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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隆吧在小楼中找寻了许久,也没发现任何异常。
谢里昂专门来此不可能没有秘密,只是他现在还无法找到而已,他是将什么东西藏在了这里吗?
卡隆吧之所以跟过来,主要是加尔卡将军怕这个少年跑了,像谢里昂这样能做一手好菜的且符合他口味儿的厨子这年头可不太好找了。
可现在看来,似乎这厨子接近加尔卡的目的并不简单,他怀疑这东方少年很有可能是其他势力派来的间谍,而此次专门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传递消息。
想到这里,他更加仔细的搜寻起来,不想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就在这时,卡隆吧听到了外面似乎有脚步声,于是屏气凝神将自己藏进了阴影之中。
一男一女顺着墙上的破洞钻了进来,卡隆吧嘴角不由翘了起来,这和他预料的一样,这两个应该就是接头人。
但是他没轻举妄动,想让他们找到谢里昂留下的东西后,再擒住他们。
这一男一女年纪约莫五十岁左右,肤色黝黑如墨,应该是本地居民,他们目标明确,将一块水泥板搬了起来,露出下面的一块铁板。
卡隆吧正想出去,但还是硬生生止住了脚步,这和他预料的有些不一样。
男人随手捡起一个砖块,在铁板上有节奏的敲打了起来。未过多久,那块铁板竟然打开了。
一个模样清秀的东方少女探出了脑袋,见到这夫妻俩,很有礼貌的用当地方言叫了声叔叔阿姨。
然后又缩了回去,不久后拿着一小块儿肉和一小袋米冒了出来,那夫妻俩看着这么点食物,明显不太满意。那女人对着谢里欣辱骂了起来,那男人原本笑脸相迎,此刻也没有了好脸色。
“就只有这么多了。”谢里欣有些无奈。
“你哥哥这次回来就带了这么点东西?你别想骗我们,自从八年前你们爹妈走了,可是我们一直照顾着你们兄妹俩,吃的用的那一样不是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去找回来的。”女人声音越来越大,她叉着腰趾高气昂的训斥道:“现在我们老了,只是需要一点食物,这样你们都不舍得了吗?我们当初就不应该施舍你们兄妹,就应该让你们在地窖里被饿死!”
女人的话语越说越难听:“你们这两个狼心狗肺的烂货,你们是想撇下我们自己去过快活的日子吗?我告诉你,永远都不可能。”
一听到这里,原本和颜悦色的谢里欣精致的脸上就露出了不忿的神情,反驳道:“你们那也叫照顾?我哥都告诉我了,我父母在的时候可对你们没少照顾,三天两头找他们借钱哪一次拒绝你们了?你们又什么时候还过?”
“八年前,那时候我哥才九岁,才九岁啊!你们就逼着他出去找物资供养你们,一天就只给一片面包,你们那也叫照顾?”谢里欣越说越来气,端起了猎枪指着他们俩,朝着地上的食物指了指,冷冷地道:“就这些,你们爱要不要,欠你们的我们早就还清了。”
那悍妇丝毫不惧,将自己脑袋凑到了猎枪枪管上,她才不信这个丫头会真的打死她。
一声枪响在这栋废弃小楼中响起。
那妇人耳朵一阵嗡鸣,夫妻二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身后被打烂的半张桌子,怎么也想不到这姑娘真的敢开枪。
谢里欣也一脸震惊的看了眼手里的猎枪,这是?走火了?
接着又一声枪响,三人都吓了一跳,谢里欣见鬼了一样丢掉手里的猎枪,疑惑这玩意居然连着两次走火,也太危险了。
而那对夫妻更是食物也不要了,连滚带爬的朝着墙洞冲了过去。
可刚抬步,那男人就被卡隆吧打死了,尸体惯性的往前冲了两步,刚好把洞口堵住。
卡隆吧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的看着还活着的二人,谢里欣暗叫不好,一手猛的伸向盖板,想要缩回地窖,子弹精准的打在了铁板上,一声金属颤音制止了她的莽撞行为。
谢里欣再也不敢动弹,乖乖的举起了双手。
“你从地窖里出来,别耍花招,下一枪可不会再打偏了。”卡隆吧将那把老式双管猎枪踢开,待谢里欣完全走出后,警惕的朝着地窖里看了一眼。
地窖里散发着微微的暖光,这里居然还有电。然后是旁边的一排书架,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里面整洁干净,并没有其他人了。
马不停蹄的谢里昂满头大汗的抵达庄园,就看到一队人押解着十几个女人往里走。
这样的场景每个星期都会发生一次,可今天这次却有些不同。
因为肤色的原因,亚洲人在这群黑人里显得格外显眼,那是个短发少女,年龄应该和自己妹妹差不多,身材略微有些偏瘦,灰头土脸,似乎刚从战场上下来一样。
谢里昂只能无声叹息,这些女人的命运接下来会非常悲惨,如果可能,她们现在死了,或许才是种解脱。
他看向那个少女的时候,那个少女也看向了谢里昂,眼神中充满了诧异与惊喜,在异国他乡,仿佛找到了熟悉和温暖,还有一些亲切。
谢里昂躲避少女的目光,他无能为力,只能祈祷这个少女不要遭受过多折磨就死掉吧,也许那样才是幸运的。
他熟络的和守卫打了招呼,便朝着厨房跑去,里面早已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架势,十几个厨师忙碌着,在准备今晚这个庄园里所有人的晚餐。
卡尔加将军的除外,那是谢里昂的工作。
“谢里昂,你到哪儿去了?快帮我搭把手。”一个黑人小伙头顶着一大托的煎饼,谢里昂帮他接了下来,就往一旁自己的小灶走去。
那是一个专门为他而搭建的中式灶台。
那黑人小伙凑了上去,见谢里昂准备做菜,问道:“你在做菜?”
