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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谷的进出口只有一个溶洞,经过第一个洞口大门后就是一个小码头。罗让惜将大家送到小码头后,就与上官蓠等人告别。四个人坐着小船,行驶在忽明忽暗的溶洞里,欣赏着千奇百怪的钟乳石,不时地有山泉水滴撒在人的脸上,凉爽湿滑。让人惊叹不已。经过一段需要低头才能通过的溶洞后,豁然开朗,阳光明媚。几个人下了船,谢过了船工,沿着河床走了一会儿就来到了官道上。由于酒鬼杜康还要回望仙谷办事,约定事情办完后就来东海与他们会合。上官蓠三人和杜康分手后,快马加鞭,几天的时间,就来到了富春山脚下的“春山”酒肆。
东方春瞭望富春山,深情地对着上官蓠感慨道:“这要说作山水画呀,天下最好的地方莫过于富春山。站在富春山雷音寺向外瞭望,就是一幅天然、最美的山水画。三弟,今天时间紧,等闲暇下来,我再带你们到雷音寺看一看。到时候,我把整个富春山画下来送给三弟。”
上官蓠微笑道:“二哥可不准反悔哟。”
东方春大笑道:“不会的。这富春山雷音寺呀,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我一定画一幅最美最好的画送给三弟。”
听着两人一路上欢声笑语,冷小宝在内心里越来越觉得他们如此的“般配”。只是心中有些着急,东方春这个“傻”哥哥什么时候能知道阿蓠哥是阿蓠姐呢?
清明节刚过,东海郡正是打鱼的好时节。东方春兴致勃勃带着上官蓠和冷小宝到紧邻码头的鹏举渔庄拜见母亲。阮晓清看到东方春带着上官蓠和冷小宝回来了非常高兴,赶快安排下人准备好吃的给他们接风洗尘。
上官蓠整理了一下衣着,中规中矩行礼,然后将银圆和手镯递给阮晓清,并感谢阮夫人的资助。同时,也将在BJ田府阮晓照的热情款待讲述给阮晓清,深表谢意。
其实早在上官蓠第一次认识东方春的时候,特别是知道东方春住在东海他伯伯家里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眼前这位东方春很有可能跟东海震宫是亲戚。从富春山一路走来,与八卦教分布图对比,更加确认,这个东方春正是震宫宫主东方玉的家人或至亲。所以,刚才在经过东海“魏府”的时候,东方春介绍:这是我伯父的府邸,自己的堂兄在主管着。上官蓠暗笑,果不出所料,原来眼前的东方春是东方玉的堂弟。但是,当前正是计划反清复明的关键时期,还是不能和东方玉相认才行。东海魏府虽然没有来过,但与东方玉曾经见过两次。原来的震宫宫主东方震宇战死之后,东方玉就接替父亲掌管震宫。
阮晓清接过上官蓠奉上的银圆和手镯,望着上官蓠俊秀的脸庞,微笑着说道:“上官公子请起,现在跟春儿已经结拜为兄弟,从现在起我也应该以贤侄相称了。真是一件幸事。”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取出手镯,接着说道:“上官贤侄,银圆我收着,这个手镯就当是我送给贤侄的礼物吧。”上官蓠上前接过手镯,正要说话,东方春高兴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三弟,我带你去见我堂兄如何?我这位堂兄可是一表人才,又有一身好功夫。”上官蓠微笑道:“二哥的堂兄肯定会跟二哥一样优秀的。只是,我可能路上有点风寒,想好好休息一下。二哥,后天我们再去拜会你这位堂兄如何?”听到上官蓠身体不舒服,阮晓清赶紧走了过来,抓起上官蓠的手,让他坐在椅子上,一边给上官蓠号脉,一边问寒问暖的。东方春也连忙上前,一脸的焦虑。阮晓清对东方春说道:“你去把郎中叫来,这风寒啊,就得趁早吃药才行。”东方春“呃”了一声就跨出了大门。
