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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尔零窟窿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执剑少年郎,随即露出感激之色。
“无哀,谢谢你的礼物。”
“我哪有送你礼物?”
“送了的,真的谢谢你。”
贺尔零笑容灿烂。
接着,挥动蜂刃,扑向祝无哀。
祝无哀弯腰后仰,避过贺尔零的攻击,同时挥动黑色大钝剑,自下至上一挑。
贺尔零凌空一翻。
落在祝无哀的肩头上。
祝无哀感到双肩一沉,像有一座大山,落在了自己的肩头上。
“注意,我要用力了!”
贺尔零突然发力,直接把祝无哀压得扑倒在地,地面直接压出一个大坑。
祝无哀瘫倒在凹陷的大坑里,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被压断了,整张脸压在泥地上,眼睛、鼻孔、耳朵,全都塞满了泥土。
“啪、啪、啪……”
背蜂桶的男人拍拍祝无哀的屁股,脸上浮现欣喜若狂的红晕。
“之前,我绝望地觉得,真正的乐园可能只存在于我们永远无法抵达的天上,我总爱唱着一首‘天上的歌’,歌颂‘天上的乐园’,那永远也无法抵达的美好之地。
“现在……我不必这首歌了,因为在地上,我也能建造真正的乐园啦!”
祝无哀凝聚灵力。
“砰”的一声,翻身而起。
贺尔零在他翻身的刹那,高高跳起,悬停在半空之中。
“咔吱、咔吱……”
贺尔零扭了扭脖子,用金色的蜂刃凭空画了一个圈。金色的圆圈越变越大,骤然化作一棵百人环抱的巨树。
“砰咚!”
巨树砸在地上。
稳稳地扎根在地上。
贺尔零跳到树上,笑眯眯地看着死鱼眼少年,“我也送你一份礼物。”
祝无哀皱眉不语。
心里盘算着如何对付养蜂人。
贺尔零跃下地面,见少年一脸戒备的模样,笑嘻嘻道:“别想着跟我拼命了,你现在仅是雕虫境的下等灵武者,干不赢我的,这样吧,咱们来打一个赌。”
祝无哀道:“你究竟想干啥?”
“我说了啊,我想跟你打赌,如果你能在十分钟之内砍断这棵树,就算你赌赢了,到时候我就把脑袋摘给你。”
“如果我砍不断呢?”
“那你就输了,呃……到时候,就罚你用嘴巴亲亲我的脚底板吧。”
背蜂桶的怪男人抬起脚,凑向祝无哀,破破烂烂的鞋子露出两根脏兮兮的脚趾头,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脚臭味。
祝无哀想吐,“你好恶心。”
贺尔零道:“你赌不赌?”
祝无哀冷哼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会遵守约定,万一你耍赖呢?”
贺尔零眨眨瞎眼,指尖冒出缕缕灵力,像一根线一样,一头系着自己的手指,另一头系着祝无哀的手指头。
“灵力线”中间,慢慢凝聚成一个黑点,随即化为一只白色蟾蜍。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言咒术’吗?两人以血为祭,立下约定,如果不遵守约定,就会遭到诅咒,生不如死!”
贺尔零咬破手指,把血滴在白色蟾蜍上,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要玩就玩真的,敢不敢赌?”
祝无哀将信将疑,思量片刻,也咬破自己的手指头,把血滴在白色蟾蜍上。
“呱~”
白色蟾蜍吐出舌头。
舌头上长出一只小耳朵。
贺尔零又说了一遍赌约:十分钟之内,祝无哀砍断大树,他就把脑袋摘下来,如果没砍断,祝无哀就得亲吻的他的脚。
白色蟾蜍动动耳朵,像在询问死鱼眼少年和怪男人是否确定作赌。
贺尔零大声道:“赌立不变,如违赌约,愿受诅咒。”
祝无哀也朗声道:“赌立不变,如违赌约,愿受诅咒。”
背蜂桶的男人以前确实跟祝无哀提过言咒术的事情,且不论他说的是真假,就说他主动提起的赌约,根本不公平。
这男人究竟想干啥?
