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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春带着上官蓠、杜康、冷小宝到海边看日出。
朝霞照耀下,东方春和上官蓠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两人不停地向空中抛洒食物,引来成群的海鸥纷纷飞过来抢食吃,发出阵阵叫声。让旁边的杜康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心里想道:他们能早日比翼双飞喜结连理就好了,我这老头子有生之年能喝上他们的喜酒乃人生一大幸事也。
过了一会,大海边赶海的人们已经提着网袋三三两两往回走了。这时,从斜侧面走过来一位中年男子,手提网袋,里面有小虾小蟹,还有扇贝蛤蜊等,走到冷小宝面前时,网袋突然破裂,里面的东西洒了一地,中年男子连忙叫冷小宝帮忙,把网袋扎紧,两人一起重新往网袋里捡拾。中年男子望了一下四周,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囊递给冷小宝,冷小宝愣了一下,连忙揣进了自己的怀里。中年男子站起来双手抱拳行礼道:“多谢这位公子。事情很急,抓紧交给教主,咱们后会有期。”说完,就匆匆忙忙地朝码头那边走去。冷小宝一边拍打着双手,一边向前面三人追赶而去。冲到三人面前,冷小宝拉着上官蓠的手说道:“阿蓠哥,那边沙地里面有好大的虫子,白色的,怪吓人的,快去看呀。”拉着上官蓠就往后面跑去,同时,迅速将小锦囊交在了上官蓠的掌心。两人跑了几步,蹲在地上,冷小宝半蹲着,正好挡住了大家的视线。上官蓠快速打开锦囊,从里面拿出一个小锦条,上面写道:病痊愈否?万急速回冷月山。上官蓠收好锦囊,然后瞅准沙滩,手指插进去,等抽出来的时候真的从里面掏出来一条肥大的沙虫,直接甩在冷小宝的手臂上,这下还真把冷小宝吓坏了,赶紧往东方春和杜康他们那边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道:虫、虫,好大的虫。上官蓠重新捡起这条肥大的沙虫在后边追赶着冷小宝。看到冷小宝害怕的样子,三人大笑起来。
四个人来到了一个简易码头。东方春指了一下海洋深处,对上官蓠回忆道:“三弟,从这个码头出发就可以到我们家以前居住过的福安岛了。我们一家在岛上生活了好几年。岛上有户姓张的渔民对我可好嘞,有一年父母亲外出办事,我一个人在张婶他们家生活了大半年。就连他们家那条叫‘大黄’的大黄狗都特别喜欢我。”上官蓠望着东方春,从他的眼中可以看到对张婶一家人满满的感激和深情回忆。
中午回到庄园后,阮晓清特地让厨师准备了丰盛的海鲜宴。酒过三巡,上官蓠举杯答谢道:“多谢伯母的盛情款待。再这么吃下去呀,人都长胖了几圈了。”大家都笑了起来,一起举杯敬阮晓清。阮晓清面带微笑,两眼亲切地盯着上官蓠说道:“这有什么好谢的。你们年轻人呀,就是要多吃点,才能把身体养好。今后呀,还要成家立业的,没个好身体哪行呀。”和大家一干而尽。
上官蓠略有所思,再次举杯说道:“伯母,大哥,二哥,这出来光顾着玩了,差一点把我二伯的生日搞忘了。明天,我要带冷小宝回家一趟,等二伯的生日过了,我们再回来和大家相聚。”
阮晓清连忙问道:“上官公子这么急,没其他事吧?你们可要快点回来,等春儿他们到福安岛回来,你们一定要尽早回到春儿自己的老家去呀。”
东方春插话道:“母亲就放心吧,我们三兄弟,还有小宝,我们已经商量好了,等过一段时间海况允许,我们就早点到福安岛,把岛上的事处理完了,我们就回老家。答应堂兄的事我一定会办好的,以此报答他们对咱们家的大恩。”
阮晓清叹息道:“我说不清楚哪天就要离开这里,到很远的地方去,今后啊,你们可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这时,旁边的丫鬟令狐嘉兰再次把酒给大家斟满,微笑着示意大家。旁边的冷小宝一直出奇地盯着令狐嘉兰。
杜康举起酒杯面对上官蓠说道:“三弟,早去早归。路上多保重。”上官蓠凝视着杜康,慢慢举起酒杯深情款款说道:“大哥,这里就拜托大哥了。从福安岛拿回来的好酒可得给三弟留点。”说完话,两人一饮而尽。
令狐嘉兰微笑着走到上官蓠面前说道:“公——子可否再把酒斟满?”
