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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光晕消失，神门通道崩碎。
杨平两人又返回精神病院二楼通道。
被绑在铁架子上的光头男已经成了一个无头尸体，妖兽在神门世界被斩杀，生长在精神病院的光头男体内的妖兽头颅，也同一时间爆炸碎裂。
血污和灰白浆物飞溅的到处都是。
徐盈盈手里的金钉此时已经通体发黑，被扔在地上，断成两截。
“这里交给你们了。”
她对周围的精神病医生说道，然后拉着杨平走向一间办公室。
“进来坐坐，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杨平脑子里乱成一团，经历了神门世界之后，有太多太多事情想要了解。
“首先，你们是谁？”
杨平问道。
徐盈盈脸色苍白，但却有一种胜利的喜悦。
她冲泡了两杯茶，茶汤微红，杨平胃里泛起一阵恶心，喝不下。
“之前不是跟平哥说过了，我们是冥月楼。”
“我想知道具体一点的情况。”
徐盈盈喝了一杯茶，腥红舌头舔了舔嘴唇。
“知道为什么这里被称为荒神世界吗？”
杨平自然不知道。
徐盈盈自顾自继续说道：
“因为最开始，这里充满了惰性物质，没有生命，也不具备诞生生命的条件，一切物质到了这里，都会惰化。自然也不被外界所知，所以刚开始，神门世界和荒神世界并没有连通的通道。
“直到灰雾侵蚀神门世界，十方诸天万界的神明纷纷逃避，最终机缘巧合下，发现了这个荒神世界，但是奇怪的是，这里竟然演化出了生命，也是荒神世界唯一的生命。
“我们这个太阳系，当中的这颗蓝色星球，是整个荒神宇宙中，唯一一个诞生生命的地方。”
徐盈盈玩味的看着杨平，每个得知真相的人，都会像他这样迷茫，她就觉得十分有趣。
“荒神世界为什么能够诞生生命，没人知道，但这里可以抵抗灰雾入侵，给了神门世界的万般神明一个‘生’的希望。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神门通道被强行打开，刚开始只有很少一部分大能级别的神明，跨越两界限制过来。后来灰雾侵蚀越来越厉害，神门世界崩塌的越来越厉害，神门通道也越来越多。
“有不少邪神、妖道偷渡而来，你知道我们这个世界有多少登记造册的正神？”
杨平记得看到过这个数据：
“一共三百六十正神。”
只不过他上次听方东说，这里面有不少正神已经衰变成了邪神。
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所谓正神和邪神的区别。
徐盈盈却摇摇头：
“不止。三百六十正神只是明面上的保守数字，光是从去年神门爆发以来，包括邪神，至少有一千多位神明降世，要不然我们这个世界也不会出现短时间灵气复苏的现象。”
“等会，一年前神门爆发？什么意思？”
一年前，不就是武神婴儿进入他神识天地的时候！
“一年多前，具体应该是去年6月-9月这段时间，神门三千世界出现了大面积崩溃，许多神门通道莫名打开，大批量的得道神明涌入。
“从上古最初的神门打开，高能粒子涌入荒神世界，到现在差不多五千多年，累计降世的神明数量，你猜有多少？”
“一万？”
杨平平时接触的神话故事不多，能叫得出来的就是盘古、女娲、伏羲、共工等等这些，加上那些不出名的神祇，平均一年两个，五千多年估摸着也得有这个数。
结果徐盈盈笑着摇头：
“不下十万！我这把剑。”
徐盈盈拿出那把缩小成匕首的短剑。
“其实就是一把神兵，属于南赡部洲傲来国地界降世的，十二地支神之一的‘子神’。”
难怪徐盈盈出手时，杨平似乎看见了一只老鼠模样的神明虚影。
“只不过十万神祇，能力分大小，实力分高低，虽然同为降世神明，但是子神一方面因为惰性能量的压制，另一方面又因为降世前受到灰雾影响，所以子神虽是神明，但能力却比之同为十二地支神的‘辰神’，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徐盈盈的脸色稍微恢复一些。