“显而易见。”谢里昂耸了耸肩,穿上白色厨师服。
“做给谁吃?”黑人小伙一脸疑惑。
谢里昂古怪的看了一眼他,问道:“你不知道?”
“不!我当然知道,可是加尔卡将军已经出去了,可能要几天才能回来。”黑人小伙自顾自补充道:“或许十几天,谁知道呢?”
“噢,那太好了。”谢里昂开始摘菜洗菜。
“嘿!伙计,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吗?”
“我没聋。”
“那你还在做什么?”黑人小伙一脸不解。
“亲爱的马修斯,我难道不用吃饭吗?”谢里昂已经开始热锅,在这个乱世想活下去,就绝对不能信任任何人,如果马修斯说的是假的,那他可就要倒霉了。
所以宁愿做一份放着,也决不能毫无准备,万一卡尔加突然回来了呢?
“好吧。”马修斯凑过去,低声道:“是这样的,我今天晚上准备回趟家,你知道的我已经一年多没回去了,难得加尔卡将军不在。”
“嗯?所以呢?”谢里昂头也不回的开始炒菜。
“所以,你能帮我给那些女人送餐吗?”马修斯眼里满是希冀。
谢里昂闻言心里一动,他想到了那个短发东方少女。却还是故作惊讶的问道:“女儿?什么女人?那些可怜的家伙不是都已经死了吗?”
“噢,是这样的,今天又送来了一批,大概十几个,肯定不会超过二十个,你不会太麻烦,随便给她们一些食物吃就行了,馊了的也没关系,保证她们不会无精打采的,有充足的精力应对那些士兵就行了。”
见谢里昂还在专心炒菜,马修斯有些着急了,请求道:“可以吗?谢里昂,就三天,顶多三天,我肯定能赶回来。”
谢里昂故意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转过身摊手道;“你知道我的工作并不轻松,我要一个人准备许多菜呢。”
“这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朋友,帮帮我,好吗?”
谢里昂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伸手道:“好吧,谁叫我们是兄弟呢?去吧马修斯,帮我向他们问好,记得带点礼物回去。”
“太谢谢你了,谢里昂,你是个好人,我会对我的家人们说起你的。”马修斯顿时轻松了不少,将关押女人们房间的钥匙递给了谢里昂,和厨房里众人打过招呼后,就出去了。
一直到深夜,谢里昂也没等到传菜的人,这才真的确信加尔卡将军真的出去了。
此刻才想起马修斯拜托他的事,于是找来了推车,将菜热了热,倒进了盆里,想起来那个东方少女,于是又将原本为加尔卡将军准备的东方菜取了一些装进来盘子里,还不忘带上一双筷子。
谢里昂对于庄园还是很熟悉的,除了几处地方外,其余地方都可以随意走动。
他穿过幽静走廊,来到屋后搭建的一排窝棚前,那里正是关押那些女人的位置。
此刻一大群士兵围在周围,不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谢里昂挤进去,发现是一个黑人少女在七八个士兵的包围下手足无措的想要逃跑,却被他们推来搡去上下其手。
可怜的女人,谢里昂叹息了一声。
这时一个队长提着一个少年的后脖领子将他丢在了少女面前,逼迫他脱掉裤子。
“迪乌夫,像个男人一样。”
这名叫迪乌夫的少年可能十四岁都没到,他有些怯懦的不敢违背命令,将皮带松开。
有人将少女衣物除掉,让她弓着身子,好让这个名叫迪乌夫的少年更好的享受第一次的人生洗礼。
这时那女人突然疯了一样的推开人群想要冲出去,却被人一脚踹了回来,痛苦的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谢里昂看不下去了,想要退开。却被那队长发现了,他热情的朝着谢里昂打招呼,他推开人群,拉着谢里昂的手走到场中央。
“看看谁来了?”队长高举着谢里昂的手,高声说道:“有谁告诉我他叫什么?”
“他叫谢里昂,以前可是一位出色的少年佣兵王。”那队长接着话锋一转,有些奚落道:“可现在他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厨子,武器也变成了锅碗瓢盆,哈哈哈!”
马上一伙人都哄笑了起来。
队长将额头顶在谢里昂的额头上,恶狠狠的低声道:“你简直是我们的耻辱!你畏惧死亡,害怕荣耀,贪生怕死成了一个伙夫。如果那时候有你在,曼德拉戈迪默他们就不会死!”
“他们的死我很抱歉,可是我只是一个人,一个普通人,我做不了什么。”谢里昂情绪低落,他们曾经是战友,可很多人都已经不在了。
“去吧!去当你那该死的厨子,呸,懦夫!”
他们不停的朝着谢里昂吐着口水,谢里昂没有闪躲。
他说的对,如果自己当时在,曼德拉戈迪默他们可能就不用死。可他不想冒险了,他只想找个轻松的活计,他还有妹妹,他不能死。
谢里昂环顾了周围一眼,他顿时瞪大了眼睛,在人群后那个窝棚的格栅里,他看到了谁!
妹妹!她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