阮晓清微笑道:“酒就不喝了吧,明天一大早上官公子还要赶路。春儿,一会去给上官公子多准备点路上的用品,再准备一份厚礼,让上官公子带给他二伯父。这今后呀,上官公子的二伯父也是你们的二伯父。好好孝敬孝敬。”说完,大家纷纷撤离了宴席。
晚上,阮小清带着丫鬟令狐嘉兰一起来到了上官蓠房间。她们走进客厅,看到冷小宝正在收拾东西。阮晓清微笑道:“小宝还没睡呀,不知上官公子在没有。”冷小宝放下手上的东西,放大声音回答道:“阿蓠哥在,在里面收拾东西呢。”阮晓清示意令狐嘉兰带着小宝哥出去玩,自己朝着内室走去。还没走两步,上官蓠主动打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边说道:“失礼,失礼,不知伯母前来。快快请进。”
阮晓清微笑道:“上官公子明天就要走了,我过来看看。就不进去了,就在客厅坐一会,咱们多聊几句可好?”
上官蓠连忙说道:“好的,好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晚辈正想多听一听伯母的教诲呢。”
阮晓清笑道:“什么教诲的,你们年轻人啊都比我们强多了。哪里还用得着我们这帮老婆子说教呀。”
上官蓠倒好茶,又把几盘小点心往阮晓清那边推过去,自己才坐在次座位上。试问道:“伯母的侄儿可是个强人,把这么一个大家业搞得井井有条的,真不容易。”
阮晓清叹息道:“我这个侄儿东方玉呀,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玉儿父亲在东海称霸一时,只可惜,在康熙癸巳年就过世了……”
上官蓠打断阮晓清的话反问道:“伯母,你是说东方玉的父亲在康熙五十二年,也就是癸巳年去世了?”
阮晓清非常肯定地说道:“是呀,听说是在关外战死的。我记得很清楚,有一年我和春儿他父亲曾经来到东海祭拜他伯父,墓碑上刻的就是‘卒于康熙癸巳年’当时,我们曾提议让玉儿和我们一起过,我们也好照顾他,可玉儿坚决不同意,说自己可以生活,还要把父亲的生意做好。”
上官蓠赞赏道:“听人讲,他这个堂兄还真是做生意的料,后来的生意比他父亲做得还好,现在都可以富可敌国了。”
阮晓清面色一沉说道:“这钱呀也好也不好,这玉儿呀,也就是被这钱给害了。好端端的一个小孩,变成了一个只认钱……”
上官蓠关心地问道:“伯母是准备走很远的地方吗?”
阮晓清思忖了一下回答道:“东方玉有一个长期的生意朋友叫阿吐勒,东方玉强行将我改嫁于他。好在这个阿吐勒心地十分善良,对我也是千依百顺的,这不,都已经定好了八月十五前后就要过来接我。”
上官蓠不解地问道:“难道……”
“实不相瞒,我们乃系祖上被通缉之家,都是东方玉上下打点,才能够在东海安定下来。”阮晓清略显无奈,接着把话题一转继续说道:“后来阿吐勒告诉我,送给了东方玉一整船的香料。哎,等我和阿吐勒走了,春儿就可以回到自己的老家自由自在生活了。”说完,从随身带的一个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送给了上官蓠,说道:“我就把春儿交给你们了。”
上官蓠坚定地说道:“伯母请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二哥的。”
阮晓清微笑道:“我想开句玩笑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如果上官公子是女儿身,是否愿意嫁给春儿?”
上官蓠怔了一下,转而说道:“伯母放心,我一定早点帮二哥成家立业的。我和大哥都会帮他的。”
“多谢上官公子了。只是呀,看来我是喝不上春儿的喜酒喽。”阮晓清一边说话,一边起身朝外面走去。上官蓠赶紧抢先一步行礼,同时朝外面喊道:小宝,回来了。阮晓清也跟着说道:令狐嘉兰这个丫头就喜欢玩,这很多大户人家的小姐还真比不上令狐嘉兰聪明漂亮,只是出身比别人低贱,父母起了个好名字,但还是个丫鬟命。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刚刚从云海相接的远方升起,彩云舞袖,波光粼粼。大家都来给上官蓠和冷小宝送行。阮晓清和令狐嘉兰没有走近,而是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台阶上朝着这边瞭望。杜康和东方春同上官蓠和冷小宝在一起,大家依依不舍。