反正要跟他拼命,一个赌而已,打就打了,万一运气爆棚,赢了他呢。
“呱……”
白色蟾蜍收起舌头,闭上嘴巴,化为两道灵力,分别涌入养蜂人和死鱼眼体内。
贺尔零勾住祝无哀的手指头,嘻皮笑脸,“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日落西山。
祝无哀在逐渐变浓的夜色里举起黑色大钝剑,砍向参天大树。
每次挥剑,都倾注了全身的力气。
“砰、砰、砰……”
长剑劈砍巨树的声音回荡四周,百人合抱的大树坚韧如铁,每砍一下,虎口便感到一种剑砍磐石的震动感。
祝无哀往手心里吐了几口唾沫,双手握剑,以剑为斧,疯狂地劈砍大树。
树上每出现一道伤痕,便汩汩冒出人血一般鲜艳的温热液体。
同时,祝无哀身上,袭来一阵接着一阵刀剐一样的剧烈疼痛,最痛的地方,像被浇了辣椒水一样,火辣辣的疼!
内心深处也有一种尖锐的疼痛,心头笼罩着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硕大的泪珠随着黑色大钝剑的一次又一次的挥动,控制不住地滚落眼眶。
“这种奇怪的感觉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身上会疼?难道这棵树具有反弹攻击的力量?我为什么又会泪流不止呢?”
祝无哀有点不敢提剑了。
贺尔零慢悠悠道:“怎么停下来了?怕疼了,还是后悔了?”
祝无哀问道:“你为什么打这么奇怪的一个赌?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哎哟,打赌哪有什么奇怪不奇怪的,想玩就玩了呗。”
“不对,你肯定有所企图!”
贺尔零讪笑,“怎么,准备放弃了,然后亲吻我的香足吗?”
祝无哀“呸”了一声,“香足?那么臭的香足,还是留给你自己享用吧。”
祝无哀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提着剑,疯狂地喘着大气。
眼看十分钟的打赌时间就要过去了,他心里开始慌张起来了。
再继续砍这棵巨树,可能自己就要活活的疼死在这里了。
而且,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在阻止自己砍这棵树……
不砍,又得亲吻贺尔零这家伙的臭脚丫子,违背赌约也会遭受残酷的折磨。
感觉被设计了……
苯啊!怎么可以相信这个背蜂桶的怪男人,和他打赌呢?
少年懊恼地拍了拍脑门。
贺尔零摇摇头,悄悄用手画了一个圈圈,紧接着,参天大树慢慢变得透明,树身里头,浮现出一道单薄的身影,竟然是腰悬铃铛的紫发女孩江雨眠。
“阿眠,怎么是你?”
祝无哀大惊,不管怎么叫唤,被困在树里的女孩始终紧闭双眸,没有任何反应。
贺尔零提醒道:“无哀,再不砍断这棵树,你心爱的小姑娘就得死了哟。”
祝无哀慌了。
握紧剑使劲砍树。
“砰、砰、砰……”
每挥一剑,树身每涌出一股鲜红的液体,少年眼里的泪水便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剧烈的疼痛遍布全身。
他咬紧牙关,疯狂挥剑!
此时此刻,他没空集中心思思考江雨眠为什么会被困在奇怪的巨树里头,一心只想救出自己喜欢的姑娘。
泪水逐渐模糊眼眶……
少年强撑着身上的痛楚,握紧的手颤抖不已,略有松懈,便迫使自己加大力气握紧剑,拼了老命砍着粗壮不已的大树。
“好痛……”
砍树的速度越来越快,从内而发的疼痛越来越强烈,死鱼眼少年发出痛苦的哀嚎,始终不肯放缓速度。
钝钝的剑身覆上了一层一层灵力,竟变得锋利起来,长剑划破空气发出的“呼呼”声响,宛如一首凄凉的悲歌。
一剑、百剑、千剑……
终于在三千多剑的时候,竖在眼前的参天大树发出了“咔吱咔吱”的声音。
“砰!”
树身猛然一颤,随后化为碎碎粒粒的光芒,像一群小小的萤虫,消失不见。
被困在树里的紫发女孩化为了淡淡的一缕青烟,回到了贺尔零身上。
“阿眠……”
祝无哀狂怒不已,握剑扑向养蜂人,“阿眠呢?你把阿眠怎么了?!”
