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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虫，你疯了？”
“老子就说你是死胖子，怎样！”
监控室内，白狐略微有些发闷的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蠕虫嘴里发出，却是丝毫不惧。
“只要我一死，下面那团肉山将瞬间崩溃，这段时间积累的所有生命力全消！”
“仙都区分部所有同类的努力前功尽弃，还延误了整个海城的大局，你敢杀我！”
“平时也就罢了，这种关键时候，你敢杀我！”
“该死该死该死！”被称为大虫的胖黑衣人浑身气得颤栗，以至于那蠕虫的头部也一阵甬动，密密麻麻的恐怖牙齿不断碰撞摩擦，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声响。
不过哪怕被气成这样，他也的确不敢将这一口咬下去。
他很确定，他要真敢这么干，血薇长老绝对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终，他还是将白花花的恶心蠕虫收了起来，重新变成了肚子上颇有喜感的一团肥肉。
“看在血薇长老的面子上，暂时先饶你狗命……”
白狐“切”了一声，却也不敢再撩拨他，只是心中腹诽：妈的说我是变态，你他妈又比老子好到哪里去了？
他望向大虫，又忍不住道：“你似乎实力大涨啊，血薇长老袭杀那个烦人的罗刹之后，把她赏你了？”
“你故意的是吧？”大虫斜睨了他一眼。
“什么故意的？”
“你不知道罗刹跑了？”
“我最近都在忙这事儿，一步都不敢离，能知道什么……”白狐没好气地指了指监控，好奇道，“罗刹真跑了？”
“不应该啊，血薇长老亲自埋伏袭杀区区执事，怎么跑！”
“真跑了。”大虫见他不似伪装，解释道，“那罗刹也是干脆，血薇长老刚一出手，她就直接用了一个传送类的收容物，瞬间没影了。”
“不知道代价如何，但想来应该没死。”
“啧啧。”白狐诧异，“这罗刹倒是舍得，收容物可是稀罕玩意儿，更别说传送类的收容物。”
“只能说算她命大。”大虫撇嘴道，“我说这个疯子怎么疯了一样盯着咱们，哪里有污染物哪里就有她，胆子大得很，原来是仗着可以随时跑路。”
“不过也好，收容物都是一次性的，用完了就没了，我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露头。”
白狐则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意味深长：“相比起罗刹的生死，我更在意的是，血薇长老为什么那么笃定，罗刹当晚会现身。”
“还有，官方最近太配合了，配合到了我看不懂的程度。”
大虫闻言，眼睛眯了起来：“怎么说？”
“仙都、洪武、栖凤、乾明，海城四大区，各个区的失踪人口加起来已经差不多八万了，如此量级的人口失踪，你看官方正儿八经查过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是被我们大量牵引过来的污染物搞得焦头烂额？”大虫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望向白狐，“这些污染物可不是咱们这些邪神后裔污染的那些杂鱼。”
而对面，白狐的眼神同样如此：“你傻啊？污染物一直有，但是人口失踪是近两个月才开始，尤其最近一周，更是大量人口失踪，极不正常。”
“哪怕最近污染物是相对多了一些，可你要是官方，人口失踪的事情，就真的一点都腾不出人手去查一查？”
“还真是……”大虫有点被说服了，“我其实也在奇怪，这不是几千人，哪怕海城这样人口千万的大都市，十万人口的失踪也绝对是大事。”
“这么大的事，怎么官方好像也没什么动静？如果只是对付污染物的话，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卧槽！”大虫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监控画面，忽然大叫了一声，将白狐吓了一跳。
只见大虫盯着监控画面，满眼放光：“一下子从哪涌过来的这么多美女？”
“这么多美女，让她们直接进肉山太他妈浪费了！”
“你继续盯着，我先去爽一爽。”
“你他妈……”白狐刚刚开口，二人身后忽然响起了说话声。
“你想怎么爽？”
这是一道女声，语气很平和，但是却让骤然听到这声音的白狐和大虫二人浑身一颤，仿佛被电击了似的挺直了身体，立即转身。
而看到一袭红色衣袍和那熟悉的血色蔷薇面具后，他们立即躬身低头：“血薇长老！”
“你还没告诉我，你想怎么爽？”
磁性温润的声音再度从血色蔷薇面具后面传出，却让大虫那青铜面具后的一张肥脸变得有些苍白。
“血，血薇长老，我，我知错。”
他下意识想狡辩，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敢狡辩，低头认错。
“念你们最近确实辛苦，饶你一次。”血蔷薇面具后的目光冷漠，“滚。”
“是！”大虫如蒙大赦，在白狐幸灾乐祸的目光下，忙不迭退了出去。
他离去之后，监控室内只剩下白狐和血薇长老二人。
血薇长老那红色的衣袍很是宽大，却仍旧掩藏不了一些窈窕的曲线，但白狐根本不敢直视，也不敢主动开口，默默等待着长老吩咐。
“你通知一下仙都区所有同类，明日起，全力施为，三天之内务必凑齐数量，三天后血祭。”
“全力施为？”白狐惊了一下，斟酌着语气，“如果全力施为的话，动静恐怕不会小，官方那边……”
“官方那边不是你需要考虑的。”血薇直接打断。
白狐目光微微闪烁，故作轻松地试探：“也是，官方一直被咱们牵着鼻子走，倒是不用担心。”
“我都不敢轻视官方，你哪里来的胆子？”
血薇看了他一眼，语气冷漠，“不该问的别问，该告诉你的我自告诉你。”
白狐闻言心头一紧，连忙将头再度低了几分：“是。”
血薇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地说：“通知所有人，海城官方已经知道了四个血祭地的确切位置。”
“明天开始可能会有序列者出现在周边探查，三日后……也就是本周日，整个海城官方、民间所有序列者会将四个血祭地包围，但是不必理会，他们不会行动，直到血祭完成。”
血薇只说了两句话，但其中庞大的信息量却是让白狐头皮发麻，他猛地抬起头，却对上了血薇长老那仿佛洞穿人心的目光。
不过此刻他已经有些顾不上了，语气急促道：“我就觉得官方最近很奇怪，所以官方里真的有咱们的人？！”
“不是有人，是相互利用，是一场交易。”
血薇缓缓说着，眼里也有着感慨，“官方比你想象得还要复杂。”
“好了，别问，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
白狐只得恭敬点头，眼里是满满的震撼与困惑。
官方和神殿相互利用，做了一场交易。
神殿完成十万血祭，海城官方序列者甚至带着民间序列者一起过来赴死……所以，这场交易，海城官方序列者得到了什么？
他想不通。
要不是说这话的人是血薇长老，他绝对会当成本世纪最大的笑话来看待。
可说这话的人就是血薇长老，那么这个比他之前猜测的，官方里有自己人还要吓人的答案，就肯定是真的。
除非永远不动用力量，否则邪神气息是藏不住的，所以官方里不可能有自己人。
他之前最多也只敢猜测，神殿查到了官方某个序列者的社会身份，以其家人的性命胁迫其就范，当个内应而已。
没想到……
他真的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利益，才能让官方和他们神殿做一场交易，而且还是看着这么吃亏的交易。
白狐真的很想问一句：这瓜，它保熟吗？
不是他不相信血薇长老，而是这世道，真的复杂得让他完全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