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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浩子一边把玩着笔，一边哼着。
他把自己的自动笔拆开又装上，以消磨这个无趣的课后托的时间。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他继续哼着，声音传到了同样无所事事的刘文杰耳朵里。
刘文杰又惊又喜，这首歌他小时候就听过，在车上的音响里，在短视频平台上，这首粤语歌深刻在他的脑海里。
但在学校或者在其他生活上的方面，他并没有遇见有谁跟他讨论这首歌，明明很出名也很不错，怎么就没人唱呢？刘文杰想。
当浩子无意中哼出这两句歌词的时候，刘文杰的大脑不受控制地被调动。
“背弃了理想……”刘文杰开口唱道。
浩子瞬间心领神会，他接着唱下去，“谁人都可以……”
“那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他们两人合唱道。
刘文杰转过头，看向浩子，他们两个对视，“太有实力了。”刘文杰说道。
轻灵抬起头，显然她刚刚也听到了二人一同哼着这首好听而她又不认识的歌，便问：“这是什么歌呀。”
“海阔天空，”浩子回答，“别人问我会说粤语吗，我不会一点，但是如果问我会唱海阔天空吗，那我整首歌都会。”
轻灵听后疑惑道：“为啥呀，明明不会说粤语怎么唱粤语歌？”
“那是因为这首歌太流行了，”刘文杰解释道，“身为一个广东人，肯定会唱这首歌。”
“噢……”轻灵似懂非懂地点头，“那我不会唱，难道我不是广东人嘛？”
浩子听后哈哈大笑：“也许你不是，你爸妈骗你的。”
“才不是，”轻灵反驳道，“我会说客家话。”
“那我也会说呀。”浩子回答道。
“啊？”刘文杰一脸懵，他看着浩子又看看轻灵，“就我不会嘛？”
刘文杰的经历非常神奇，从小爸妈教他普通话，自从爸妈工作忙起来，把他丢进外婆家，他又开始讲方言了。
被外婆带着的几年的日子里，刘文杰近乎把方言说成自己母语了。
到后来，爸妈把刘文杰接回家，可笑的一幕出现了，爸爸根本不会说方言。
于是刘文杰又日复一日地学习普通话，好巧不巧，他又把方言忘了个干净。
如今，他就只会普通话了，等回到老家，每个大人都用客家话对他输出，刘文杰也只能点头哈腰。
而粤语，则是他听歌，看电影学会的一点点蹩脚话，刚刚他哼的这首曲子他私底下听过无数遍了。
轻灵震惊地看着他，“你竟然不会客家话！”
“是啊，”刘文杰挠挠头，“你不也不会粤语嘛？”
轻灵摆摆手，“那可不一样，本地人都说客家话。”
正在刘文杰一脸囧样时，轻灵笑了：“嘿嘿，我觉得粤语比较好听。”
“切。”刘文杰佯装不屑，又偷看她一眼。
“对了，”浩子凑过来说道，“最近那首很火的《一格格》听过没。”
“听过听过！”轻灵笑着指向刘文杰，“太巧了，昨晚上他刚发给我过。”
“喔对，我想起来了。”刘文杰装作后知后觉，实则在心底高兴起来。
“我也觉得好听，”浩子挠挠头说道，“但是我忘记咋唱了。”
轻灵仔细回忆着，她记得昨晚上还听过的呀，怎么就忘了，她摇头说道：“我也忘了。”
二人得到相同的答案后，不约而同地向刘文杰看去。
刘文杰感到不对劲，“干啥你们？”
“你还记不记得怎么唱？”轻灵戳了戳他。
刘文杰感到一阵抖擞，他居然无法动弹。
“就是啊，你记不记得了？”浩子也问他。
“昂……”刘文杰轻轻说出一个音节，“记得啊……”
轻灵嘿嘿一笑，把身体向刘文杰方向凑近，“那你唱给我听一下呗。”
刘文杰浑身发麻，如果他自己想要离轻灵近一点的话，他心里就很开心了，但现在轻灵主动向他靠近，他却有些不知所措。
“不，不要。”刘文杰结巴开口，但他心里却暗暗欢喜。
“唱一下呗，又不会吃了你。”浩子在一旁应和道。
“算了吧…”刘文杰下意识拒绝，他在想一个合适的理由，“我的声音不好听。”
“哼，大冬瓜。”轻灵在他的位置上坐正，身体远离了刘文杰。
“笑死我了，”浩子捧腹，“你被草履虫骂了。”
“啥玩意？”刘文杰难以置信地说。
轻灵补充道：“你不唱就是大冬瓜。”
刘文杰瞬间没脾气了，如此纯真的女孩，把他的信打动。
“好好好，”刘文杰摆手，他终于肯答应了，“过来过来。”
他示意轻灵凑近来听他的声音。
轻灵笑魇如花，她开心极了，嘴角不禁上扬，凑近来听。
浩子看到手势，也把头低下，伏在桌面上，静静等待刘文杰开口。
刘文杰先转过头去，他再次确认老师并没有朝这个方向看来，才放心地低下头。
刘文杰用手捂着嘴遮羞，在脑海里寻着那首歌的歌词，他也害怕自己唱得不好，于是轻声开口：
“缠住吻住春风吹住你吗
缠住吻住郁金香是你吗
缠住吻住诗画歌颂爱吗
拍逐幅逐幅恋爱定格
缠住吻住cream cheese点缀我吗
缠住吻住古雕刻似你吗
缠住爱慢身边一拍轻轻一拍
再捕捉捕捉恋爱定格……”
刘文杰唱得很轻，他尽量控制自己把声音平稳地吐出来，生怕没唱好很尴尬。
他茫然抬起头，看着轻灵的脸，两人对视。
轻灵好像没反应过来，在这几十秒的时间里，她好像掉进了这个用声音汇成的河流里，当她终于注意到有人在看着她时，才有所反应：
“太好听啦！”轻灵鼓鼓掌，喝彩的声音只有周围几个人才听得到，“还说你声音不好听。”
轻灵称赞他，刘文杰下意识笑了笑，这是他第一次被那个女孩夸，竞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想起来了，”浩子抬头，“就是这样唱的。”
轻灵对刘文杰竖起大拇指，眼镜下的眼眸流转着赞叹。
刘文杰不好意思，他假装看看表，又看向她，假装咳嗽，又看向她，仿佛自己的视线无法离开那个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