“你知道原子核有多小吗？”
杨平虽然看过一点基础学科的知识，但是早就记不清了。
“举个例子，如果把一个原子比作地球，那么原子核就只有一个棒球场大小。
“而太阳系，作为荒神世界中唯一一个诞生生命的星系，就只有一颗棒球大小。
“十万神明，来自于一个地球那么大的范围，现在全都挤在一颗棒球里，为了活着，你能想象神明之间的竞争有多卷吗？”
确实，杨平光是想想这场景，就觉得头皮发麻。
原以为内卷的都是打工狗，没想到就算是神明，来到这个世界也得跟着卷。
“所以，我今天带你看这一切，告诉你这么多，一是感谢你当初还挂念我，二是因为这个世界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如果你愿意，冥月楼随时欢迎你的加入，我们甚至可以为你寻一个神门通道，引渡一个弱一点的神明，让你吞噬，你就能替代他，成为神明！”
杨平当然不会立刻答应加入。
一上午的时间，就给杨平的世界观整的稀碎，他得缓缓，也得好好考虑考虑。
“最后一个问题，”杨平盯着徐盈盈问道，“你是谁？”
徐盈盈笑而不语。然后起身送杨平离开。
“总之，如果你愿意加入，随时欢迎。如果你想要寻求冥月楼的帮助，价钱可以给你打八折。”
二楼走廊已经打扫干净，看不出任何血迹和打斗的痕迹。
精神病人被重新放出来活动，医生、护士若无其事，根本看不出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激烈斗杀。
路过的医生纷纷向杨平点头致意，一些病人路过杨平时，也会笑着问他买不买联合国生产的袜子。
一切都很正常，和他以往接触的生活完全一样。
但杨平知道，从现在开始，他的生活完全变了。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
回到学校，杨平还有些恍惚。
刚刚都经历了什么？
原本他以为只有自己是特殊的，拥有武神婴儿的神魂。
没想到和他一样的存在，还有十万个！
只不过杨平似乎和他们不同，那些人要么被神明吞噬，要么吞噬神明。
而他，似乎能和神明和平共生。
而且还不止一位神明。
“我讨厌你！不会跟你玩了！”
神识天地里，武神和天妖神又打了起来，两人关于五子棋规则的看法不同，产生了激烈争吵，继而开始大打出手。
两个小家伙鼻青脸肿的，下手不轻。
天妖神也不甘示弱，极力替自己辩解：
“我记得五子棋就是可以斜着算的！明明是你记错了！”
“放屁！五子棋只能横竖算，斜着不算赢。”
两个小家伙吵得凶，阴神、阳神、五行神几个家伙坐在一旁嘀嘀咕咕，金行神这家伙竟然还开了押注。
赌注是捏肩捶腿，1小时起押。
‘这群不省心的家伙！’
杨平的神识沉入其中，声音传出去，所有小家伙齐齐看来。
“你们还记不记得自己的家在哪？”
小家伙们想了半天，都摇摇头。
“那你们记得什么？”
杨平又问。
小家伙们又摇摇头，胖呼呼的小脸肉嘟嘟的，粉嫩可爱，一脸懵懂无知。
金行神倒是给人意外惊喜，他举着手说：
“我记得。”
杨平一瞧，小金还是可以的。
“你记得什么？”
“打架！”
“……”
“小金，除了打架你还记得什么？”
金行神挠挠自己淡金色的头发，然后说道：
“揍人算不算？”
“……”
“以后不能动不动就想着揍人！真是不让人省心……”
看来问他们是问不出什么了，还得靠自己挖掘。
西亚战场的献祭，很可能就和邪神降世有关。
“无论如何，还是得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行！”
地下斗场和哨所，这两个固定的妖兽来源，可以给杨平提供长久货物供应。
目前只能在这两个方面下手，多杀妖兽，积累寿命，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