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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亭下午一直待在焚书间中,直到傍晚,才有人来登记了他的姓名,发了一个允许在督妖监内行走的腰牌,并安排他住在了督妖监免费提供的房舍。
以他的身份,自然不会有什么优待,他与三个同样未通过断性的普通人住在一个狭小的房间,尽管房间条件一般,但总算是在峦石城有了落脚之处。
第二天辰时刚过,俞亭早早的来到观蕊楼,沿着记忆中的路线登上二楼,秘书司门口正排着长队,他有些好奇,走上前去,向站在队尾的人打听:
“打扰一下,请问这是在做什么?”
这人满脸疲惫,不知是刚刚睡醒,还是整晚没睡,他看到俞亭胸前没有妖物道的徽章,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新来的?”
“是,今日是头一天当差。”
俞亭老实回答。
“嗯....这是领闭心花粉的地方。”
那人懒洋洋的说道:“督妖监的规定,凡是进入秘书司者需得喝闭心花粉。”
闭心花粉?
俞亭最近听到了许多新名字,已经见怪不怪。
“请问闭心花粉是什么?”俞亭虚心请教。
“就是抑制妖力的粉末。”
那人有些不耐烦,斜眼看了看俞亭,揶揄道:“不知道你需不需要。”
感觉秘书司还有很多规矩他不清楚,明明入职第一天应该有人指引,但想让严石松做这事肯定希望不大,俞亭挠了挠头,悄悄嘀咕:
“唉,严老昨天也没交代过这事啊...”
那人好像听到了俞亭的自语声,挑了挑眉。
“你认识严大人?”
“是,昨日是严大人领我到秘书司当值的。”
那人听到“严大人”三个字,态度才稍好了一些,收起话语中的不屑意味。
“在秘书司当差,每日都要喝半日份的闭心花粉,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在秘书司起什么歪心思,避免机密泄露,其他司进入观蕊楼二层也同样要遵循此规定,这是督妖监的铁律,所以你最好也领一份吧。”
原来如此,看来这是保障秘书司安全的步骤之一,俞亭道了声谢,安分的站在队列中等待。
领取物品不需要太久,队伍前进的很快,不消片刻,俞亭就来到队首,他看到秘书司门口的桌子上,放着两个竹条编织的篮子,左边写着“闭心花粉”,右边写着“醒神豆粉”。
他身前那人从两个篮子中各取了一包药粉,拿在手中离去,轮到自己时,也照猫画虎,取了两包。
这药粉包如同茶包,一根绳子吊着一个麻布包,只需看一眼就能明白该如何使用。
回到焚书间,俞亭接了杯清水,将闭心花粉包放入其中,只见粉包在水中渐渐融化,渗出一丝丝黑色,还散发出异样的香味,不一会儿闭心花粉彻底融入到水中。
望着杯中黑色的液体,他犹豫了一下,举起一饮而尽,突然眼前一黑,让他吓了一跳,以为要回到断性时的漆黑空间中,幸好眼前黑色只持续的一刹那,接着就恢复了正常。
“好像没什么变化。”
俞亭站起来走了两步,没觉出有什么异常,放下了心来,又把醒神豆粉放入水中,砸巴几下嘴,觉得味道有些酸涩。
“这玩意的味道....倒是和咖啡有些相似。”
俞亭小口喝着,品尝起这有些熟悉的味道。
“要是能加些奶和糖就好了。”
端着杯子,在焚书间闲坐了一会,正觉得这差事轻松自在时,一人急匆匆推门而入,手中拉着一个木制板车,板车上面摞着厚厚一沓书本,看到屋内有人,他将板车一斜,书本哗啦啦散了一地。
“这些是过期的书籍,今天之前将他们销毁干净。”
话音刚落,也不管俞亭有没有听清,转身拉着板车离去。
俞亭诧异的看着满地的书本纸张,又望了望杯中见底的“醒神豆水”,觉得自己就像前世的“社畜”,正被上司下达任务。
“怎么到哪都是打工的命啊!”
他仰天长叹。
放下杯子,俞亭弯腰拾起其中一本,这书本边缘已经破损,纸张也泛着老旧的黄色,不知已经在秘书司放了多少年月,他看了看封面,上面写着《大笙国一十五年宫廷火烛消耗记录》。
如今应该是苼朝九百九十一年,没想到这书本竟然有九百多年历史,也不知这纸张是如何保存这么久的,秘书司是有什么特殊的保存方法吗?
他翻开封面,打开书本的第一页,阅读起书中内容,只见上面写到:
正阳宫一月一日,消耗火烛三十一。
正阳宫一月二日,消耗火烛三十三。
正阳宫一月三日,消耗火烛三十三。
......
看起来都是些没什么用的东西啊...俞亭喃喃自语,又拿起另一本翻看,不过书中所记载的与上一本相同,都是流水账般的宫廷支出记录。
“怪不得这差事放心让我来做,原来都是些不重要的东西,也不知这玩意为什么要保存这么久。”
俞亭在地上翻了翻,只看书名和封面,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的书籍,于是从桌上拿过火石,“啪啪”两下将手中的书本点着,抬手扔进了炉子里。
慢慢的,一本书完全烧成了灰烬,俞亭接着又随便拿起另一本书扔了进去,火光渐渐旺盛,将他脸上照着通红。
“小时候还觉得点火挺好玩的,这变成工作后,就一点乐趣都没有了。”
俞亭无奈,拿起一边的烧火棍,伸进火炉随意的挑了挑,结果一股黑灰飞出,扑了他一脸。
“咳咳...”
除了午饭,俞亭其余时间都在点火焚书,但炉火炙热,烤的他昏昏欲睡,口干舌燥,只能到秘书司门口又拿了几包“醒神豆粉”,靠着这强撑着精神。
一直到了下午,严石松才想起隔壁还有个活人,他从自己的屋子中走出,来到焚书间。
此时俞亭灰头土脸,满头汗渍,正耷拉着脑袋,将纸张一张张撕下,扔进火炉中。
严石松有些好笑,对俞亭说道:“第一天当差,感觉怎么样?”
俞亭赶忙转头,满脸通红,舔了舔嘴唇:“严老,您来了。”
“嗯。”严老点点头,靠在门边,捋了捋胡子。
“我看你面色红润,气色不错嘛。”
俞亭苦笑:“严老,您就别取笑我了。”
“哪里哪里,这可是个闲差,许多人想做还做不了。”
俞亭看着铺满地面的纸张,摊了摊手。
“严老,您看我这忙都忙不过来了,哪里清闲了。”
严石松笑了笑,没有接话,而是屈指一弹,一股劲风吹入炉中,瞬间炉火大盛,没几下就将书本烧了个干干净净,随后说道。
“看到了吧,这风一吹,炉子就烧的旺了,你去资物司买几个吸风海螺放在底部孔洞口,到时候几十本书往里一扔,然后喝喝茶看看书,这不就是闲差吗?”
俞亭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还有这种东西?却突然神情扭捏。
严石松看他表情奇怪,问道:“怎么了?”
俞亭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严老,我手头紧....能不能....借我点银子?”
严石松瞬间收住笑容,转身便走,身影一下子消失,丝毫没他挽留的机会,只留下一道声音。
“滚蛋,就当我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