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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在即,王府里也忙忙碌碌起来。
首先是选日子。
虽说是假结婚,但说出去还是真的,毕竟这也是应付京城,即便以后问起来,互相之间也要对得上。第一个环节就出错了,难免露了馅儿,到时候紫炎圣人之流就可以弄个欺君犯上的名分,把你给治了,即便他们治不了你,你的名分就没了,揭竿而起就是谋反了,不是保驾了,西王自然就不会和你结盟。
所以从第一环开始就不能错。
杜子梅请了几个媒婆,又找了几个风水师,把日子算了个准,定了三日后便摆婚宴。说是大吉,对小两口生辰八字也合。
其实本来那几个风水先生说怎么也得等两个月,但是两个月不进京,那岂不是拿圣旨当儿戏?所以找了个最近的日子,便是塞钱,也让那风水先生给说成是好日子了。
第二个环节是聘礼。
薛定毅是一个人来的梁州,没钱也没人给他说媒。
这没事,王爷有得是钱啊。既然媒婆也找来了,便一并给了他,让他用了说媒。聘礼也是王爷那边一手给了薛定毅,薛定毅另一边直接就给送进来了。不过事情办得隐蔽,也没人发现,薛定毅那边的聘礼直接找人从外面买来,不经王府就送进了薛家的宅子。
媒婆们大大方方地带着王爷刚买的聘礼上了门,好说歹说,王爷还要推辞一番,嘴里说小女才刚刚十六,未及亲娶之时,那媒婆七口八舌的说辞也是无数,问你月事来了没,来了便能嫁了,也有说十六便是良时,再大就不好嫁的。
王爷的夫人也来了,只是坐那儿不说话,其实心里流着泪,知道自己女儿早死了,好说歹说来演场戏。
待那媒婆说得口干舌燥了,聘礼也都大大咧咧地放下了,王爷在那儿戏也演得差不多了,说我怎么着都得听听女儿的吧,然后把陆晓芝给叫了出来。
陆晓芝在那边演矫情,父亲母亲养育之恩,小女未尽孝怎能出门,泪流满面,感人肺腑,待说了半天,王爷一声怒喝给止了,说着养了女儿便是嫁的,你便是不嫁也要嫁。
陆晓芝便半带泪半带喜地允了,说那薛定毅也是上心之人,两人青梅竹马,早有婚约,若是不嫁也是对不起父母恩情。
西街的王媒婆刚说了张冲的媒,心说怎么上次来就没那么多戏,聘礼都不收就赶出了门。但看着这一父一女在那唱,也看不出破绽,只能自认倒霉收不到独份的礼金。
第三个环节是请柬。
请谁来,谁要来,谁坐哪儿。
这事情是门学问,特别大户人家就是门大学问。
杜子梅也不懂啊,找了王府里的老学究,老学究也不太懂,找了后院里的老太太,老太太是上一代王爷军师太太的大丫鬟,好歹见了无数排场,那代王爷女儿多,儿子也多,不像南宫泽生了个女儿还死了,所以嫁女娶亲的来来回回好几次。
老太太说,哪些个官老爷都做上座,排这儿,哪些个商老爷得坐下座,排那儿。老太太还说,那些个丫鬟小厮什么的也得给了好处,那叫什么吉利,那些个乞丐难民和尚道士也得给好处,那又叫什么吉利。总之东一个吉利,西一个规矩,杜子梅觉得自己几十年都白活了,哪儿来那么多讲究。
请柬请了老学究负责,联络就只能找王府的官兵了。
王健最近成为了王府驻梁州快递办总管,各种飞书,请柬,雪花似地往外飘。硬生生分了两个骑兵小队出来,本来得发上大半个月的请柬,却是两天里便都发完了。
第四个环节是排场。
排场要大,这是毫无疑问的。好在王府里足够大,塞个三四万人的军队都没问题。但你总不能放练兵场上办吧,这样就把王府里的各种大屋子全用上。练兵场的大厅当然是用来当主厅的,各种达官显贵全放里头,到时候仪式也在里面办,其他厢房靠得近的留出了不少大间,全做了喜酒的场所。
杜子梅从说完媒当天就开始赶排场了,张灯结彩的,到处贴了喜字,挂着灯笼。整个王府弄得喜气洋洋,倒是看了也觉得热闹。除了王爷夫人心里看得难受,其他人倒是看着也觉得开心。
第五个环节是新房。
新房只用一天,第二天便要上京。
但也得备啊,郡主厢房当然不能用,用了算个什么名堂。其他地方新点的房子倒是不少,但配得上郡马的似乎也找不出几套。
寻了半天,杜子梅把自己的房子给让了出来,倒是离老爷的屋子也近,气派大,房子也新,虽然有点依依不舍,但总好过被看出破绽。
搬家那天急,东西运的东倒西歪的,有几个瓶子便碎了,杜小宝哭哭啼啼地叫着,这是陆老师给的实验器材。别人也不知道王府里什么时候多出来个陆老师,只当是杜小宝自己顽皮,在外面找些工匠搞些不学无术的格物玩意儿。
一搬出来,杜子梅立刻找人打理起这房子,新床给搬了进去,进去后杜子梅站上去跳了跳,喊声“够结实”。心里想着陆晓芝和薛定毅也不知用不用得上,禁不止又想去逗逗那陆晓芝。
等贴了喜字,挂了灯笼,搬进了各种必备用品,杜子梅走远了张望着,心里说着这可比我大婚那会儿奢侈多了。
三天匆匆就过去了,这天就到了大婚的日子。
因为是入赘,这流程就不太一样。
平时是敲锣打鼓地从娘家把新娘子接出来,入赘就反了过来,敲锣打鼓地从薛家的宅子把官人给迎出来。
薛官人粉面大耳,摇头晃脑地骑着匹高头大马,马头上戴了个大花,身上披满了锦条,倒是喜庆的不得了。
观众迎了一路,既然是郡主出嫁,自然全城的百姓都来看了。那薛大官人便像耍猴似地被围观了一路。好在王府离薛家也不远,照着规矩入赘的女婿得绕着王府转了三圈,那三圈够大,人又多,马不敢跑,绕完了都已经日落西山,要吃晚饭了。
进了王府自然是炮竹迭起,一路噼里啪啦地就迎到了里面。门口一群乞丐难民举着饭碗,一群小厮大把大把地分着馒头烧饼。
一路骑着马到了练兵大厅,下了马进去,自然便是拜天地。新娘早在那儿坐好了,盖着红盖头,也不知道里面那表情究竟是满脸黑线,还是满脸黑线。只是在围观的自然都以为那盖头里是娇羞的少女期盼着美好的生活,带着向往地看着新郎官领了新娘子跪在了王爷和夫人面前。
王爷正襟危坐,面带微笑,一看就是几十年的老戏骨,毫不怯场。夫人梨花带雨,哭得欢畅,不知道的自然以为是女儿出嫁,感怀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