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红莲绿水碧悠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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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影放话,但见他神色不变,泰然自若,此刻身后有侍女进门,端着茶水,寒影便告拳离开。

桓冲亦端坐一笑,勾起茶壶有意无意的出声,“水月包厢都是何人?”

那侍女跪地仔细摆着茶具,轻声回道:“是方才的寒姑娘啊,这姑娘到是大手笔,竟然请来了浣花坊的双花红莲与绿水。公子也要移步前去吗?”

话说这边厢,寒影负手入内只闻香花阵阵,两名倌人抱琴转身,声调尖柔,举手投足更是做足了戏,两人施然欠腰,袅娜如柳,带着戏腔唱声,“似水流年,如花美眷,寒…姑娘,见外!”

“两位身姿曼妙若蝶翩翩,曲艺惊人我见犹怜,等会好生伺候客人。”寒影亦掏出一锭银子压入其中一人手里。

“你们酒量如何?”

“尧舜千钟。”

“好,等会可要好好表现,使劲劝,把那客人灌醉了,必有重赏。”

两人抚琴弹唱,咿咿呀呀,寒影座等了半晌,时而以筷敲盏,时而附以节拍。

良久总算瞥见淡青身影以扇挑帘,正是那冥岩,寒影立时起身,撇手笑道:“公子,真是好生让人等呢。”说完更是对那两倌人使了个眼色。

那两位倌人连忙抛甩水袖转了半圈向那冥岩簇来,冥岩眼见这架势,撂扇道:“你这是什么笔法?”

“贵客临门,我怕招呼不周,便特地请来了浣花坊红莲绿水两位名伶花姬来此助兴。”说罢,那两人俱会意,殷勤的一个推他入座,一个上前斟酒。

寒影拍手,外头好酒好菜俱是轮番端来。

片刻,一桌颇为丰盛的筵席摆满,寒影亦坐他们对面,推杯道:“来来来,我先敬公子一杯,多谢公子昨日相助。”

冥岩手下的酒杯早就被斟满,他拿起一杯笑道:“寒影妹妹,真是花样百出,令人琢磨不透。”

“公子过奖,咦,你们两位谁是谁啊?”寒影笑逐颜开,只见右一人撩手掩唇娇嗔起,“小女子,红莲。”

“小生,绿水。”左边一人斜眼乜笑。

“诶呀,绿水倌人真是比女子还多一份娇媚。”寒影一口酒水差点喷出,却故作恭维。

又见冥岩表情冷冷,只使劲给那两递眼色,一边假意轻咳道:“我不知公子平生喜好,便请上一对卧龙凤雏,弄柳拈花才够销魂。你俩好生伺候,切不要怠慢人家公子。”

“寒影妹妹,自己怎么不揽上一对,日月同辉。”冥岩冷哼一声,左右俱是妖娆的两人,不时腻着他喂酒,眉间亦显薄愠之色。

“这,实不相瞒,囊中羞涩。只要公子耍的快乐,我这筵席就没白开。”

寒影一本镇定,全然用心良苦一般。这边嬉笑莺啼,外头洞窗间隙一双凛冽之目瞥着盯了一会。

她亦觉察门外那身影,暗自一笑,桓冲这个督军武将只怕来头也不简单。

然她一瞬遐思又怎么逃过冥岩目光,酒过三巡,七八酒壶倒竖,那两人具是醉颜酡红,迷离犯困倒在桌上,而冥岩镇定自若,目光格外冷邃,寒气幽深,只令人觉得此人足够难缠。

冥岩倒勾起一只酒壶,冲她问道:“寒影妹妹,你看酒都没了,我们还要继续喝吗?”