片刻工夫,东方春就带着郎中快速走了进来。郎中大概有五十多岁,个子不高,略显瘦小,头发已经花白,胡须较长,被风吹散开来。经介绍,郎中姓刘,是当地的医药世家。他询问了上官蓠的病情,示意上官蓠伸出手臂号脉。上官蓠微笑道:“感谢刘先生亲自来给小生看病。这都是因为前几个星期曾误入极寒极湿之地所致。麻烦刘老先生开点扶风、藿香之类的方剂就是了。”刘先生微笑道:“这位公子不但被寒湿之气入侵,而且还伤了元气。先祛寒湿,再扶正升元。”正好此时冷小宝从外面快步走进来,脸上头发上泥沙点点。上官蓠对刘先生说了声“谢谢”,又对阮晓清和东方春行礼,冲着冷小宝喊道:“到了就往海边跑,弄得这一身的泥沙,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冷小宝还在惊讶地说道:“这……海好大、好远的……”看到上官蓠追了过来,赶紧转身向门外跑去。上官蓠正好借此追了上去。郎中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大山里的孩子喜欢海,大海边的孩子喜欢山。好了,阮夫人,照着我这个方子抓三服药,这位公子的病无大碍的。”阮晓清顺手拿起一块小银锭递给刘先生:“谢谢刘先生。”
“使不得,使不得,哪里要这么多的银两。要不这样吧,一会我差人把药送过来就是了,免得你们跑一趟。”说完,将小银锭揣进怀里离开了大厅。阮晓清送走了郎中,转身叫住了东方春,详细询问了为什么耽误这么长时间才回到东海,因为自己晚了近一个月才出发,竟然先回到了东海。让她着急万分,四处打听东方春的行踪。东方春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亲。阮晓清狠狠地抽打了东方春的肩膀几下,呵斥道:“这要是摔……怎么办?多少次提醒你不要多管闲事,你就是不听。这天下不义不仁之事哪是你这等书生能管得过来的?”东方春没有说话。阮晓清接着说道:“你刚才所说在百花谷给罗庄主画的仕女图跟你小姨一模一样,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你小姨有个罗先生这样的朋友。难道……”
“东海魏府”坐落在离海边较远的一个小山的凹地处。大院门前就是通往东海最大的码头——安济码头的大道。大道的尽头是繁华的安济府。每天商贾云集,运输繁忙。由于主要是以海产品贸易为主,所以,只要一踏进这安济府的街道,就可以感受到一股腥臭扑面而来。入夜后,繁华散去,浩瀚夜空星月璀璨。借着月色,一道黑影纵身跃上“东海魏府”的酱红色围墙,略微停歇,一个翻身消失在了院内的灌木丛中。两个丫鬟正朝着大院南侧的一个独栋小院走去。一个打着灯笼,一个提着食盒。黑影尾随其后,不一会就进了小院。等两个丫鬟退出小院后,黑影飘移脚步来到客厅门前。“砰——砰砰——砰”有节奏的敲门声过后,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是谁?深夜到访。”
“是我,上官蓠。”原来黑影正是上官蓠。
东方玉打开门一边请进,一边微笑道:“是什么风把阿蓠妹妹吹过来了?快请进,我这里正好有才送来的点心。”
上官蓠快速走进来,入座后说道:“东方师兄近来可好?”
