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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飘风急雨持续了整整一天。
而秦熠也消失了整整一天。
最让苏宝言纳闷的是今天蓁蓁也难得没有出现。
一直到原本就阴沉沉的天彻底陷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苏宝言才听见小木屋外传来属于秦熠的脚步声,在不间歇的风雨声里来来回回。
但她等了很久,秦熠并没有进来,门外也渐渐不再传来细微的声响,只剩下滴滴哒哒的雨不停落在窗棱上的声音。
苏宝言不再逗弄石碗里的小红鱼,抬脚朝门口走去。她拉开门,扑面而来潮湿的水汽和淡淡的血腥味。秦熠就站在门口,他面前是各种兽类的尸体,堆成了一个小坡。
苏宝言喊了秦熠一声,他回头时看她的神情异常冷漠,比之她最初在鸣凰大陆上遇见的那个秦熠来尤甚。
她触到秦熠这样的视线脚下一滞,又要往前时,就听见秦熠说:“呆在里面,关上门,不要出来。”他的声音是同刚才看她的那一眼同样的不容接近。
苏宝言停住脚步,却没有听话的关门,她不是很懂这种一夜回到解放前的局面是哪样。昨天的秦熠还是碧空如洗明月清风,今天又变成冰山大川隔山隔海。
秦熠站在雨里,背影挺拔。大雨滂沱打在他身上,又顺着颈侧冷硬的线条灌进衣服里。苏宝言就对着秦熠纹丝不动的后背喊他:“秦熠,雨很大,你先进来。”
可回应这个少女的只有阑风伏雨和风吹动门扉时的“嘎吱”声。她听不见秦熠的声音,看不见秦熠的表情,更摸不透他这时的心思,只能一头冲进雨里和他站到一起。
秦熠看见这个少女冲到他面前,有些吃力的仰头看着他说:“秦熠,雨很大,我们先进去好不好。”她说话时微微皱着眉,雨水打湿了她的睫毛和脸庞,又顺着她线条优美的脖颈慢慢往下淌,最后消失在少女起伏的胸前,秦熠手指动了动,然后又慢慢捏紧背到身后。
他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远远的避开这个雌性,冷漠的对她说话,让她同样不愿意靠近。可秦熠觉得双脚像被胶在原地,就同他目不转睛盯着这个少女的视线一般,都不听使唤的很。
这时,他的神情又不再是刚才那种冷漠,而是在这场泛着凉意的瓢泼大雨里渐渐升温。
但这个少女并没有注意,她只察觉到秦熠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抗拒她的接近,就拽着秦熠的手臂,把他拉到屋里。
苏宝言拿了块干燥的兽皮随便擦了擦头发,又递给秦熠,一边数落他:“下那么大的雨,你一直在外面干什么,不知道要避一避吗,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她说话时皱着眉,秦熠就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
这个少女并不清楚,在秦熠眼里。她这时的注视是邀请,轻启的红唇是诱惑,嘴里说出的话是蚀骨销魂的呻/吟,她身上的气息全变作缱绻的馥郁,一点一点霸占秦熠的呼吸,深入他的鼻息心房,把秦熠包围,邀请他靠近,纠缠萦绕,热烈又温柔。
秦熠哪里还听得清她说了些什么。
秦熠只想侵犯她,他心里汹涌澎湃的潮水全部叫嚣着要淹没这个少女呢。
但秦熠终究还是忍住了,他别开视线,又沉声对苏宝言说:“关上门,不要出来。”说完就又转身朝外走。
可这个少女从来也不是乖巧听话的那一挂,秦熠越是冷漠,越是不假辞色,越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苏宝言就越是主动,越是巧言令色,越是要赖着秦熠撒娇直到他毫无办法,不再敢用这幅冷漠的面孔对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