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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林飞的理解,投稿糊弄一下就成,反正是降维打击,首轮必过的。
不过很快他就改变了想法,彭飞他们的沙龙素材里,居然有很多超高水平的大片。
比如最出名的“黄山迎客松”、“故宫一角”、“天坛”、“冰雪下的长城”等等。
虽然是黑白片,但从构图到用光,明显可以看出,绝对是大师的作品。
如此比较下来,他的林间云海,也不过是个普通的风光照罢了。
这些素材,不少都是几十年前的作品,甚至最早的都要追溯到1929年去了。现在的摄影大家们,肯定有了新的器材跟新的审美体悟。要是抱着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想法,估计要掉坑里。
“你的火车题材肯定非常热,估计少说几百张片子。除了这个,你还可以试试拍拍车站周围,旅客、车厢啥的。别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这一个篮子里,到时候题材冲突,不一定选中谁的。”
林飞一番话说的彭飞乱了阵脚,也顾不得继续跟朋友们欣赏佳作了。
“走,我领你去看看取景地,帮我参谋参谋。”
俩人骑上彭飞的摩托车,一台济南轻骑“黑老鸹”,铁路专用的外勤车。
车座是不锈钢的车架,上面包了一个棉垫子。但这车减震很差,一旦遇到坑坑洼洼,缓冲物只能是自己的屁股。
车开了二十多分钟,来到巴达沟站段。
这里有一段大弯路,铁轨两侧是小叶杨跟白桦树,树形不错,颜色也有饱和度。
东边是牡丹江,透过树木的缝隙,能看见碧蓝的江水。
最好的镜头是车从北向南,车身会在弯道上形成一个S型,展现出钢铁巨兽的曲线。
彭飞站定,用手比划镜头,脸上带着得意。
“这里,我最初想拍秋天,两侧的叶子会变得姹紫嫣红,特别漂亮。如果车头再拉一下蒸汽,那就完美无瑕了。”
林飞不得不佩服彭飞的堪景功夫,确实选点做的非常好。
“你要拍哪个视角,仰拍、平拍、俯拍?用什么镜头,画面边界框到哪里?”
两个热爱技术的人聊天,外人听着是极其无趣的,只有他们相互之间,才能感到欢愉。
聊了一会,林飞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段松花江特别漂亮,想要完整的入画,你得想办法把机位架起来,至少要五米高,能越过那些矮灌木的顶。”
彭飞转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大树。
“那就只能架梯子或者搭一个拍摄平台,申请倒是能申请,就是不知道效果会怎么样。”
“你不会爬树么,先找棵树爬上去瞧瞧,心里也就有个大约母了。”
孩子再淘,多少也有个限度。爬爬家门口的柳树、榆树也就算了,城里孩子哪儿会爬大杨树啊。
彭飞觉得小林肯定是调理自己,故意出这么个主意。
却不想林飞直接拿了摩托上的一根绑扎带,找了棵大腿粗细的杨树,用通讯兵爬电线杆的方式,直接窜到了树上。
“喂,你慢点啊。要是摔了,我还得把你背回去。怎么跟个猴子似的,你不是种地的屯垦兵么?”
“放心,我们屯垦那叫武装屯垦,训练该有的都有。爬杆这个项目,我的成绩相当优秀。”
到了五六米高的地方,林飞固定好自己,回头向铁轨看去。
“绝了,视角肯定比平拍好,能完整的拍到车身,江水也能入画。别的摄影师肯定下不了这个辛苦,你要不要上来试试?”
彭飞大小也是个二代,才不会兴致一来就像猴子一样爬树。
“不了,我回去找几个哥们,到时候过来搭个架子就行,爬树这活儿,没练过。”
林飞如猿猴般灵巧,手脚并用,几秒钟就到了地上。
把扎带扔给彭飞,“你呀,进部队锻炼一下就好了,看着身子骨就虚。”
俩人骑上摩托,返回市内。
“光顾着帮我了,你就没点啥想拍的?”
林飞老神在在的,一点不着急。“传统项目,日出东方。”
彭飞不知道啥意思,后世拍景物,日出日落、阴晴雨雪,都是常规项目。一景一时,都具有独特的魅力。
从成片来看,最壮美的,莫过于日出。
一条钢铁巨龙从晨曦中驶出,天边是红透的彩霞,地平线上是喷薄欲出的旭日。
这种片子就在于一个“等”字,可能为了最完美的一刻,要拍上半个月,要废掉几十张胶片。
彭飞不明所以,但又不好意思问的太直白,怕丢了份儿。
“用兄弟们帮忙不,有啥需求你就直接说,别客气。”
“叫上兄弟们,今天我请客吃羊肉,到时候免不了要麻烦大家。”
他得找人堪景,要是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跑遍了,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别说参赛,女朋友都出国个屁的了。
必须得抓紧时间,利用大赛搞点名堂,到时候无论是返城,还是弄个身份去进修,也就有了合适的借口。
晚饭能撇开女朋友和战友们,一起跟一帮没混过几次的人吃饭,也是没谁了。
羊肉馆里,大家各凑肉票,一共挤出来五斤。
彭飞、李建国、胡跃进都在,还拉来了另外两个没见过的。
羊肉馆吃肉,主要是啃骨头。羊蝎子、羊腿骨、羊头,不能入菜的边角料,才是羊肉馆的主菜。
不一会功夫,伙计端上来整整一盆烫手的羊骨。
林飞用筷子挑起一根后腿骨,直接仍在盘子里开啃。客气是不用的,这年头吃肉还要人客气,那至少是教授级别的。
哥几个也各展所能,谁也不谦让谁,蒙头开造。
羊肉馆的伙计已经见怪不怪了,进店的小伙子,就没有一个见了肉不两眼放光的。
汉人吃肉,不讲究金刀银刀,全凭一张利口。
骨头缝里的用筷子捅,筋头巴脑的,直接上后槽牙。什么形象,吃完了再说。
一盆骨头也就坚持了二十分钟,全都变成了干净的渣滓。
“没人来一碗羊汤,配一个大饼子!”
一声喊完,伙计痛痛快快上了六碗羊肉汤。光吃肉吃不饱,最后还得靠淀粉溜缝儿。
彭飞终于倒出来功夫说话,从兜里掏出来一个蓝色格子的手帕擦了擦嘴。“肉也吃完了,该下任务就别客气。”
大家也都有心理准备,平白无故,这年头谁能请客吃肉啊。
“这么回事儿,我要拍一张片子,现在不知道景儿在哪儿?”
林飞这话说的大家一头雾水,怎么还有这种人,拍照不知道景在哪儿,你拍的什么劲啊?
“我要找一处平坦的铁轨,早上的时候,太阳从东方升起,火车如巨龙般从东南驶向西北。要求就这么点,大伙帮寻么寻么。”
但凡换一个城市,换一伙人,林飞这都叫强人所难。
谁兜里也没揣着地图,而且更没有一大早上去看火车的癖好,怎么可能短时间想到这样的地点。
不过幸好的是,这里是牡丹江,一座因为江水和铁路而形成的城市。
每一个土生土长的青年,莫不是对周围的铁道了如指掌。在他们十五岁之前,周边已经的铁道,已经被他们跑遍了。
“这样的地方我能给你指出来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