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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府墨苑,鸿鸿趴在窗前望着书房内静坐的萧玉寒,调笑道:“大哥,您的那首“踏月归”如今可是名扬天下了。”
“名扬天下?那不是柳若涵吗?”萧玉寒冷笑。
“大哥,您说是柳若涵成就了您的才名,还是您成就了她呢?”
“你说呢?”萧玉寒一脸郁闷。
“以我看呐,是你们互相成就了对方。当然若没有那个柳若涵大哥一样会名扬天下,不过嘛,不会这么快,这么轰轰烈烈,您不知道现在大哥您和柳若涵可是被称为士林双绝呢。”
萧玉寒脸更冷了。
“现在京城的明月楼、仙乐阁和西街的醉怡坊夜夜都在弹奏那首“踏月赋”,茶楼酒肆更是热闹,都是在谈论您和柳若涵的。”
鸿鸿仍在兴高采烈地不怕死地吧嗒吧嗒个不停,他仿佛没看到萧玉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的脸。
“哎呦,我的头。”鸿鸿捂着额头上鼓起的大包哀嚎。
“大哥,您怎么砸我,疼死了。”
“滚。”萧玉寒从一旁又拿起一个玉球。鸿鸿凄凄切切地从窗户缩回了脑袋。
“柳若涵,你个小人,不要脸的,不要让本公子抓住你,否则让你好看。”
萧玉寒手中转动着玉球,眼睛眯了眯。这两个月来柳若涵把萧玉寒流出的所有诗词都改成了歌赋,最可气的偏偏就只改编了他的。改编就改编,偏偏还都卖给了明月楼那种地方。
“欺人太甚!”
萧玉寒手中转动着玉球脱手向窗外飞去,鸿鸿看着头上飞驰而过的玉球,默默地远离了书房。
“蓝雪,名扬天下不好吗?大哥这是闹哪出?”鸿鸿走到院子里问向正在看剑谱的蓝雪。
“想练剑?”蓝雪抬头看白痴地看着鸿鸿。
“我怎么觉得你这眼光像是看白痴呢?”
“你没看错。”蓝雪低头继续看剑谱。
“你也欺负我!”鸿鸿暴怒。
“不服?”蓝雪抬抬手中的剑。
鸿鸿红着眼睛瞪向蓝雪。他是不服,可不敢说,气闷啊!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打过你。”鸿鸿发誓。
“我等着。”蓝雪木着脸。
他也好期待有个好点的对手陪他练剑。可惜,这个萧府里的护卫都是他手下败将。好孤独啊!
鸿鸿是苏景轩收养的义子,十一年前不知何人把刚满周月的他放在萧府大门口。萧景轩夫妇见其生得俊俏,心生爱怜,便收为义子。见他胸前放着一个玉佩,上面刻着一个鸿字,于是就取名为萧玉鸿,随大公子萧玉寒五年前往青山书院求学。所以在苏府都称其为二公子。
“二公子,老爷请您和大公子过去。”苏府大管家王伯进到院子就看见鸿鸿气鼓鼓地站在蓝雪旁边。
“哦,我去喊大哥。”
“大哥…”
萧玉寒已闻声站在了书房门口。
萧玉鸿打住话,摸摸额头,哀怨地看着萧玉寒。萧玉寒不看他,径自出了墨苑。
“大哥,义父义母喊我们过去是为何事啊?不会是因为那个“踏月赋”吧。”
萧玉鸿追上两步,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还敢说?”
萧玉寒脚步一顿回头用眼神给了他一个冷刀子。
“不说就不说。”萧玉鸿低声嘟囔着。
两人一路不语,不一会就来到芙蓉苑,这是萧夫人苏若兰的院子,因萧景轩多年未纳妾室,所以一直都居住在苏若兰的院子。
二人快几步跨进书房躬身行礼。
“父亲。”
“义父。”
萧景轩落下笔,神情有些疲惫,“坐吧,叫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明天启程回青山书院。”
“父亲,妹妹还没有找到,我们想在家多陪陪您和母亲。”
萧玉寒心下虽挂念课业,但更担心父母和妹妹。
“是啊,义父。三弟一直在外公身边,如果我和大哥也回了青山书院,家里会不会太清净了些。”
萧景轩和苏若兰虽是他的养父母但十分疼爱他,对他如亲生一般无二。萧玉鸿也是不放心这个时候离开。
“暖暖我会让人继续寻找的,你们回来也有两个多月了,青山学院那边的课业也落下了不少,还是及早回去为好,当以学业为重。再说这次你们母亲也会随你们一起去江南,到你们外公那里小住,也好散散心。为父朝中事务繁忙,陪在她身边的时间不多,所以到了江南对她的病情也有益处。”
自从苏玉暖失踪后,苏若兰受不住打击,一下子就病倒了。这段日子忧思日重,病情更加严重。萧景轩担心长此下去,忧思成疾。所以思虑再三,才有如此决定,到了江南由岳父开导,他也放心一些。
“母亲要去外公那里?”萧玉寒有些意外。
“嗯,为父今天已和你们母亲说过了,你们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启程。”
“好,妹妹一定吉人天相,父亲您也要保重身体!。”
萧玉寒求学在外多年,对家和父母亲人有更多的不舍。七岁那年,也就是在苏玉暖刚满月时就离家往青山学院求学,只有在他八岁那年回来过了一次春节,后来就没有回来过,平时过节都一直在江南郡他外公那里。对于这个妹妹没有多少印象,但毕竟是唯一的妹妹,心里也是很担心的。
“义父要是不放心母亲,也随我们一块去江南吧?”萧玉鸿建议。
“傻孩子,朝中事务繁忙,为父身不由己呀。”
“能不能找个借口?对于义父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
萧景轩闻言心想这个办法也不是不行。
“让为父想想,等有了机会再说。”
“那儿子就在江南等着父亲了。”萧玉鸿眼睛一亮。
“好,虽然青山书院就在江南,但书院规矩严,就是为父去了江南,你们也是不能轻易离开书院的。”
“虽是如此,但书院也是有休课的时候,从书院到江南郡外公家也不过两个时辰的路。”
“好,为父想想办法。正好和你们外公商量一下寻找暖暖的事。你们回去准备一下吧。”
萧玉寒和萧玉鸿齐齐应是起身出了书房。
萧景轩望着二人离去背影,心内盘算着找个什么借口才能去江南。数年前他曾对苏若兰许诺过,一定会抽出时间陪她回江南看望岳父。转眼已过数年,终日忙于政务,一直未能兑现,心下不由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