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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退朝回家的田大人,一下轿,就听见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田大人退后几步,朝马蹄声望去,只见一壮汉飞奔而至,下马跪拜,然后起身走近田大人面前,凑近耳边说了几句,就转身拜别了田大人。田大人习惯地数了几下朝珠,一边思考着一边走进了大厅。
前几天有内线传话,阮夫人和老色鬼罗让惜可能有染,但有待落实。刚刚壮汉传来了内线的消息确定了此事。田大人心里骂道:好一对奸夫淫妇,老夫要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正好要进客厅的时候,阮晓照和两个丫鬟从右侧面的回廊走了过来。两个丫鬟赶紧行礼,阮晓照也简单行了个礼,不冷不热地说道:“大人今天回来得可比平时早了许多。我马上吩咐送几样点心过来。”
田大人微笑道:“三夫人不用费心,就跟平时一样就是了。”走了两步,田大人又转过身来关心道:“三夫人最近身体可好?前几天听下人们说三夫人身体欠佳,要不要请胡御医的弟弟过来帮忙看一下?”蜡黄的脸上露出一丝淫威。
阮晓照再次行了个礼,说道:“谢大人,没什么大碍的,只是受了点风凉,休息一下就好了。”田大人甩了一下袍袖,朝客厅走去。
这时,一家丁急匆匆跑了进来。“报——大人,门外有一洪姓壮汉求见。”
田大人思考了一下,低声说道:“带洪大人直接到后室见我。”
过了一会,家丁引路径直将洪大人带到了后室。田大人让家丁送两杯上等的好茶来,然后示意家丁带上门退了出去。洪鳄左眼戴着眼罩向前两步拜见田大人,微笑道:“在下山野村夫洪鳄拜见田大人。”
田大人离开座位还礼道:“洪大侠客气,谁不知道洪大侠现在可是年大将军的红人呀。请坐。”
洪鳄扶了一下眼罩微笑道:“田大人见笑了。”这时,丫鬟送茶水进来,放下后,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洪鳄凑近田大人压低声音说道:“田大人交代的事,在下不敢有半点耽误。刚刚接到线报,老色鬼最近将到直隶省河间府的肃宁县,田大人的意思是……”
田大人睁大了眼睛盯着洪鳄,狠狠地说道:“我要见他的人头。到时候我一定上奏皇上嘉奖洪大人。除此,我也会重赏洪大侠的。只是吗,还望洪大人一定守住口风,以免留下假公济私的话柄。”
洪鳄奸笑道:“这个吗,敬请田大人放心。”放完话,就毕恭毕敬告退了。
直隶省的鸾山是一座小山,半山处一片开阔地上的玉鸾山庄早已名声在外。由于是官道的交通要道,加之山庄前面的空地上,有数十棵高大的树木直入云霄,颇为壮观。所以,来往的行人在此休息住店的较多,形成了鸾山最好的去处。罗让惜骑着马缓慢地从山下走了上来。已经走了大半天了,可以说是又渴又饿。看到不远处的幡旗,他两腿一夹,想快点到此休息一下。可就在刚刚走近树林之地,只听到一声炮响,从山庄里哗啦啦冲出一队清兵,为首的正是清军统领王大鹏,手持一把朴刀,旁边是手持“沉水”宝剑的洪鳄。而此时,从山下也冲出来十几个一袭青衣的蒙面壮汉,为首的一名壮汉中等身材,手持一柄宝剑,略厚的剑鞘上嵌着七朵金丝珐琅菊花,在阳光照耀下光彩夺目。此人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菊疯子”鞠枫。罗让惜抽出短刀,怒视前方。洪鳄剑指着罗让惜大喝一声:“好个作恶多端的老色鬼,身为朝廷通缉的要犯,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罗让惜冷笑一声,嘲笑道:“身为汉人,甘当清人的鹰爪走狗,就不怕被天下人所耻笑?有何面目见你的老祖宗?”
