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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得意的事儿,当然是受到别人的认可和追捧。
林飞也是个俗人,自然不会例外。
看着观众频频对自己的作品发出赞叹,心里那叫一个美,自始至终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
没有知己可以分享,这种成就感略微少了些甜蜜的加成。
不像舔狗彭飞,无时无刻都很快乐,即便忙得团团转,还是能在见到程艳茹的瞬间蓝条回满。
每个主题转了一遍,他对这个时代的审美又加深了一分。
整体上,大家还是在追求强烈的秩序感。
无论是人物还是景观或者风光,内在的逻辑线条比较统一,秩序之下,众生平等。
这种审美不能说错,但世界多样参差,强硬的统一就少了灵动,缺乏生气。看起来更像是一种宗教类的作品,是信徒对自己信仰的举证,而不是对自己天性的热爱。
林飞总结,这玩意能看却不能多看,否则容易造成精神污染。
流程上,参观之后,有一个为崔主任捧局的小型交流会,算是研讨会的前置会议。
地点是二楼的一个排练厅,林飞进来的时候,老崔正在跟一位领导谈笑风生。
一见林飞,老崔立马打招呼,给他介绍朋友。
什么文化局的、报刊的、农林的、工商的,几乎全是官员。
这老崔,摇身一变,已经从记者圈跳入文化官员的行列。介绍了半天,连一个全职的摄影师都没碰到。
他前世就是个技术宅,跟这帮人聊天,大脑根本不够用,无非是端着笑脸听人摆谱。
呆了一会,他就找机会尿遁,即便可能被老崔说烂泥扶不上墙,他也认了。
以自己的身份,绝无可能在这样的圈子里立足,不能融的圈子,还是少沾惹为妙。
回到楼下,展厅里依然人潮汹涌的,呼出的水汽,让空气湿度飙升。
他转了一小会就受不了,瞧着个机会,从侧门出口溜了出来。
“林先生,你也来看展么?”
大楼的一处阴凉里,十几个人正在扎堆儿吸烟,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冲他打招呼,不是邵敬文是谁。
遇见熟人了,总要过去打个招呼。
“嗯,刚逛了一圈,被挤出来了。你呢,没进去呢,还是逛完了?”
邵敬文招呼身边的烟鬼,赶快给大家介绍,“你们不是想结识一下林飞么,现在真人就在眼前。”
“林大师?虎林雾海的作者?”
众人有些诧异,这也太年轻了吧,看着不太像啊?
“你真是拍摄大眼睛的摄影师林飞么?”
“老邵啊,别搞错了,林飞不是日报的摄影记者么?”
林飞有点郁闷,怎么质疑声比夸赞声还多,是自己长得太年轻帅气了么,还是皮肤不像是被紫外线蹂躏过。
邵敬文故作生气皱眉,对着众人劝说,“你们啊,就是狗眼不识真仙,正主都在这儿了,还装什么迷糊。”
一位脸色黑红,看着有三十大几的大汉越众而出,像打量牲口一样,瞅着林飞看了半天。
“你说你是林飞,你一共拍了几卷胶卷啊,知道啥是快门、光圈、景深么?”
“瞧这细皮嫩肉的,说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还有人信。拍照,怕是连卷片轴在哪儿都不知道。”
这回邵敬文是真生气了,林飞好歹算他半个老板,要是给惹毛了,他红齿轮下个月的工资都不知道怎么开。
“过分了啊,哪有你们这样的,见面先找茬?我可以作证,他就是拍了大眼睛的林飞,也是春耕大会战报道的摄影记者。”
转过脸来又劝林飞,“这帮人眼拙,你别在意。”
莫名其妙受了质疑,总得有点回应,要不分开了之后,不是更让人瞧不起么?
“不是,老邵你也跟着一起呢,他是谁家的小孩啊?”
“我们都是报刊圈的摄影记者,怎么从没见过你?”
“对呀,冒名顶替,最令人不齿。”
“骗人去找小姑娘,别在这浪费时间。”
邵敬文怕事态激化,林飞这么年轻,要是真急眼了,多半要把仇记一半儿在他身上。拉着林飞,往旁边走了几步。
“别搭理他们,都是些不得志的摄影师,天天风吹日晒的,脑袋都不好使了。”他本想着找一群人征稿,好对冲林飞安排的版面内容,没想到今天好心办了坏事儿,这个老法师的圈子,根本见不得林飞这样的年轻人。
林飞也郁闷啊,摄影师啥时候是比资历,比吃苦的了。
自己年轻,那得问他不知道在哪儿的爹娘啊。自己面嫩,那是因为自穿越以来,他就没怎么下过地。
他又不用天天跑新闻,在影棚里又晒不着太阳。
“得,我也不招他们了。等咱杂志改版的,看他们求不求着我。”
邵敬文听了心里拔凉拔凉的,自己的计划刚画了一笔,这等于被老板直接毙了啊。
“搞创作的都有点小脾气,你见谅,何况人到中年不得已,性格古怪了点,也是能理解的。”
一个五十岁的人,劝一个二十出头的,理解一帮三十四的。
这故事,讲出去都没有人信。
作品被人追捧的喜悦,当即被冲淡了不少。不过想起后世的故事,读者热爱作品而鄙视作者的事儿常有,心里也就释然了。
开心的事儿,还是要找自己人去分享。
什么破摄影圈,等老子有功夫了,自己建一个自己玩。
林飞离开文化宫,坐车直接去了电扇厂。
销售公司如今蒸蒸日上,业务忙的一塌糊涂,在编的人员不到二百,实际上干活的已经五百多人。
伟大的马爷说过,有百分百的利润,人们就敢冒着上绞架的风险。
惠民工程短短十几天,就已经被这帮人玩坏了。
最开始定的销售品类限制,早就被抛之脑后,现在销售公司已经成了百货公司。
从最小的针头线脑,一直到新出的燕京电视,无所不包。
在县城搞的募款抽奖上,为了获得轰动效应,李修来直接把一等奖换成了长春东方红拖拉机。
林飞怀疑,如果继续搞下去,这帮人没几个月,就敢抽金条或者现金了。
到时候别说会不会被查,大家伙不被打成特大诈骗团伙都算轻的。
他气急败坏的冲进徐建章的办公室,这老哥正趴在桌子上迷糊呢,屋里充斥着酸臭的酒精味。
“要被枪毙了,还他妈睡呢?”
他咣咣踹了两脚桌子,弄出来好大的动静,徐建章终于打了哈欠醒了过来。
看见是林飞,满不在意的点了下头,又要趴下继续睡觉。
“徐建章,你要找死别拉着我啊,枪毙你的大檐帽都快到楼下了。”
枪毙?
呼隆一下,徐建章一激灵,从凳子上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