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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辆牛车上了,她被压在大毡子底下,说是毡子,可能因为老旧的缘故,正四处漏着风,彩娥是被冻醒的。
因为被盖住,睁开眼睛也是一片黑暗,只知道周围有些热源,本能反应就靠近过去。只靠近过去才发现是那个被拐的孩子。那小孩体温高的可怕,这么冷的天,竟然出了好些汗。彩娥一惊,这不会是发烧了吧!一个激灵就清醒了,等探上那孩子的额头,才发现这孩子烧的那么厉害。这可是小孩子,烧出病或者烧死的都有,这可怎么办啊!为了让他有效降温,彩娥就这样捂了一阵,彩娥的小手小脚都快撑不住的时候,那孩子终于有点反省过来,发出了哼声,似乎是转醒了。
彩娥怕他嚎哭惊了人贩子,只不听在他耳边轻声安慰他别怕。那孩子竟也听话,慢慢止住了呜咽,睁开圆溜溜的大眼看彩娥。整个破毡布里投进去几缕月光,彩娥见那孩子眼里的恐惧迷茫,不禁母爱爆棚,继续轻拥了他,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们是被人贩子拐了,你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你烧的厉害呢,赶紧闭眼睛睡觉,如果病加重了就不好了。”那孩子听到彩娥说话,竟然听话的闭上了瞪得圆溜溜的眼睛,往彩娥身边靠了靠,不一会儿竟睡着了。彩娥禁不住叹气一声,我这处境该怎么办呢,我都保护不了自己,又何谈保护别人?自己的父母,姐姐,弟弟,该怎么的担惊受怕?都怪自己!可是又怎能在这里悲秋伤春,只望能有机会脱困!
牛车又嗒嗒的走了很一会儿,不时传来前面人贩子低声交谈的声音。彩娥听了几耳朵却听不真切,等彩娥也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牛车却停了,只听到一男一女两个人贩子下了车,似乎和另外一个同伙汇合了,三个人这时候声音高了不少,似乎是后面的汉子属于莽撞性格,高声询问今日进了几个货,另外一个男声激动的高声回复:“今日进了两个,竟然一个是富贵人家的,你看我在他身上摸了啥?这可是宝贝吧!我看这就是人常说的那什么金镶玉?”
“李二,快给我看看!咦,这玩意儿真好看也,定能值不少钱吧!就给我摸两下嘛,小气鬼!这也是要分的,是不是啊吴嫂子,李二你休想独吞!”那后面来的汉子竟急了,言语直接有些躁动。那叫李二的汉子嘿嘿的直笑,似乎在逗他。
“赵三,有你的份!”那个吴嫂子低喝一声,那赵三竟歇了气焰。可见吴嫂子是这伙人贩子的小头目。
那吴嫂子吩咐了两个大汉把两个孩子搬进屋里,听到走向自己的脚步声,彩娥赶紧闭上眼睛装睡。那叫李二的掀开了破毡子,一把抱起了那个男孩,那个赵三自然抱住了彩娥,男人哪里懂抱孩子,只一把抗在肩上,像搬货物般进了屋子。
待那汉子走了起来,彩娥才敢睁眼,此时还是夜里,借了几缕月光,能看到这是一个小乡村的村口,走了几分钟的样子,就拐进了小道里的一个土房子里,彩娥赶紧闭上眼睛。等进了屋,人贩子把两个孩子扔在里屋的一张大床上,几个人锁了门,就去了外屋。
等锁门声没了,彩娥才敢睁眼,发现里屋阴暗潮湿,只有一个天窗从墙上开着,渗出几丝月光,能看清屋内概况。除了床就是一破桌子,上面扔了个破罐子,似乎是水。墙角还有一个夜壶,能闻到骚臭味。等转过头彩娥才发现这里还有人!竟然床角还有两个小孩窝在那里,盖了一床破毡子,正在瑟瑟发抖。显然两个孩子已经醒了,应该也是惧怕人贩子的被拐小孩。
彩娥不敢轻举乱动,能感受到那角落孩子看她的目光,但是直到只听到外间没了交谈声,也传来了一个汉子密密的呼声,才敢动弹。彩娥坐起身来,摸了摸那男孩的额头,还是很烫,只好拉了拉那破毡子,盖住男孩。那两个孩子被彩娥的动作惊着了,抬起眼睛望着她。在月光下也只能看清那两个孩子亮晶晶的眼睛,彩娥凑过去小声问:“你们也是被拐来的?”
那两个孩子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怯怯开口:“是。”
彩娥问:“你们两个多大了?男孩还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