洪鳄怒骂道:“他妈的,一个臭名远扬的老色鬼,死到临头了还想到光宗耀祖的破事。”左手向前一挥,数名清兵一起冲了上来。身后的“菊疯子”鞠枫也指挥着蒙面壮汉冲向罗让惜。面对两面夹击,罗让惜毫不畏惧,他先是把缰绳捆在马鞍上,狠狠地“啪”的一声抽在马屁股上,两腿用力一夹,枣红马飞驰而出,连过几棵大树后,罗让惜在马上纵身一跃,飞到了一棵粗壮的大树上。任由枣红马向山下飞奔而去。就在众清兵只看见马而不知马上之人在何处的懵怔之际,罗让惜大喝一声,从大树上飞身而下,鸳鸯双刀所到之处一片哀嚎声。在杀到鞠枫面前时,罗让惜先是抱拳微笑道:“‘菊疯子’别来无恙,士别三日,‘菊疯子’在朝廷也混上了一官半职的了,真是可喜可贺呀。”
鞠枫抱剑还礼,回答道:“虽然比不上老色鬼潇洒快乐,但托众人的福,老朽还算‘无恙’吧。”话未说完,洪鳄已经率领众人杀了过来。朝着鞠枫大声说道:“鞠大侠,少跟他啰嗦,当心别让他跑了。”鞠枫不屑一顾站在一旁,将宝剑抱在怀里。其他蒙面壮汉也纷纷站在了鞠枫的身后。洪鳄“哼”了一声,手持“沉水”宝剑和罗让惜战在了一起。洪鳄的功夫不及罗让惜,手上的“沉水”宝剑与罗让惜手上的鸳鸯短刀各有春秋。两人都是快进快出,不一会的工夫,就已经在树上地上大战了数十回合,只见罗让惜越战越勇,一把鸳鸯短刀快如闪电,贴近周旋,让洪鳄的宝剑难以施展。而且,短刀招招都是身体要害之处,这时,一阵山风吹来,罗让惜借助风力,飘移近身,刀影闪过,竟然将洪鳄的眼罩绳连带着半边头发割断,飘散在空中。众人都为洪鳄尖叫了一声,而洪鳄也算是有福之人,就在自己后退并被罗让惜追上猛劈一刀时,本来已经无法躲闪,但脚下正好绊在了树根上,结果一个踉跄恰好躲过了这一刀。与此同时,一个身影闪过,鞠枫手持宝剑挡下了罗让惜。他慢慢抽出宝剑,将剑鞘抛向身后,先是双手持剑向前一个点击,猛然一个“燕子抄水”,借助身体回转飞旋之力猛击对方要害之处。更可怕的是,回转再现后竟然一剑变两剑,直取对方任脉上下两处穴位。原来,鞠枫使的是鸳鸯剑。正是江湖上早已失传的鸳鸯七星剑法。加上,众多清兵冲上来抢救洪鳄,将罗让惜逼退十几步,直到倚在一棵大树才停了下来。
其实,就在洪鳄带头冲出来并大声说话的时候,在最边上的一棵大树上,一个身影正紧盯着眼前的一切。虽然洪鳄戴着眼罩,但他的长相身影和说话的声音,让隐藏之人惊叹不已:难道是崆峒山的扫地僧?他怎么成了清兵的总管?正在寻思的时候,感觉大树抖动,原来是罗让惜停靠所致。而此时,鞠枫已经对着大树喊道:“树上是何方大侠?也该现身了吧。”话音刚落,一道青影从树上飞跃而下。来人戴着面罩,手持一把精美的宝剑,英气逼人,让人不寒而栗。一时间大家都愣在了原地。来人仗剑来到中间,郎朗说道:“正人君子鞠枫鞠大侠好听力。朗朗乾坤,带着一大帮清兵欺负一个人也不怕人笑话,真是气人。”
洪鳄走上前抱拳行礼说道:“我们奉命捉拿朝廷钦犯,还望大侠不要阻拦。”
“哼,我才懒得管你们的破事呢。”说完,一个飞跃就到了另外一棵大树上,倚在树杈上。心中暗想,最近江湖传闻,都说这老色鬼又修得了一门绝世武功,倒不如就在这看看。而另一棵大树下的罗让惜已经被王大鹏率领众人团团围住。洪鳄和鞠枫相互示意,从两侧一齐杀向了罗让惜。就在这关键时刻,只见罗让惜:身实体正,形影不离,意念为上,空色浮云,将鸳鸯短刀冲前横扫而过,紧接着竟然使出了一招“血流成河”,近处的几个清兵惨叫一声,口吐鲜血扑倒在地痛苦地哀嚎不已。洪鳄和鞠枫也后退了好几步。鞠枫暗吃一惊。而洪鳄站稳后,一边调运气息,一边向王大鹏示意。王大鹏二话不说,提着朴刀就向罗让惜劈去。好个清军统领王大鹏,走的净是正路子,哪里知道这江湖的险恶。血经宝典的招数,大多是双招连出。一招“血流成河”后,是一招更血性的“斩头沥血”,还没有等到朴刀劈下,一道寒光闪过,王大鹏已经是尸首两处,鲜血喷出数十米远。在场之人无不惊骇万分。就连罗让惜本人也感到无比震惊。就在这一刻,天空中乌云聚集,一道闪电划过,略过片刻,一声巨雷炸响,风雨欻至,雨点开始稀稀拉拉击打在树叶上。这一切让另外一棵大树上的侠客看得也是目瞪口呆。她猛然打起了一个念头:难道、难道这就是自己寻找多年的“血经宝典”吗?就在惊雷炸响前,她飞跃到罗让惜的面前,而罗让惜正好借助大家愣神的一瞬间,快步漂移,向远处飞奔而去,所以,她也跟随着罗让惜一起飞跃向前。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远离了众人,来到了另一座小山的一棵参天大树下,后者追上罗让惜,两人在大槐树下停了下来。她手持宝剑直抵罗让惜问道:“你这老色鬼、罗大侠刚才使的可是《血经宝典》?”