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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快速闪过之前的一些画面，齐云脸都涨红了。
“我他妈被你看光了！”
“我就说，怎么我穿个衣服，你那眼睛忽然瞪那么大！”
“看看怎么啦，谁洗澡还避讳着猫狗啊，没事儿，别在意。”猫面无表情，“你就继续当我是一只猫。”
“屁的不在意。”齐云一脸羞愤，“我刚都看到了，你是母的！不，你是女的！”
猫闻言，不由自主地想起刚才被他提溜起来的场景，瞳孔开始收缩，语气也变得森然：“……你都看到什么了！”
齐云顿觉心虚，狡辩：“你现在是一只猫而已，我能看到个什么？”
“不管，我生气了。”猫唬着脸，“一千万没了，五百万。”
“过分了吧？”
“两百万。”
“你别过分啊。”齐云闻言，瞪起了眼睛，怒道：“我错了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猫昂起头，表示满意。
齐云还想说什么，然后直接悲剧了。
“拜罗提斯……拜罗提斯……拜罗提斯……”
耳畔的恐怖吟诵再度出现，让他那张俊美的脸孔一下子变得扭曲。
“又来了……”
“熬过去。”
猫大声地说：“目前，邪神入侵的力量有限，污染物只能在夜晚活动。”
“邪神污染也是如此，白天的效果会削弱许多，坚持住，熬到天亮。”
“你说得轻巧！”齐云咬牙道。
恐怖吟诵自一出现，就一直持续在最大音量，震得他脑袋瓜子嗡嗡的，还有心底不可抑制产生的各种仿佛要遮蔽所有思维和理智的邪念，令他极其难受。
但是没办法，只有咬牙硬熬，也只能硬熬。
接下来，齐云的精神便陷入了污染到清醒，再从清醒到污染的循环之中。
几乎每隔一个小时，邪神的恐怖吟诵就会出现一次，而每次出现，起码会持续十分钟以上，让齐云受尽了折磨。
终于熬到了天亮，他整个人都湿透了。
脸色惨白，双眼失焦。
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铃铃铃。”
听到铃声，齐云双眼木然地动了动，最终还是拿起了手机。
“……表姐。”
“声音怎么哑了？”陈婉瑜不知内情，责怪道，“你怎么回事，几点了，上班第二天就迟到？”
齐云没有多少说话的力气，虚弱地说：“表姐，抱歉……发烧了，帮我请个假吧。”
“啊？发烧了，没事吧？估计是昨晚淋雨淋的。”
陈婉瑜自然是关心齐云这个表弟的，语气顿时就软了下来，且毫不怀疑：“行，那你在家歇着，我去帮你请假。”
“谢谢表姐。”
“谢什么谢，你好好休息。”
“嗯。”
齐云挂掉电话。
今天是肯定没法儿去上班了。
或者说，这个班上不上，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
“睡一觉吧。”
猫怜悯地望着齐云，眼里的悲伤很浓郁，显然是忆起了一些关于母亲的不好回忆。
齐云没有回答，呼吸渐重。
他确实太累了。
而见他快速进入睡眠，猫终于松了一口气。
对齐云来说，凶险可能还在持续，一个不慎，就是沦为污染物的下场。
但是对它而言，最为凶险的一夜已经过去了。
只要将白天熬过去，再熬三四个小时左右，就恢复力量了！
……
盼望着，盼望着，夜幕低垂。
天边最后一抹云彩消逝在夜色中，星星开始闪烁，月亮挂上天空，铺下银色光辉。
夜晚降临了。
猫明显有些兴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等待着力量回归的那一刻。
而齐云则是一副如丧考妣之色，躺在床上，像个死人。
由此可见，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甚至还他妈冲突了。
想到昨天一夜的恐怖经历，今夜还要重新上演，甚至不知道还要继续上演多少天，齐云让猫恢复后直接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猫，过来。”
他现在看猫那欢快的步伐哪哪都不爽。
“干嘛？”猫唬着脸，顿足原地。
“你很开心嘛？”
猫继续唬着脸：“没有，你又要受苦了，我开心不了一点。”
“可是我看你就是很开心的样子。”
“你看错了。”
齐云：“……”
他眯起眼睛：“你过来。”
猫则是变得警惕：“过来干嘛？”
“让我撸一会儿。”
“你在做什么美梦？醒醒！”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那我还是你老板呢，一千万不要了？”
“救你两条命，一千万就扯平了？我接下来还要给你卖命，你现实里该不会是资本家吧？”齐云咬牙切齿。
“嘿嘿。”
“你怎么笑得这么猥琐？”
“你才猥琐。”猫给了他一个白眼，“好了好了，一千万是基础价，如果你的情报真的有价值，到时候我自然会给你提价。”
“这还差不多。”齐云面色稍缓，叹息道，“要不是你这一千万给我吊在那，我还真撑不下去……太遭罪了！”
“我发现邪神后裔也不容易，第一关就这么难过。”
“所以，一些人哪怕原本是个好人，这么艰难成为邪神后裔之后，也不想死了。”猫的语气变得郑重。
“没事儿，到时候万一我真不想死了，想投入邪神怀抱了，你该杀杀，只要钱给我妈就行。”
齐云倒是没这个想法，至少现在没有。
“哪怕这个世界对我没有那么多善意，我也并不想报复这个世界。”
他的这句话，让猫颇为动容。
以至于主动靠近了过去，跳进了他的怀里。
“看你可怜。”
“就让你摸摸吧。”
“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啊？”齐云笑了起来，露出了好看的牙齿，一点不客气，直接开撸。
“你是真好摸啊。”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罗刹。”
“噫，这么中二？”
“愚蠢的凡人，你根本不知道，罗刹这个名字在海城的序列者圈子里意味着什么！”
“我管你意味着什么，还不是被我抱在怀里撸。”
猫：“……”
“我不是问外号，你的名字叫什么，真名。”
“不告诉你。”猫抬头看了他一眼，“社会上的事情少打听。”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