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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很逼仄，两边还横七竖八穿插着各种车子。
这就让行走在其中更加艰难。前有垃圾堆，后有地沟油。左边烂衣服破筐子，右边死老鼠锈铁网。
楚余脸有些绿。侧身让过墙角疑似呕吐物的一摊，抬手拉着前面车把手借力。刚刚站稳了，斜刺里一只惊了的猫打楚余腿边贴地飞过。楚余下意识往后一缩，手里的车也跟着倒下去。
苏恩眼疾手快在后面用力一撑，扶住车子小心放回原位。看着楚余叹口气：“自己起来？你总不能期待环腰旋转三圈半吧？”
楚余嫌弃的甩手：“差不多得了，毒舌特工是吧？”
苏恩瞥了一眼他的衣服，摇头不语。
楚余有点急了：“干嘛？我是甲方！”
苏恩侧身往前看了一眼，确认了下位置：“衣服脱了吧甲方爸爸，这样进去挺丢人的。”
楚余跟着往门口过去，一边下意识咽了口吐沫，一边脱外套：“不需要准备什么家伙吗？”
苏恩卷着袖子：“这时候才想到这个是不是迟了点？淡定，我们不是暴徒。”
楚余想起惨死的魔方，连连点头：“啊对对对。”
苏恩不想搭理他，但又不放心的叮嘱：“我再说一遍，最后一遍。只带耳朵，看好门。”
楚余深吸一口气：“别废话了，我知道。我是哑巴守门员，说话不给钱”。
咔嚓，门开了。
“你找谁？”
苏恩笑的很客气：“您好，请问赵小钰在吗？您是她的？”
坐在桌子边的背心男深吸一口气：“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她。。。。。。”
苏恩很善解人意：“啊我懂，我懂！你是谁不重要，她不在，我们不要再来找她们母女了是吗。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呢！”
楚余张嘴，想起自己的哑巴人设，又闭上了。环顾左右，看到对面已经有人拿着擀面杖对着这边探头探脑。
背心男一口气好悬没憋回去，扬手举着自己姜黄色的手机：“有毒吧你们？左右不分啊？！徐家娘俩在对面！你们有完没完？！一次又一次！我报”
苏恩温柔关上门，关闭了背心男后续的话。转过头若无其事的看向对面，与拿着擀面杖的女人四目相对。温柔的笑：“”您好，请问赵小钰在吗？您是她的？”
对面的女人冷漠苍白的脸色也差点没绷住，转身进屋：“进来吧，别吵到邻居。”
苏恩温柔的颔首，低眉顺眼对楚余低声细语：“打起精神来，来者不善啊。”
楚余憋不住的冷笑出声：“真巧，你才是来者！”
苏恩愕然，上下端详楚余：“哑巴守门员先生，你很勇哦。”
楚余忍不住，上前挡住快要关上的门：“请吧，啧，人家等着呢。”
屋里没点灯，有些黑。苏恩差点碰到柜子上的假花。眼睛稍微适应点，就接着刚才继续寒暄：““您好，请问赵小钰在吗？您是她的？”
楚余很想吐槽他甚至标点符号都不换的说话，但想到自己的人设，又闭上了嘴。视线在屋子里打量，一边站在门边。
赵小钗不耐烦的打断他：“我是她妹妹赵小钗，多余的废话就没必要了。你们是来讨债的，还是来吃饭的？”
苏恩探头看向桌子：“吃饺子啊？什么馅儿的？好巧，我也没吃饱。。。。。。”
楚余终于忍不住：“你差不多靠谱一点行吗？”转头对着旁边探头探脑的小女孩点头，边对赵小钗道歉：“见谅，他脑子有病。”
赵小钗嘲讽的叉着腰，一边示意徐雯到自己身边：“看出来了，没病谁干这缺德活儿。”
楚余给赵小钗噎得一哽，老老实实闭嘴。
苏恩意味深长瞥了眼楚余，下巴往上一扬：“小孩子才做选择。钱，得要。饺子，也可以吃嘛。”
赵小钗上下端详苏恩，干脆一拉椅子坐下：“我没记错的话，私人放贷是犯法的。你是怎么这么理直气壮的？“
苏恩正冲着徐雯挤眉弄眼，听到这话把椅子上的半拉毛衣捡起来放一边，也跟着往桌子边一坐：“你怎能如此凭空污人清白？我们是小额贷！合法的那种！相信我，我们不走正规程序不是因为不能走，而是为大家节省时间，你们跟着走一圈下来，费时费力费人工，到头来还是得还。这耽误时间，忒麻烦。”
赵小钗手搭着桌子，身体前倾：“我有一个律师朋友，他欠我好几个不大不小的人情。据我所知，赌钱的是徐琛，欠钱的是徐琛，跑路的是徐琛。这种事情，打官司也是很有空间。你们该去找他，而不是来找这两个连电费都交不起的孤儿寡母。”
苏恩熟稔挑馅儿，捏着饺子，头也不抬：“怎么就孤儿寡母了，这不是有您嘛。哦对了”抬头找到里屋的徐雯：“小朋友，你妈妈呢？我们想跟他聊聊你爸爸的事情。”
徐雯看向旁边卧室床上隆起的被子，紧接着看向赵小钗，连连摇头。
赵小钗从椅子上站起来，手紧紧的握着擀面杖：“她还是个孩子，你最好别来这套！有事儿你问我！”
苏恩挑了挑眉毛：“我都行，我没所谓。那你还钱啊？”
赵小钗忍不住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饺子：“再说一遍，要钱去找徐琛！我还这么说，只要你能把他找回来，签了离婚协议书。我个人出钱给你感谢费都可以！”
苏恩拍拍手上的面粉：“你看看，这说不通你知道不？我为什么放着现成的这里的你们不找，非得增加工作量去找一个失踪人口呢？”
赵小钗对着徐雯吩咐：“雯雯你去你自己的房间，小熊后面有个盒子，拿过来。”
等到徐雯进去，她这才转过头，一脸凶狠：“我有一个朋友，他跟苏半城的。如果不是找他需要一些代价，今天跟你们磨牙的就是他们了。”
迎着楚余疑惑的目光，苏恩轻轻摇摇头示意稍安勿躁。略一沉吟，他看着赵小钗满是诚恳：“我们求财不求气。你要保护亲人，我们要钱。不如我们讨论下，有没有大家都接受的方案？”
开门声响，赵小钗看着徐雯抱着一个盒子出来。伸手拿过盒子，她示意打开。
苏恩给楚余一个眼神，手收回胸前，点头应许。
盒子打开了，里面是一张写满字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