“当然继续,说好的一醉方休。”寒影咧嘴笑,继而拍手喊人上酒。心下不觉暗忖,“水荧,今晚我给够你时间,一定要好好探查冥岩居所一番。”

哪知冥岩却摇扇起身,挨过趴在桌上的绿水,立于寒影身侧,目光定在她面前的酒壶,她一急欲拿开,却被他一瞬抢起,笑眼一眯,“寒影妹妹的酒,是不是格外醇烈,怎么没见你喝下多少。”

他亦凑在鼻尖一嗅,笑意更深,“哟,原来是假酒啊,难怪这么难喝。”

寒影这壶自是兑了些水,被其察觉自然是和颜一笑,“我一向不胜酒力,怕扫公子雅兴,就只好换壶淡点的酒。”

“寒影妹妹,今日我只看到你满满的算计,岂有一点诚心实意,不若到此为止,再下告辞。”

冥岩拂袖欲去,但寒影自然不能让其当下就走,起码拖得一时是一时。

她立时起身阻拦,但见新酒上来,一掌拍案,“好,我就喝这壶新酒,公子可不能说我没有诚意了。”

冥岩不动声色,负手看着她拿起酒壶,她往自个杯中斟了一杯,饶是豪气云天一口喝下,空杯倒置。

岂知冥岩莞尔冷笑,“一杯怎够,起码自罚三杯。”

“好,三杯就三杯。”寒影豪气应允,纵又饮下两杯,辛辣立时上头,晃了晃脑袋定神道:“冥岩公子,可满意?”

“不错,不过在下今日还有事情,就先告辞。”说完他亦抱拳离去。

寒影忖度片刻,亦结账走人。

是夜水荧的情况越发严重,若说只是寻常中毒,可她脸上布满红疹,四肢皮肤亦是,加上腹痛难忍呕了些白沫。

自她从玄天回来毒发愈渐。

只那案头上那青釉小罐中斜盛着一支赤色木簪,伸手间隙只是轻微触碰,细心一看那上面盘踞的花纹竟在蠕动。

一尾极为细小身负鳞甲的红蛇吐着黑信,哧哧乍然极快遁入木屉缝隙,再一看食指指腹零星一点微红。

只是毒性游走很快,待她回到幽天喉间已有些发麻,直到寒影到来,她已言语混沌,陷入昏聩。

阙歌决定由她前去面见冷霜华讨要一枚蛇虫噬咬的解药。

寒影却即刻阻止,不若她去冷霜华房中拿出解药。她忖度此事暂不能被冷霜华洞悉,因为明着与冥岩为敌,很不明智,恐遭其反噬报复。

可也正是这个孤注的决定成了她步入深渊的楔子。

当晚寒影一袭黑衣,趁着冷霜华不在室中之际。悄然从后院潜进,这幽深之室她曾来过,打开药柜发觉药瓶众多,只能一一过目,煞费不少,指间一瓶一瓶点数过去,始终找不到她曾经瞥过一眼的那只朱红色葫芦。

这时屋外起了动静,自是有人进来。她从最里头拿到那只装着鹿草的葫芦,拧开盖子倒了一颗于自己所带来的青色瓷瓶中。

“什么人!”身后已然被人发觉,避无可避。

身手敏捷,她只想逃脱,不与纠缠,可霁川却出手狠重,势要把这个闯入者拿下。

虽已一路缠斗至外头院中,却无有间隙可溜,寒影放手一搏,怀中因携一把短剑,对上出招狠戾的霁川,占不了先机,一心又想逃脱。

身后七八丈远的伊遥不知如何现身在此,顷刻甩出几枚暗器,千钧之隙寒影旋身一避,暗器叮铛落地,未料后肩着实挨下一掌,但她忍痛,将剑刃反手割去。

霁川向后一趔,脚尖顺势在他右臂一踏,一刻逃脱,借着夜色落在屋檐迅速隐没。

她褪去黑衣,变了装束,即刻赶入室内,将解药给了阙歌,阙歌也得知方才宫中闯入流寇之事,灯火虽暗,却藏不住她神色隐忍,便猜中,“你受伤了吗?”

“没什么事,服了疗伤药,我去小屋避避,”寒影不想细说,也许这个伤,她自去躲一晚就会没事,于是转身吩咐,“你看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