正在此时,令狐嘉兰朝着冷小宝挥手,并朝着这边跑了过来,手上还举着什么东西。冷小宝看到后也朝令狐嘉兰来的方向快步走去。杜康对着上官蓠示意了一下,退后几步,侧身望向大海,把东方春凸现在了上官蓠面前。橘红色的霞光映照在东方春和上官蓠的脸庞。东方春亲切关心道:“三弟,带着小宝一定要多加小心。早点回来,我们一起到福安岛。”上官蓠望着高大英俊身披朝霞的东方春点了点头,脸颊泛红猛然跑向杜康。上官蓠忍不住上前把杜康拉到一旁,轻声说道:“大哥,老酒鬼,二哥可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帮我照顾好二哥。一定要留意他那个堂兄东方玉。”
杜康认真回答道:“三弟,就放心吧。另外,我正要告诉你一件事,大哥在望仙谷有一个徒弟叫吕少卿,他有个表姐叫吕四娘。另外,在东麓三琅洞有一绝密酒窖,这天下名酒都被我收藏在此,这是酒窖的地图和机关所在,大哥就全部交给三弟了。关键时刻可能还能派上用场。”说完话,从怀里掏出一个古老、褶皱的皮囊交给了上官蓠。上官蓠深情注视着杜康,慢慢接过皮囊放进怀里。
此时,冷小宝正与令狐嘉兰在一起说话。令狐嘉兰将手中的一个特大的海螺拿起来放在嘴上,对着冷小宝的耳朵吹了起来,优美的海螺声响彻海滩。然后放下来交给冷小宝,教冷小宝怎么吹得更响。冷小宝也照着令狐嘉兰的样子吹了几下没有成功,令狐嘉兰又手把手教了几下,冷小宝抓起海螺使劲一吹,竟然吹得比令狐嘉兰还响,这可把冷小宝高兴坏了,接连吹着海螺,和令狐嘉兰高兴的又吹又笑的。望着两个小孩的高兴劲,大家都感到无比的喜悦。看到时间不早了,上官蓠拍了一下手,喊了声“小宝——”。冷小宝手捧海螺给令狐嘉兰鞠了一躬,高高兴兴跑了过来。
上官蓠先是对着台阶上的阮晓清行礼,然后双手抱拳依次给杜康和东方春行礼,和冷小宝飞跃上马,回望了一下东方春,策马向前,花斑马的嘶鸣声响彻天空。
一路上两人快马加鞭,没几天的工夫,上官蓠和冷小宝就再次来到了梅花山。此时的梅花山,杜鹃花大多已经开始凋谢,只有个别晚熟的依然在绽放。回想起此前赏花的情景,上官蓠从怀里掏出夫人相赠的精美小盒,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对红宝石戒指,盒子底下刻有东方春的生辰八字。上官蓠脸颊泛红,赶紧把盒子收起来揣进怀里。刚踏上青石阶梯,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猛烈的厮杀声和马蹄声。上官蓠带着冷小宝迅速离开小路,将马隐藏好,两人一起飞跃到一棵大树上隐蔽起来。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发现原来是弘历世子、杜飞龙以及身后十几个清兵被后边紧追的一众蒙面壮汉追杀至此。带头追杀的竟然是小气鬼望秋荷。杀到青石阶梯后,大家纷纷弃马步战。随着一阵刺耳的刀剑碰撞声和哀嚎声,阻挡望秋荷的清兵先后倒下。望秋荷步步紧逼,杜飞龙仗剑护主,被逼得步步后退。杜飞龙的手臂上和左腿上被划破多处,鲜血滴洒在青石阶梯上。
望秋荷手握青萍剑杀气腾腾,越战越勇。只见她一个纵身直指弘历,关键时刻,杜飞龙一跃上前,拼死护主,望秋荷剑锋所向,直刺过去。就在即将刺中杜飞龙的一瞬间,一道绿光闪过,望秋荷的青萍剑竟然被划开。原来是上官蓠让冷小宝头戴面罩、手持六棱竹击退望秋荷,救下了弘历和受伤的杜飞龙。望秋荷停止了攻击,指着冷小宝问道:“小蛮子是什么人?手上拿的六棱竹是谁的?”
冷小宝按照上官蓠交代的回答道:“望大侠没有忘记报答这六棱竹的主人,我代她感谢望大侠了。”望秋荷看了一下伤痕累累的杜飞龙和疲惫不堪的弘历,又盯着冷小宝手中的六棱竹,慢慢放下手中的青萍剑,向后退了一步,剑头在青石板上划出一声刺耳的声音。望秋荷正要转身离去,站在她旁边的“朱公子”的军师吴灵子拦阻道:“什么六棱竹不六棱竹的,我们今天就是要杀了大清朝的世子,为反清复明立下头功。”
望秋荷不屑一顾,瞥了一眼吴灵子说道:“呸,什么反清?什么复明?关我屁事。但我决不允许伤害使用六棱竹之人,这是我师兄的承诺。”说完,左手轻轻一扬,吴灵子连退数步。冷小宝趁机带着乾隆和受伤的杜飞龙向旁边的杜鹃花最茂密的方向跑去。吴灵子想自己带着众人追上去,但刚进林子,就被袭来的金钱镖伤到了好几个,大家小心翼翼站在原地,不敢越雷池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