢谢仙人救命之恩”每一次叩首额头贴地虔诚无比,内心满了无尽的感激。

阿黑所在的这一大片地域被世间人族称为凡尘地,百年来人族无一尊修士出于此地,也无一兽在此处修得妖形,似乎修行在此只是外界的一个传说,外的修士在她的眼中便是上天入地的仙人。

此番虽未痊愈,但已是好了大半,她拖着虚弱的身体去看了一眼弟弟,均匀的呼吸着不是饥饿的晕厥还是熟睡未醒,阿黑不敢耽搁开始摆弄吃的,日常她靠太阳起落知晓时间,但沉重的昏睡让她不知已到什么时间,弟弟饿了多久。

暗中的小猫听到动静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看样子也是刚刚苏醒的样子。

阿黑以极快的速度做了一碗的面糊糊,这是她用森林中自己捕到的猎物换的。猎物的价值远超面粉的价值却还是要百般恳求才能得来,里面不只面粉还有其他的许多东西,无一例外都是被做成粉状,她并不知道像他这般的婴儿要吃什么东西,只是把自己吃得都给弟弟弄一份。

阿黑匀了些给小猫,抱起弟弟喂到嘴边,这小家伙闻到香味半眯着睁开大眼睛,看着也有些虚弱,毫不犹豫的一口吞下,看来是饿了好长时间。

一口一口的吃的香甜,阿黑喂的也是快速,因为她还有其事情要去做。

弄好一切后阿黑沿着泥泞的山路,去到了她河边的小窝,那只小猫也紧紧跟在她的身后,这边一片狼藉到处是被洪水冲来凌乱的树枝石块,还有一地的黑泥,她的那个小窝在这次的洪水中被冲毁,阿黑没有抱怨只是很庆幸自己及时的跑去了山上没有受到伤害。

阿黑开始重建,在森林中找来了一根又一根足有她手臂粗的树枝,她很有经验知道怎样快速有效的搭好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小窝,可谓熟来生巧。

这小窝每年都要从建几次,有时是天灾有时是人祸,那些与她年龄相仿的孩子有时会拿她消遣,好的时候作弄她几次就完了,恶的时候会把她的小窝连带着里面的东西扔的老远。

。。。。

“你们看,我就说这个乞丐会在这里吧!她命真大,这么大的雨都没有把她冲走,走!我们去逗逗她。”

五、六个半大的孩子,小跑着朝阿黑跑来。

一个大点的孩子到了阿黑面前眉眼间都是讥讽,开口就是诅咒般的言语“乞丐,你还没死呢!听说你生了娃娃!带出来让我们玩玩呗!”

“哈哈哈!小乞丐生娃娃,生的一个胖娃娃,要说娃他爹谁,一定是个野男人!”一群娃娃附和着开始讥讽。

阿黑不理他们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哟,还不理人,来我看看你拿的是什么。”言罢上来便抢阿黑手里的东西。

“来追我呀!”

“呃,”阿黑拿着的长树枝被抢了过去,有些恐惧的望着他们,但阿黑没有计较甚至没看几眼就又去找新的树枝。此番举动却是让那些半大孩子更加恼火,开始去揪阿黑的头发。

“跟你说话听见没有!”准备上手揪阿黑的头发,狸猫看见阿黑受到欺负立马跳出来,做出攻击姿态低声吼叫,

“。。”几个孩子被突然出现的猫咪吓退了半步,但随及脸上又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两个胆大的准备上去抓住小猫,刚刚还默不作声的阿黑,突然惊起,一把把小猫抱在怀里对着那些人恳求着“你们可不可以不要伤害我的小猫”。

一孩子,“哈哈哈,不说话还以为你是一个哑巴呢”

另一位“什么你的小猫,这里的东西有几样是你的,保不齐这猫也是你从哪捡的吧!”是啊她什么都没有,贫穷的只剩一身的善良。

“哈哈哈哈”大家哄笑。

“交出来给我们玩玩,不然我们就要揍你了。”一个孩子恶狠狠的说道。

阿黑摇摇头,抱着小猫卷缩在地上。

“大家把她的猫给抢过来,”众人哄上开始拉扯啊黑的头发衣服,上手去掰开啊黑的手,阿黑本就瘦小就算在同龄人中身形也是最小的那一档,猫咪在阿黑怀里叫着,眼见着小猫快要被他们抢到手。

罕见逃跑的阿黑,此时抱着小猫撞开人群逃了起来。

“你还敢跑,”捡起一块石头便扔了过去,第一块躲过,后面几个也学着开始扔石头,在阿黑跑到河边是一块石头正中阿黑的小脑袋,

“啊!。。”阿黑惨叫一声跌倒在河边,一股热流从头顶直流而下,

看见血迹,几位孩童纷纷制住了脚步,面面相觑,生了惧意,一个较小的孩子“阿成,要不我们走吧,我害怕。”,

“今天就先放过你,走!”。刚走了没几步,那带头的阿成又跑上来抢夺阿黑的小猫,阿黑害怕的不停望后退,“给我,!!”