东方玉拔亮了蜡烛,回答道:“还好,还好。”说完话,将点心推到上官蓠面前。烛光下的东方玉的确如东方春所讲的那样,真是一表人才,难怪江湖上都称之为“玉面郎君”。
上官蓠先是把受托担任八卦教教主一事详细跟东方玉叙述了一遍,并将黑玉扳指戴在手上。看到黑玉扳指,东方玉连忙起身参拜。上官蓠微笑了一下,示意东方玉起身并说道:“你我师兄妹不必行此大礼。这次来东海,一是为了商议劫镖之事,我八卦教必须办成此事,完成师祖的宏愿;二是商议一下如何完成反清复明的千秋大业;三是如何营救被关在天牢的二师兄;第四个嘛,我已经与东方春结拜为兄弟,他一直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明天就要过来拜见师兄,师兄明天要演一场戏,暂时不宜让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东方玉双手抱拳行礼道:“遵教主安排。”烛光下,东方玉的眼神露出一丝复杂的游离之光。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在……我想问一下,劫镖后教主有何打算?至于反清复明吗,在下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上官蓠正视东方玉说道:“劫镖后所得物品本身就是师祖用于大明王朝御用的,当然要用于反清复明事业的。有何建议还请师兄畅所欲言。”
东方玉将身体前倾,低声说道:“实不相瞒,朱三太子的后人就在我府上。我觉得,支持他去光复大业,我们没有必要死心塌地跟他反清复明。我们先把冷师弟解救出来,然后韬光养晦视形势而动。”
上官蓠没有当面回答,而是继续注视着东方玉说道:“另外二师伯说先祖生前将绝大部分财物寄存在东海的,不知现在可好?”东方玉略微低头,轻声说道:“家父生前将其全部密藏于东海某个海岛上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也无从查证是藏在哪个岛。真是惭愧。”心里却生出一个念头:上一代惦记着这个,几十年过去了还有人惦记着这个事。
上官蓠轻声说道:“年底所劫财物全部存在师兄这里如何?”
东方玉连声回答道:“可以,可以,在下一定保管好,一定保管好。”
上官蓠起身微笑道:“好的,我也要早点回去了。可要记着把戏演好。”话音刚落,人影已经漂移至小院外。东方玉立正行礼,待院内无声,才抬起头,目视着围墙,思绪万千。
东海春夏拍卖大会会址就在“东海魏府”旁边一个并不显眼的一个小院内。小院背后是一座树木茂盛的小山。小院大门上“汇鑫天下”四个醒目大字与这个陈旧小院很不“匹配”。虽然官方明令禁止各种拍卖活动,但民间自发组织的一些拍卖活动却是层出不穷,其中东海拍卖大会名声最大。而拍卖会的庄家正是东方玉。持有东方玉亲笔签名的请柬才能入内。今年的拍卖会比往年都要大一些,第一天,就来了很多神秘的庄家客户。
东方春带着上官蓠和冷小宝进入了小院,还没等家丁询问,便主动介绍起来:这两位是今天的贵客。庄主忙,所以就让我亲自带进来。由于跟东方春熟悉,两位家丁相互看了一下,就放三人进入了拍卖厅。由于第一天主要是物品展示,分为拍品和非拍品。
东方春带着上官蓠和冷小宝一边走一边看,遇到好的物件或字画,就耐心讲解。这时,前边有很多人围在一起评论着。三人挤了进去,原来是在品评一幅画作。东方春凑近上官蓠的耳边轻声说道:“三弟,这是我去年画的《山韵》,去年曾有人出价五百两黄金堂兄都没卖,今年作为展示品,而非拍品。”这时,前来观赏的人越来越多,前边几个人指着画作有些愤愤不平议论着:
“庄主拿这幅画吊我们的胃口,这摆出来又不卖”
“这个叫什么春水的老画家不知道今年又有画作没有”
“这春水只有东方庄主知道,神秘得很”
“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认识这个老画家”
此时,在东方春他们左侧,一个身着旧长衫的中年男子不停地扫视着他们。人越来越多,挤着挤着竟然将他们不知不觉地挤到了外围。东方春和上官蓠相视一笑,带着冷小宝朝另一个展厅走去。旧长衫男子也跟了进去。
上官蓠漫不经心地问道:“二哥,你堂兄这个大庄园有什么好玩的、神秘的地方?我们好去看看。这些个珠宝字画的、没什么意思。”
