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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宴终究还是没有办起来。
田家为一直谣传不久于人世的田出云发布了讣告。
信者有之,以老派人士为代表。他们需要秩序,所以纷至沓来。田家一直紧闭的大门四敞大开,以另一种形式热闹了起来。
不信者也有之,以底层小帮小派为组织。他们需要混乱,不知从哪得了消息,大门紧闭、小门如织。黑暗中情报交换,利益切割,摩拳擦掌等待着暴风雨的到来。
还有一部分人也在等。例如何大仙,例如鹿家。他们希望改变,只有改变才有情报存在的价值;但是与此同时他们也不希望推倒重来。一旦没有了秩序,他们的拳头完全不足以捍卫自己的资源。所以,他们不是在等雨来,而是在等魏家的表态。
魏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事实上其实一早就发出了他们的声音,用尸体的方式。
第一波试探的魏家外姓去魏家询问消息。他们得到的是电话全部失联,鸦雀盘旋屋上。
魏家的义子鹿小二辗转通过父亲的关系联系上了魏老六。在其它人的见证下,他获得了魏家的授权。
于是,鹿小二他们破开了魏家的大门。
这之后,兕城的人几乎不分先后得知了魏家被灭门的消息。
当然,严格来说算不上灭门。毕竟魏家幼子在外公家,家主在回来的路上,魏家老三失踪,但是毕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甚至就是魏玮也只是离家出走,而不是身死魂消。
但是没有人认为魏家赚了。甚至已经有不少机灵的家伙已经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在往外跑路了。
鹿小五暂时不想管那些,因为他终于揪着鹿小七回到了鹿家。
严格来说,其实他们一直在盯着鹿小七。规则之内,他们任由魏家追杀,各凭本事嘛。但是一旦风声一过,他们立马就插手了。
将失魂落魄的鹿小七和那个跟他形影不离的杰西卡安顿下来。鹿小五就来找自家老爷子了。
他本来是来报喜的。
但是现在,他暂时却顾不上鹿小七的事情了。小七就在那里,他跑不了。但是另一个弟弟就不好说了。
他家老爷子果然在书房。看到他进来,双手往下一压。戴着眼镜的眼睛随即看着手里的书:“先坐,有话等我看完再说。”
鹿小五哪还有这耐性?往椅子上正襟危坐,随即恼火于自己,叛逆地往后一躺:““爹,小九只不过在学校打了一架而已。您何必将鹿小九送出去?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他甚至都还没成年!”
鹿老爷子喟然长叹,这书是看不成了。翻了个白眼,无奈的将书夹上书签放到桌上。伸手将眼镜摘下来,从旁边取了眼镜布仔细擦着:“他运气好呗。我本来准备用'忤逆'这个罪名来着。要不说小九有福缘呢?”
鹿小五忍不住也翻了个白眼。他明明和鹿老爷子不像,这一翻白眼,神态眉眼却与自己老爹如出一辙:“爹,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玩什么重耳在外而安呢?谁现在还搞这个啊?魏家的事儿又不是我们干的!”
鹿老爷子看着他这个儿子,摇了摇头把眼镜叠好放进镜盒里:“要不怎么说小九运气好呢?他没成年嘛。你信不信,现在这个兕城风能出,雨能出,太阳也能出,唯独我们这些大晚上吃饭的出不去?”
鹿小五不信,尤其他知道自己的一些朋友都出去了的情况下。他没好意思表露的太明显,语气里不由自主还是带上了讥讽:“爹,我就是做这个的。您拿这个消息蒙我,可有点不地道。”
鹿老爷子把左边的盒子打开,从里面把手机拿了出来放在手里:“过河的小马呦,你为什么不自己试试呢?”
鹿小五哪忍得了这个?加上他也确实有将家眷送出去的想法,掏出手机就打了出去。
电话接通,把自己的来意一说。吕老板那边满口答应。
电话挂断,鹿小五得意洋洋冲着自家老爷子一仰下巴:“您多看看书吧,我去让您儿媳妇收拾行李。她和孩子出去玩玩也不错。”
鹿老爷子没说话,甚至没去看他。
鹿小五刚要走,鹿老爷子手机响了。看了看号码,他示意鹿小五等着,点开免提,接通了电话。
魏老六的声音传了出来,声音沙哑,语气阴冷“鹿哥,怎么?我要回来了,你就要出城了?”
鹿老爷子看了眼脸色刷的一下变得煞白的鹿小五,不动声色:“找个由头确认下你死了没。没死就好,田老头没了,你可不能追他去。”
魏老六其实也明白,聪明人懂得互相配合。他也需要鹿家帮他把消息散出去:“我的人告诉我,田老头是被体面的?买一送一还送了个田老四?”
鹿老爷子当然也知道魏老六不是跟自己侃大山。他从旁边取了茶喝了一口:“魏老弟,你是了解我的。如果是我出手,我不会等你走了的。”
魏老六的声音带着笑,他喜欢把事放到表面上:“如果找不到是谁动的手,呵呵。不说了,我回来之前,谁也别想走。”
他挂了电话,看着被一群人簇拥着走进酒楼的程橙。安坐如山,一团和气。
鹿老爷子挂了电话,看着重新坐了回去的鹿小五:“知道猫头鹰为什么是猛禽吗?”
鹿小五茫然看着他:“猫头鹰?”
“飞的不快,体型不大,性情雍和。但是它是猛禽。因为它只要白天被欺负了,晚上就一定要去报复回来。一户口本的那种。”
他看着依然不萌嚼栗的鹿小五,他自问自答:“那么它怎么知道是谁欺负了自己呢?它就知道对方住哪儿?他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鹿老爷子看着鹿小五,用手指敲了敲手机:“它只需要在自己的地盘里,把所有侵入领地的猛禽同行都杀了。里面总会有欺负了它的那只的。”
鹿小五总算反应过来,他看看手机,再看看老爹:“我们是无辜的!”
鹿老爷子耸耸肩:“所以说,问题不在你是不是,而在于你能不能。”
鹿老爷子看的透彻,不管是谁干的,也不管是谁死谁生。魏家必然是需要一个说法的。如果你不给他一个说法,他自己也会给自己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