贺尔零身影翩然。
躲开少年的剑。
“刚才那个姑娘,只是我的障眼术,年纪轻轻的,你别这么暴躁嘛。”
瞧着男人嘴角若隐若现的笑容,祝无哀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了!
少年狂吸一口气,施展灵能,吸收贺尔零的灵力,化为自己的力量,摧动灵力凝聚于双手双足,加快挥剑的力度,增强攻击的速度,整个人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一般扑向贺尔零,剑取贺尔零的头颅。
祝无哀的攻势异常凌厉,男人脸上没有半分慌张,笑眯眯地应对他的攻击。
两个人的身影来回穿梭,快如鬼魅,肉眼几乎无法捕捉到两个人的身影。
只看得见两道虚影掠来掠去,你追我逐,左挪右移,冲天驰地!
不时瞅见武器强烈碰撞的火光,听见刃与刃对碰的铿锵之音。
宋语甜笑道:“瞧这架打的,说那个臭死鱼眼仅是雕虫境,鬼才信呢。”
一众黑袍人惊叹道:“那小子当真只是雕虫境的?从他散发出来的灵息来看,他的境界不可能这么低的啊!”
宋语甜挥动黑色大镰刀,用锋利的镰尖修了修眉尖,“他的境界确实是雕虫境,而且,觉醒灵能才没多久呢。”
“什么?!这……”
扛着黑色大镰刀的短发女孩露出灿烂的笑容,抚了抚心口。
两刃相碰,砰咚作响!
忽见天边掠来一头庞然大物,宋语甜等人抬头,瞧见一头巨大的红狐悬停在天边,张嘴发出凄厉的狐鸣。
此前从树上流淌出来的鲜红色液体冒着泡泡,凝聚成两条红线,蛇一样爬上半空,爬进了巨狐的两只眼睛。
“吼——”
巨狐抬头嘶鸣,身影轰然破碎。
红烟散去,铃铛清脆的声音随风而起,祝无哀看到心心念念的女孩出现在空中,跃到空中,把女孩抱至地面。
“阿眠,你醒醒……”
紫发女孩肤色苍白,嘴角含血,衣服浸透了鲜血,身上满是可怕的伤痕。
祝无哀心疼不已。
贺尔零满脸戏谑,“还以为忽悠你要费点工夫呢,没想到这么容易,下回遇到事情要多动动脑子喔,别这么苯了!
“瞧瞧你的小媳妇,伤得多严重啊,都怪你,落在那棵树上的每一剑,都会原封不动地落在她身上,她活不成喽。”
祝无哀眼里布满血丝,额上绽开狂怒的青筋,心头满是懊恼和心疼。
少年买力挥出的每一剑,只为了拯救心爱姑娘的性命,没想到手中的剑,竟成了杀害心爱姑娘的凶器。
他竭尽全力,送上一剑一剑守护,却将女孩的性命,一剑一剑取走。
极度愤怒的死鱼眼少年崩溃地嘶吼着,身上散发着滚滚杀气。
“我要杀了你,死也要杀了你!”
少年执剑杀向养蜂人。
背蜂桶的男人提起金色蜂刃,对准自己的脖子,咧嘴笑了起来。
“无哀,咱俩打的赌,是你赢了,现在,我该履行赌约啦。”
话音刚落,便见贺尔零握紧蜂刃,往脖子一抵,使劲一划,鲜血四溅而出,脑袋就像圆瓜一样从脖子上滚落在地。
“砰……”
养蜂人的尸体倒地,伤口处冒着惹人作呕的热气,往外涌出鲜血。
浓重的血腥味随风弥漫开来,宋语甜迎着风挺立,漂亮的小脸,波澜不惊。
站在她旁边的黑袍人们大惊大骇不已,他们完全没想到,拥有滔天本领的怪男人竟然真的把脑袋摘下来了!
祝无哀满脸惊诧,持剑立在原地,脑袋嗡嗡作响,心里乱成一团。
这个背蜂桶的男人行事古怪,让人琢磨不透,还没来得及从他嘴里撬出想要的答案,解决心里一重又一重的迷雾,他就乖乖地履行赌约,摘下了自己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