“其实我堂兄的庄园还真没什么好玩的。”东方春凑近上官蓠耳旁微笑道:“他一天老是阴着脸,没什么情趣的。”说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右侧那个小山——就是树木最茂盛的那个小山,前后各有一个破旧的小寺院,一个叫……净觉寺,一个叫净悟寺,平时也没什么香火的,只有前山的净觉寺每月的十六号要点上香火,堂兄一个人要沐浴更衣,进香吃斋。还有就是后山的净悟寺这两年听说经常闹鬼,也就没人敢去了。时间长了,小路两旁的灌木疯长,把路都遮得差不多了,更没人敢去了。”
穿过这个展厅就来到了一个茶廊,有茶博士专门为客人侍茶。三人找了个靠天井的位置坐下,东方春招呼茶博士过来倒茶。茶博士刚走过来倒茶,就听见侧后面有人在说话。
“看来东方庄主真有面子,把财神都请来了。”一个瘦高个子、衣着十分华丽的客官正在跟旧长衫男子打招呼。原来,这个不起眼的旧长衫男子正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财神裘兆鑫。裘兆鑫穿的这件旧长衫,还是旧式的二开衫,而且已经洗得严重脱了色,一顶瓜皮帽子也是又旧又脏。但浓眉大眼透露出几分威严。身材坚实,面如红枣,嘴角上扬,发髻花白,脸庞倒是并不怎么显老。
“谈不上,谈不上的,只是来给东方庄主捧场。”裘兆鑫只是随和回答了几句。上官蓠侧身看了一下,心想:这财神果真如师傅所说,这位富可敌国的主现在竟然如此低调。当年师傅曾经闲聊过这个财神。年轻时候的财神由于家境太富有,很小的时候就成了这京城的浪荡公子,被誉为“京城三少”之一。有一次从青楼出来被人追杀,是师傅救了他一命,而且是师傅的几句重话唤醒了梦中人,让他彻底改变了自己的人生。听说他还把师傅的话写下来挂在自己的内室:裘兆鑫,自古纨绔子弟少伟男。一个英俊聪明的少年郎,你除了有钱还有什么?你就像是一根搅屎的棍子,舞(武)不得闻(文)不得。你就不能做一个堂堂正正地对社会对国家有用的男子汉?
此后,裘兆鑫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四处拜师学艺,成就了自己今日在江湖上的显著地位。自己虽然已经没那么爱财,但新增了一个“坏毛病”,就是酷爱收藏,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凡是被他看上的东西,财神裘兆鑫非要买下来占为己有,否则是“寝食难安”。他曾著书总结收藏之趣:俗人都有心疼、心累、心酸、心苦之状,唯独缺“心痒”一状,这正是收藏极致之人才有的心境:如果钟爱之物不可得,心痒之状难以言表……
正在这时,前面大厅里人声鼎沸,茶廊喝茶的人纷纷放下茶杯涌向大厅。原来是第一场拍卖会提前开始了。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官人骑在一个壮汉的肩膀上,壮汉的脖子上还挂着一副马镫,官人的脚正好可以踩在马镫上。左右随行的是一位四五十岁的清瘦男子和一个小男孩,清瘦男子眉目下垂,眼神阴冷;小男孩则趾高气扬,嘴角上扬。身后是两名漂亮的丫鬟。到场后,壮汉下跪,左右美女搀扶着官人来到拍卖场正中的位置入座。这个大官人衣着华丽,头戴黑狐皮的瓜皮帽,身穿紫色苏绸绣绒三色袍,外套蓝色缎绣五彩服,左边拴带穗小荷包一个,右边拴的是云纹大荷包。白布棉袜,鱼白春绸厚棉套裤,脚穿青缎羊皮皂靴,胸前一串上等和田玉的珠子颗颗丰盈圆润,左手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晶莹剔透,右手无名指戴着一枚硕大的红宝石戒指。浑身上下是珠光宝气。这时,东方玉从旁边的侧门走了进来。他示意大家安静,然后介绍道:“今年春季拍卖会的第一场庄家是富甲天下的朱公子,第一到十柜都是朱公子的宝物。下面大家欢迎朱公子讲两句。”
朱公子起身迈着八字步走到前面,额头上已经沁出汗星。两手在大腿处不停地磨蹭着,讲起话来干涩、略有沙哑。“……你们给我的是一张纸,带回去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宝物。这兵荒马乱的,一张银票说不值钱就立马不值钱,但我这些宝物可是越放越值钱的。大家不要错过这个好机会。”说完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回到了座位上,旁边的丫鬟赶紧递上茶杯。大家都朝着展柜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