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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了两天半的长途跋涉后,车队终于有惊无险地在第三天中午时分抵达郦山脚下。
此时车窗外已经清晰地显现出这座山的地貌,山势逶迤,草木萧疏,四周更有千岩万壑,沟谷纵横。而北侧则是一座孤悬山外,光秃秃的低矮土丘,以及更远处那一片数十年前遗留下来的城市废墟,如今已经朽败得不成样子。
“检查装备,准备下车。”对讲机里罗巡声音有些低沉,提醒全员做好准备,即将下车进入到辐射区域。
陆星河穿好防护服,一路上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略微厚重的感觉,近在咫尺的西京曾遭遇过核武攻击,哪怕过去近百年,必要的防护还是少不了的。
他推门下车,干涩的寒风拍打在他的防护服上,让他略感不适。
一行人相继下车后,都不由自主地面朝那座象征着古时皇权至上的土丘看去,心中不免感慨万千。
两千多年过去,任时代更迭,这座陵墓却始终屹立于此,似乎还在向世人宣示着它的霸业宏图依然可以千秋永存一样。
千百年来,围绕着这座帝陵引发了许多千奇百怪的传说故事,传闻楚霸王入关时,曾以三十万军队盗掘秦陵,在挖掘的过程中,突然一只金雁从墓中飞出,朝南而去。斗转星移,三百年后的宝鼎元年,有人送这只金雁北返,朝廷有官员立即从雁身上的文字断定此物出自秦陵。
这类神奇的传说更是给这座帝陵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而民间流传的奇闻轶事更是多不胜数。
“想不到经历了大破灭,秦陵依旧坚挺,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有人感慨出声。
“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觑,尤其是在建筑方面,那基因是刻在骨子里的。”
“那又怎么样,几十年前还不是被人盗挖进去过,时代变了。”
陆星河听着其他人的议论,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他注意到土丘附近貌似有几条坑槽,裂口很新,周围还散落着许多碎石泥土,想必是前两天的那场大地震造成的。
封土堆四周还有大破灭后建造起来的防护基站,配备有非法入侵告警以及驱离机制,经历过一场大地震依旧有效地运行着。
如果不是这些国府设立的半永久防护措施,这座千古帝陵估计早就被人翻了个底朝天。
罗巡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但却没有多说什么,冷哼道:“不要命就挖进去吧,里面好东西是不少,但也得有命消受。”
“国府对古遗迹的保护向来很重视,但也防不胜防,后大破灭时期,国内的许多古遗迹确实被破坏得很严重,无数出土的珍品古物都辗转成为了某些财阀巨头的私人藏品。”奎因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
提及这些,不少人都带着怨愤。
现在旧土各地,尤其是北方的无人区,所有的名山大川的地下几乎都被扫荡过,纵然是秦陵也不例外,不知道被多少人光顾过。
不过传闻进去地宫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陆星河没怎么接触过古遗迹,但还是看过不少相关的正记野史,问道:“有人见过始皇的遗骸吗?”
罗巡摇头道:“没有,不管是纪前还是纪后这几十年,都没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民间传说秦陵地宫在郦山里,后来被证实是无稽之谈,有专业人士曾用遥感和物探方法进行探测,确认地宫就在封土堆下,距地平面不过三十多米深。”
奎因捏着下巴,迟疑中接口道:“历史上关于秦陵地宫的谜团很多,《史记》曾言‘穿三泉’,《汉阳仪》记载则言‘己深已极’,有人推测地宫深度在五百至一千米之间,虽然这个推测缺乏科学依据,但前些年就有人在长白山的某个天坑里发现过祭祀用的青铜祭坛,深达七百多米,可想一位后半生追求长生的帝王,长眠的地宫不会那么简单。”
其实他还有后半句没有说,以后大破灭时期的科技高度而言,探清秦陵底下三十多米的地宫可谓轻而易举,但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始皇棺椁,这本身就不科学。
陆星河默然,他并不是很向往这种剥开历史疑团的讨论,这与他此行的目的不符。
不多时,罗巡招呼大伙卸载装备,准备登山,因为上山的路已经无法让载具通行,所以接下来的路程只能徒步。
经过两方队伍商议,逐风将有六人跟着眼镜男等人上去,罗巡、奎因、塔山、陆星河、于典还有另外一个叫杨风的青年,其余的则留在外面看守车辆物资。
事不宜迟,趁着时候尚早,雇主那队人决定先上去一探,两副动力装甲分别被于典以及杨风穿上,剩下的一副则留在山下以备不时之需。本来罗巡有意给陆星河穿着,但却被陆星河婉拒,理由是不熟悉,塔山块头太大穿不上。
逐风毕竟财力有限,不像那些财大气粗的猎险队,攒下三四套家当已属不易,不然人人都能配上一副,野外作业的安全系数可以上升好几个档次。
陆星河注意到雇主几人也是轻装上阵,所带的东西都不多,等一切准备停当后,一行十余人陆续登山。
费了两个小时的艰难跋涉,队伍才抵达郦山主峰南面的断崖上方,从断崖上往下看,距离地面足有上百米,地震几乎将小半个山体全部震塌。
通过无人机下探查看,崖壁上果然有一个洞口,三四米见方,表面粗糙,不像是天然形成。
罗巡蹲在断崖边看了一眼,隐隐带着兴奋,回头问道:“张先生,现在下去?”
一路上,逐风的人员已经知晓这个神秘雇主姓张,真名却不详。
眼镜男笑了笑,平静地摇了摇头道:“好了,送到这就可以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你们可以参与的了。”
“张先生,我们就是吃这口饭的,再说哪有让雇主只身犯险的道理。”罗巡打着哈哈道。
他隐约猜到眼镜男的来头很大,可现在有可能接触到一个横亘千古的秘密,怎么想错过,可惜雇主的态度很坚决,他也只好作罢。
按照协议,逐风只负责将人送到这里,不用参与到雇主的实际工作中,如有需要才会提供必要的接应与帮助。
罗巡欲言又止,但最后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当即招呼队员准备绳降。
一旁陆星河敏锐地察觉到眼镜男的眼中闪过的那一抹无奈,同时不着痕迹地朝身后站着那个其貌不扬的干瘦女人看了一眼。
他的视线刚要移过去,立即便感受到对面有一道目光朝他看来,心中不由一跳,好敏锐的洞察力!
陆星河立即装作若无其事地眺望远山,视线与之交错时没有任何停留,但直觉告诉他,这群人绝对不是简单的科研人员,而且绝对还有什么事情隐瞒。
干瘦女人的整张脸都隐藏在防护面罩里,唯有那双略显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似乎有些讶异于陆星河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