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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的表情更加凝重，尘散也是淡淡地笑了笑，走向崖边，望着远处烟火不断的战土，惨绝人寰到连人影都看不到，血色却已经被照出了红光。
“我已经没有再多的气力了……生灵涂炭……”尘散的嘴唇微微发白，“我生于自然之气，可终究与人世间的红尘相悖……”
“他故意的……”秋水捏紧拳头，一向平静温和的她竟然也在这一个晚上露出了愤懑之色，透蓝的碧珠里翻涌着汹涌的波涛。
为了让自然之气不再为尘散的气力补足，这个孽畜竟然忘恩负义……让这人世间处在那灾厄之中。
这场战争，她们已经输了。
北野没料到顾易染会来龙城，一副惊讶的样子倒是引着顾易染发笑。
“怎么？不欢迎我？”顾易染整了整衣袖，故作清淡。
“稀客呀！”北野“噗嗤”一笑，引得周边良家少妇红脸相叫。
“还以为你不会来。”北野注意到了他身后躲藏着一个小姑娘，狂拽的脸庞更加肆无忌惮地笑着，“怎么？还带了个小媳妇？”
阿喜往顾易染身后一藏，脸色顿时一红，“不是……不是啦……”
北野是龙城有名的太子爷，敢打敢谋，相貌也是一等一，加上他的侧辫，有着说不出来的异域野感，龙城大部分的女子都是对他“垂涎三尺”。
不过他杀人也的确狠啊，要是谁惹他这个小祖师爷了，下场铁定比牢狱里的犯人还要凄惨。
犯人们也是暗自庆幸自己待在牢里，不然哪天碰上他这么个祖师爷不得倒大霉！
“她不是。”顾易染也是重重地说道，面带微笑，却暗藏“杀”机。
虽然阿喜知道易染师兄平时不爱听别人乱攀关系，但亲自从他嘴里说心里还是非常难受。
“北兄，我也是说过，好，几，遍，了。”顾易染看着北野张狂一脸得意的笑容，一字一顿，慢慢靠近他，像是一种警告，眼神中透着寒气，“我，还，没有，夫人。”
他捏紧珠串。
这个小动作被阿喜看在眼里，让她的嫉妒心更加泛滥，不爽和气愤。
“哈哈哈哈……”北野被他这副一脸认真的样子逗笑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真是的，这眼神都要把我给刀了。怎么？开个玩笑就火气那么大？看来……”
“易染兄那一副翩翩君子的样子，也是，并非如此啊~”北野挑了挑眉。
“哎呀~我都有点磕这对了~”
“是呀是呀~明天我就去出画册，一定要让这一对幸福美满地名留青史~”
“得了吧你！懂不懂什么叫‘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啊~小心明天太子殿下把你的手都给砍咯~”
周围传来一阵唏嘘声，热热闹闹的与天城到处充满枷锁的样子大相径庭。
阿喜也是气疯了，怎么到哪都要和他抢易染兄！？
北野似乎也是习惯了这种热闹的场合，这才只到城门口，就那么欢闹，可见城内的景象一斑啊。
“大人，据我所知，她的力量已经衰弱到连结界都无法维持了……”
“连您的徒弟……”
“什么叫连我的徒弟？他们本来就很有天赋，只不过是她不行。”
“那是，大人您的徒弟果然和当年的您一样啊~”
“不过……她好像知道您想要干什么了。”下属拿出一封带有桃花香的信封。
暗藏在黑暗中的男子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来信。
他拆开看了一会，便大笑起来。
“哈哈哈……那就……直接下战书吧。”他衰老的脸庞眼中透着股杀气，以及狂妄。
“我去，这个傻逼玩意儿？这么吃里扒外？”六响拎着那张战书，眼里像是要刀人。
“早就料到了。”尘散抱着毛茸茸，一脸无所谓。
“你还这样，你这气色还能打吗？”六响愤慨不已，她似乎还不知道秋水一言不发是事出何因。
“秋水，你说句话啊！”六响碰了碰秋水，看她不说话。
“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藏着掖着得了吧。”秋水看着一脸傻气的六响，微微叹息，“真不知道和你说了之后，你得什么反应……”
“大事不好了……”天院的学生是第一批知道这封战书的人。
“大事不好了！天城主给散仙大人下了战书，今日傍晚……就要……”
一阵一阵的喊叫声响彻了整个学院，同时也慢慢地在城里散播了出去。
此时龙城的他们还一事不知。
“什么？！”六响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不以为意还在抱着小狼狗的尘散，直接抢走它，“你疯了？你要死吗？”
“对啊。”尘散看着面前震惊的两人。
铜雀更是惊的眼泪都流不下来。
“我就是要死了……”尘散微微地将风气漫延在指尖，“战乱不休，我的力量就无法得到纯正的来源……你说为什么他们会进来呢……六响？”
“我走之后……希望你们能照顾好岚御……”她现在变得有气无力了……
岚御是她给这只小狼狗取的名字。
小狼崽眨巴了眼睛，听到她要走立马吠叫了起来，似乎他也在挽留她。
“你这怎么打啊……”六响心疼起来，她也暗自不平，“这个孽畜一点都不知道知恩图报，为了所谓的‘最强’，即使是救命恩人都要除掉！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救他！特么的……”
“要不我替你和他打？”六响脑筋一转，还挺有狐狸那种小聪明了。
“我已经和他谈了条件了，他也答应了……”
但是小聪明没用啊……
“什么！？”六响一惊。
“今日傍晚……就要开战了。”尘散看了看六响，“到时候结界设的强一点，别又给别人乱进来了……”
六响没说话……她拎着小狼崽走到了一边，背对着尘散，悄悄地抹着眼泪。
她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那个孽障竟然用禁法让自己变得那么强，现在就算她和秋水联合起来也不是他对手……他竟然用这种恶心的方法，让本该属于尘散的力量转到了他那边……
真是贱种一个。
傍晚，天门山上黑云密布，尘散刚刚起身便看见天上那个熟悉的身影。
“哟。”她轻笑道，“你来了？”
决战的消息直到傍晚才传到顾易染和北野一行人的耳中。
顾易染急忙起身要走，却被北野拦住。
“你要看？”北野笑道，“我陪你去呗~”
顾易染直接无视他，骑上赤驹奔向天门山。
“你不追？”北野挑了挑眉瞥了一眼那个；还在顾易染突然起身离开而惊讶的阿喜，“你不喜欢他吗？去追呗。”
阿喜攥紧了手，看向其他地方，他早猜到易染兄对那个讨厌的仙人有意，不过……
阿喜微微笑道，小巧的脸庞充满着得意之色，“你也去呗~反正强者之间的大战，我们这些小辈也能观摩观摩~”
北野被她的话笑到了，随即他们便慢悠悠地骑上马，往那座山的方向赶去。
不过用术法去的话……
阿喜望向天上那个奔驰的身影。
呵呵……也见不到那个死人了吧。
这样……就没人敢跟我抢易染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