“不给!!”

拉扯之中,那男孩竟脚下一滑掉进了河里,这河正值大雨过后的湍急,若不是抓到一根插在岸边的木棍怕是当场就会被冲走。

其他同行的男孩吓的大叫逃窜,“救命!救命!”纷纷向着镇子的方向跑去,独留落水的男孩在水里哭喊。

那湍急的水流不断的冲刷着男孩的身子,握着棍子的双手越来越无力,插在岸边的那根棍子也开始松动,男孩嚎啕大哭,绝望之时一根麻草编制的绳子丢到了男孩面前,男孩死死的抓住绳子,将多余的绳子牢牢的缠在手腕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如何也不松开。

“你不要松手啊!”岸边探过来的小脑袋上还有着未干的血迹,还是出自这位男孩的手笔。

小男孩此时已经被吓蒙,木讷的答应“嗯,嗯,”

阿黑试图将他拉上来却发现自己瘦小的身躯如何都挪动半分,好在绳子的一头系在一旁被水冲倒的树干上,就算就不上来也不至于被冲走,只需要等着大人的来便好。

也未要多久,很多的大人冲了过来,是回去的那些孩子叫来的大人,阿黑站在一旁给那些人指路。

“他在那边”

有人却一把将她推开,“滚开,别挡路。!”

那力气直接将大病初愈的阿黑重重的推到在旁边的泥地上。

阿黑艰难的爬起退到一边的角落,默默的看着来救男孩的众人。

一位中年男人将男孩拉起仔细讯问着,对着身体潮湿的男孩身子一番查探,看到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一位板着脸凸眼翘嘴的妇人上来二话不说直接给了阿黑一个大嘴巴,“儿子,是不是她害你掉下河的。”阿黑的小脸被打的通红。

“姨姨,我没有”

男孩不自在的望了一眼泪眼摩挲的阿黑,悻悻的摇摇头。

全场顿时都陷入了寂静,但那妇人又给了阿黑一巴掌,“不是你这倒霉孩子在这里,我儿子怎么会掉下去的,带着厄运就不要随便祸害人。”,人群似乎又找到了切入点纷纷对着阿黑指责起来。

那妇人对着人群说道“去取神鞭来,驱驱晦气,”

听到神鞭,阿黑的表情马上变的惊恐,“姨姨,我错了,我错了,求您,求您别取神鞭!”。虽然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明媚的天空再次聚起了乌云,沉闷着本该清新的空气。

人群中慢慢的递过来一根鞭子,上面还沾着许多干涸已久的血迹,

“不要,不要,”阿黑恐惧向后退着,想躲避着那袭来的辫子,那妇人如索命的恶鬼慢慢靠近。

“啪!!”“啊!!嗯。。。”清脆的响声,伴着阿黑的喊叫回荡在这个人群之间,那些个人们没有一点阻止的意思,似乎还有些享受。

阿黑退倒树的角落,抱着头,卷缩在那里。

小猫护主从身后的树上一跃而下,抱着妇人的脸就是一顿乱挠,挠的妇人惨叫连连,一把拽下狸猫重重的摔在地上,没了动静,阿黑想起来去看看重伤的小猫。但又是一鞭子袭来。

“额啊。。。”

那妇人还在谩骂,“死东西还敢养猫来祸害人,我打死你。”

打了不知道多少鞭,阿黑在地上没了动静,这时还是旁边的人说道,“刘婶可别打死了,,道长可说了,到时候她身上的那些厄乌气跑出来可就不好了”。

“算你命好,哎哟疼死老娘了。”那妇人摸着脸上的伤痕叫道。临走又踏了几脚地上的狸猫。

“戏看完了,大家散了吧!”大家都各自散去,又说又笑,毫不在意。

阿黑挣扎着从地上爬向小猫,脸上和衣服上满是血污裹着泥泞。

本来就有伤的小猫现在只有一丝气息强撑着,看来是无力回天,阿黑小声的啼哭着,为小猫似也在为自己。

有什么错,只不过是生的孤独没有依靠,似一棵独长在沙漠的绿草,任风肆虐毒日摧残,做的就是默默隐入心底慢慢承受,只因,一己立黄沙无依亦无望。

“嗯。。。”哭的越来越大声哭的越来越绝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