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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机收了起来。程墨看到杨孤烟和李杰结伴往外走去。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疑惑问道：“这么晚了，还有什么需要采买的吗？”
杨孤烟示意李杰自己说。李杰不好意思推了推包：“上次你们说的加装配件放炸药的事儿，我给做出来了。本来说这几天找时间试跑一下，但是现在没时间了不是？我想了想，还是趁现在带着机器车去跑一趟吧。有什么问题也好及时调整。”
杨孤烟拿了外套，点了烟：“他一个人我也不放心，正好没什么事，我就跟着他一起。顺便出去买点宵夜带回来。”
程墨想了想：“要不我也去吧？这两天暗流汹涌。大晚上的也不太平。”
杨孤烟摆摆手：“不至于，而且那个谁，就那闷葫芦？哦对，崔直。他不是明天也要去魏家吗？正好今晚也要去探路。我和他约好了，汇合了一起。”
程墨想想他和崔直两个的身手，哪怕自己也拿不下来。安全系数倒是有保障的，点点头：“那你们早点回来啊，明天不还有事嘛，养好精神。”
杨孤烟和李杰答应着，出门而去。
程墨想着明天的事情，关了灯进了房间推演着可能的情况。
客厅暗了下来，楚余在黑暗中慢慢站起身，该去做事了。
走在黑暗的街上，楚余却如鱼得水，轻松自在。
他从小就喜欢黑暗。不是因为中二少年的特立独行，而是因为在黑暗里没有人看得到自己，所以可以不用伪装，不用注意得体。
这也就是为什么，同样是出城遭遇截杀。他的妈妈饮恨当场，而他却可以瞬间适应，趁乱入水逃脱。
现在，出去的人回来了。带着同归于尽的执念。
他的手机亮了，虽然开了静音。这是不对的，光明不应该在这里绽放。
伸手去关，看到电话号码的时候，楚余还是犹豫了片刻接通了：“现在才想起来没给我安排事情？”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苏恩的声音带着疲惫：“虽然废了不小的代价，但是总算买通了。电话号码发你了，到地方你联系他。他只负责给你带到内宅，动手还得你自己来。”
楚余同样沉默了一会，看着收到的号码：“你在说什么？”
苏恩不接茬，只是继续说着：“保温箱在地下室，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带回来。能让他们狗咬狗，就别往自己身上扯。田出云房间有紧急呼叫，记得先掐了。”
楚余愣在了原地，半天才回过神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苏恩的轻笑声传了出来：“同态复仇是你的选择，我只希望你归来后仍然能够相信正义。”
楚余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半晌，收起了不知何时挂掉的电话。这次他没忘记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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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孤烟把车停在路边，搓着手和李杰慢慢走进巷子。崔直和楚可怜已经等在那里了。
杨孤烟意外的看着楚可怜：“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楚可怜叹了口气：“天生劳碌命呗，还能怎么。带烟了吗？我的没带。”
杨孤烟看了眼李杰，他已经打开兜往外掏着工具了，对于他们的寒暄没有一点兴趣。
摸出自己的烟扔给楚可怜，对方喜笑颜开捏着一根凑到嘴里看着他：“火呢哥？我烟都没带，能带火嘛。”
崔直观察着四周，洞口就在这里，哪怕已经确认过，他依然不厌其烦用脚步丈量着。
杨孤烟掏出火机，笑着摇摇头，递到楚可怜嘴边。楚可怜两手捧着火机，借着火点着了烟，嘴里含糊着：“谢谢啊。”
杨孤烟拇指松了火机熄了火，往回一收没收动。愣了一下他抬头看去，楚可怜两手抓着他的手，面无表情。
腰间剧痛传来，他回头望去。本应在后面整理机器的李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到了他的身边，手里的螺丝刀只剩下刀柄露在外面。
杨孤烟奋力挣扎，楚可怜用力下压箍着他的手不放。崔直不知何时从侧方也冲了过来，一只手从后方勒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里寒光闪过，没等杨孤烟感觉到痛，已经连续几刀咬过抽出。
杨孤烟甚至一句话没来得及说，眼前发黑已经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
楚可怜感觉到手下的力气逐渐失去，又抓了一会，这才松开手。
崔直也放开了胳膊。没了支撑，杨孤烟直接倒在了地上。红色的花在墙角绽放开来。
李杰用杨孤烟的衣服擦干净了螺丝刀，对着楚可怜和崔直点了点头：“钱明天早上就转。魏家承诺了，将功赎罪，不再追究。”
楚可怜和崔直对视一眼，总算一口气松了下来。
楚可怜一边擦着手，一边心有余悸：“早知道这些人这么疯，我怎么可能接这一单？还好有你，不然我想交投名状都没有门路。”
李杰收起了包，看着地上的杨孤烟：“谁说不是呢？求财不好吗？非得求命！他们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我们还得在这儿生活的。”
崔直上前把杨孤烟拽了起来扛到肩上，正要走，巷子口走进了一个人影。
楚可怜也看见了，他和李杰对视一眼：“怎么搞？”
来人逐渐接近，看样子是个下晚班的宅男。他也看到了他们几个，踌躇着站在了原地。
李杰皱着眉很不爽：“一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能怎么办？算他倒霉吧！”
楚可怜了然，冲着进来的倒霉蛋冲了过去。
李杰不放心，一边挎了包一边视线跟着楚可怜而去。
楚可怜及时追上，对准对方后脑一拳擂了上去。
李杰眼前一花，往前迈步的脚停在了原地。
楚可怜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李杰一懵，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崔直把杨孤烟尸体往他身上一扔，掉头就往反方向跑去。
李杰给砸在了地上，他甚至没理解发生了什么。等他推开杨孤烟准备起来时，只看到一双逐渐变大的脚，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崔直很后悔自己要回头看，李杰死了。而对方的速度很明显比自己更快。
他拼了命的跑，甚至不敢去想跑出去后该怎么办。
五十米，四十米，二十五米，十五米。崔直欣喜若狂来到了巷子口，但是也仅止于此了。一双手抓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猛地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