罗让惜将短刀护在胸前,喘着粗气回答道:“正是。这天下能识《血经宝典》的没有几个人,能称老色鬼为大侠的也没有几个人。对面这位大侠是……”望秋荷打断了罗让惜的话,收起宝剑,抱拳行礼并和蔼地说道:“罗大侠是否有胆量跟我去一个地方,好借一步说话。”罗让惜上前两步,看了一下望秋荷还礼道:“救命之人带我去的地方哪有不敢去的,哪怕粉身碎骨也愿意。”说完话,两眼紧紧盯着望秋荷。望秋荷脸色略微发生了一点变化。她没有说话,侧身向一条林道飞奔而去,罗让惜则紧跟其后,两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望秋荷带着罗让惜来到了自己的“厚荷轩”。让人安排罗让惜去洗漱,自己则到了内室换下了紧身衣,洗漱完毕,恢复了女儿身,来到了客厅。望秋荷让下人送上茶水和点心,等下人退下去后,罗让惜笑道:“刚才望大侠一现身我就想到可能是小气鬼,果不出所料。人人都说小气鬼小气,今天能得到小气鬼的邀请真是难得,难得得很哟。”望秋荷微笑道:“老色鬼少在这里贫嘴。我只问你,这《血经宝典》仍是崆峒山的镇山之宝,不知罗大侠是如何得到的?另外,那个戴眼罩的是何方人士,是不是……”罗让惜一脸诚实地说道:“实不相瞒,是二十年前偶然拾得的,我也只是照着书上所示生搬硬套学了一些招式,但由于太过血腥,所以从未使用过,今天若非被逼无奈,也不会使用的。真是有点作孽也。还有,就是那个戴眼罩的就是西域双煞之一的洪鳄。”说完,罗让惜双手合十,沉默不语。望秋荷吃惊地看着罗让惜追问道:“你说什么?那个人就是西域双煞洪鳄?”罗让惜回答道:“正是此人。”望秋荷仰天大喝道:“老贼,今天算你命不该绝。”又侧身问罗让惜:“罗大侠为什么不早说?让洪鳄这个老贼捡了条命。”罗让惜微笑道:“望大侠躲在树上光看热闹也没问我呀。”刚才罗让惜在说到《血经宝典》时的天真诚实让望秋荷内心感到有些意外,这跟外界传说的老色鬼的所作所为差异很大,内心油然而生敬佩之情。望秋荷试探性问道:“有个事不知当问不当问?”罗让惜放下双手,盯着望秋荷说道:“小气鬼什么时候客气过?去年末的时候,酒鬼杜康和财神裘兆鑫还说起过你,说到明年咱们与梅兰竹菊比武之事。关于这本宝典你尽说无妨。”望秋荷躲开罗让惜的目光,问道:“不知这本宝典是否在罗大侠处?”罗让惜爽快地回答道:“在我这里的。但不知望大侠是……”
望秋荷听到后一下子激动不已。她起身走到剑架前,自言自语道:“师兄,师兄,我总算找到了,我们……”
罗让惜接着问道:“望大侠对这本宝典如此看重,不会也像这江湖人士觊觎之心久矣吧。”
望秋荷的内心愤怒和不屑交织在一起,扬起头,一只手抚摸着剑架上的青龙宝剑,深沉地说道:“这本宝典,让我师兄丢掉了自己的性命,也丢掉了自己一生的清白。”
罗让惜轻声地问道:“望大侠是否方便讲……”
望秋荷取下青龙宝剑抱在怀里,将崆峒四金刚护送《血经宝典》到西域以及任厚尚如何被委屈责怪到自尽的经过全部向罗让惜叙述了一遍。罗让惜插话道:“我曾听格桑梅朵讲过,好像正是在转经房外面捡到了《血经宝典》,血经开篇就讲道:见者勿习,习者勿用,用者勿重,重则伤己。当时,我们都年轻,全部习完了,格桑梅朵也惨死在了这些所谓‘圣人’‘君子’们的手上。我将这一切视为捡到这本书的报应,所以从此再没有碰过这本书,也从未使用过。在我的心里,这本书已经随格桑梅朵走了,永远地走了。”
望秋荷乞望道:“罗大侠,我、我、我想拿去还给崆峒山,还我师兄一个清白,也了却我一辈子最后一个心愿。”她把青龙剑重新放到剑架上,郑重说道:“我知道这乃武侠之人的大忌,但,请罗大侠放心,我决不看一页,决不学一个招式。再说了,完成了师兄的心愿,我们就要见面了,还要那本破书何用?”望秋荷对着青龙剑深情试问道:“师兄——你说是不是?”
罗让惜起身走到望秋荷身旁,行礼后说道:“想不到这声名鹊起的崆峒四金刚竟然因为这本书而英年仙逝。望大侠,我要先回百花谷处理点事务再专门回西域取书,一个月后,我定当将这本宝典送到你这厚荷轩上。”
望秋荷面露喜色还礼道:“那我就先谢谢罗大侠了,我一定重金答谢,还有我这‘厚荷轩’、包括这些漂亮丫鬟全部都送给罗大侠了。”
罗让惜大笑道:“你看,是不是落入俗套了?怪不得人家梅兰竹菊说我们酒色财气俗气,看不上我们。哈……哈……”
望秋荷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的笑声冲出厚荷轩,在苍松翠柏的山间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