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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兄”冯家家主冯锦程一脸疲惫匆匆进门喊道。
“冯兄不必客气,坐下说话。”
“唉,秦兄可得知德庆楼的事了?”
“嗯,秦淮刚刚来过了。”
“玉堂春要十万两黄金玉神医才可医治,不知秦淮兄那里可已凑齐?如果有什么需要冯家的地方,还请秦兄不必客气。”
秦铭心里骂道:这个老狐狸,明知道我和王家的关系,还想白得个人情。还当老夫是傻的?想来探探那三人的底细是真吧。
他面上却丝毫不显,笑道:“我替秦淮多谢冯兄好意了,刚才王家已经送来了十万两黄金,秦淮这会应该已将黄金送到玉堂春了。”
冯锦程暗道:这么快,看来王家家底果然大,这才一会功夫就拿出这些黄金。更何况王家家主才刚稳定了局面。我还是低估了王家啊。
他也笑着道:“那就好,那就好!可是玉神医说药只够医治两人的,唉,那沈剑该怎么办才好!”
“冯兄怎知沈家没有送去十万两黄金?”秦铭笑问。
“这个,哈哈,秦兄说得有理,不过沈家能一时拿出那么多吗?”他狐疑地问道。
秦铭眯着眼看着冯锦程,笑而不答。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下人过来禀告:“老爷,沈家家主求见。”
“嗯,请他到这里来吧。”
秦铭看向冯锦程,“沈兄这是不应该去玉堂春吗?现在到老夫这里来做什么,难道黄金已经凑齐了?”
冯锦程也是诧异,心里突然就紧张起来。
沈家在衡水郡自然比不上王冯钱三家的财力。但因其本人才华横溢,为人温润有礼,又因沈括的关系在衡水郡也算是文人的领袖级人物。外人只知他的才名,但与他打交道多年的人都知道其人心机深不可测,有点智多近妖。
“秦兄叨扰了,冯兄也在啊。”
沈卓面带微笑步履轻缓地进门,然后彬彬有礼地向二人打招呼。
“沈兄无需多礼,坐吧。”
下人忙又上了茶,待落座后,冯锦程问向沈卓:“沈兄,你这是从玉堂春来?”
“是啊,刚把十万两黄金送过去就赶到这里来了。”
“十万两黄金已送过去了?”
秦铭和冯锦程同时出声问道。
沈卓仍是不紧不慢地回道:“是啊,老夫是拿不出那么多黄金出来,没办法只好向钱家借了,老夫可是把地契和房契都押给钱家才刚刚好凑够呀,唉,只是还是去晚了一步啊!”沈卓停了一下。
秦铭和冯锦程同时松了一口气。还不待气完全缓下时便又听到沈卓继续说道:“秦昭那孩子是个命好的,老夫赶去时,秦家已先老夫一步送到了。”
秦铭彻底放心了,可冯锦程淡定不下来了。
沈卓看了一眼冯锦程接着道:“冯兄和老夫的黄金是一起进的门。”
“一起进的门?”秦铭和冯锦程又是同时出声。
“是一起进的门,玉堂春门口有那么多人看着呢,当时秦淮兄也在。”
“这,那玉堂春怎么说?”冯锦程问道。
“玉神医说每家各用一半药材。”
“各用一半是什么意思?这能行吗?”
“玉神医说先用一半药物稳住伤情,以免筋骨萎缩,等寻回生肌草和血灵芝后再继续医治,应该不妨事。不过呢,要每家各加五万两黄金。因为医治时间要加长,药物要加倍。”
冯锦程头晕了晕,冯家虽然有钱,可冯家主是个抠门的主,又加五万两,还是黄金,这不是要他老命吗。
“冯兄,钱可以慢慢挣,儿子可等不得。”沈卓倒是淡定,好像他才是那三大富商之一。
秦铭也是嫌弃地说:“冯兄,沈兄说的是,五万两而已,你一年赚得也不止这个数是不是?”
这和老夫一年赚多少有关系吗?这是硬生生又拿出五万两黄金啊,你二位爷才是有钱人吧,好像我是那个刚才被担心拿不出黄金的沈家和秦家吧。
沈卓接着说道:“玉神医医者仁心,让我们两家留下一半的黄金就行,待找到生肌草和血灵芝后付余款,老夫想着要不我们沈家先把十万两黄金都留下,省得搬来搬去,反正和冯兄又不是外人,到时候余款冯兄再付便是。”
让我付余款那不是二十万两了,文人心眼就是多,再说老夫要是抬走了,万一连那一半的药都落了空,我还不得气死。更不能说每家各留一半的话,沈卓话都说前面了,更何况秦铭还在,老夫要是这样说了,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他忙开口笑道:“哪有让沈兄先付的道理,老夫的留下,沈兄的先抬回去还了钱家的,人情不好老是欠着不是。”
“那行吧,多谢冯兄了。”
“见外了不是。”冯锦程皮笑肉不笑地客气道。
秦铭看着表面兄友弟恭的两个人却不露声色地过招,真是大开眼界啊。
沈卓不再理会冯锦程转向秦铭道;“秦兄,这次剑儿,铭儿和云宵伤得如此之重,可不能轻饶了那三个人。”
“是啊,秦兄,人抓回来了吗?”冯锦程附和出声。
抓回来?笑话,老夫敢吗?不想要乌纱帽是小,保不保的住老命都不好说。
沈卓何其聪明,看着秦铭不语便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秦兄,有话不妨直说。”
秦铭叹口气道:“能抓早就抓了,是抓不得呀。”
“为何抓不得?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冯锦程忍不住问。
“龙虎营的人!”
“龙虎营的人?”沈卓也是诧异。
“龙虎营是直属陛下掌管的,他们来这里是为何事?难道是漕运的事?”
“应该不是,是路过吧。”秦铭不欲多说。
“是,君凌枫吗?”沈卓看着秦铭道。
“你怎么知道?”秦铭神情严肃了几分。
“陛下把龙虎营统领之职交给了君凌枫,没想到他会来到这里。”冯锦程道。
秦铭更是一惊,”你也知道?”
这圣上身边要有多少双眼睛啊,秦铭心里感慨。
沈卓看着秦铭一脸的惊吓慢声道:“秦兄就不必顾忌了,有什么就说出来,也好让老夫和冯兄有个心理准备不是?”
秦铭稳了稳心神,“沧兰学院的事你们应该也是知道的,陛下这次派君凌枫去沧兰学院,老夫怀疑另有深意。”
“沧兰学院在沧兰山,也就是五国边界,如果是和沧兰学院有关那不就是…”沈卓惊异地看着秦铭。
“不错,如果老夫估计不错,这天下怕是要不平静了。”
“要有战事?”冯锦程惊得站起身来。凡是做到他们这个位置的富商最敏感的莫过于战事了,更何况他还是皇商。
“也说不准。”
“那君凌枫怎么办?”
“能怎么办,装聋作哑呗,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三人心里气闷,又无处发泄,只得作罢,各回各府议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