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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屋内漆黑一片,加缪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因为这里的床实在是太硬了,被子上还有股怪味,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正和嘎吱嘎吱挤在一起,而嘎吱嘎吱身上很凉,像具尸体。
第二日一早,加缪一行人踏上征途,只不过加缪眼下有一圈黑眼圈。
但嘎吱嘎吱只一直盯着加缪的后脖颈,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很在意,因为那里多了一个圆形印记。
加缪转头,“你在看什么?”
“你的脖子后面有一个图案。”
“哈哈,”他干笑一声:“来的时候她给下的束缚,要是没按她说的做,这个东西会爆炸哦。”加缪耸耸肩,开始想等会吃什么。
在他们出发的时候就带了点硬面包和水还有些烟熏香肠,事实上加缪并不喜欢吃香肠。
和能吃就行的谈一不同,加缪是那种不爱吃就不会去碰的人,因此他打算搞点野味什么的。
日夜奔波了持续一周的时间,他们终于赶到下一个堕落者的位置,从南方一路赶到西方,有地方住就住,没地方住就风餐露宿,加缪感叹道:“我这辈子都没这种经历。”
“那你为什么对摸鱼抓鸟那么熟练?”
“嘿嘿,我以前可是优秀的童子军成员。”加缪乐了一下。
这次的地点之中是一座宫殿,倒是没有战争那里那么荒凉,就算是晚上,里面也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一副歌舞升平的景象。
嘎吱嘎吱抹掉嘴边的油渍,他刚刚吃完加缪做的石板煎香肠,疑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晚上来?”
“白天的太阳太过刺眼。”加缪回了一句似是而非的答案。
但嘎吱嘎吱总觉得这是某种地狱笑话。
和上次一样,嘎吱嘎吱负责踹门,加缪拿出那把巨大的血色双手斧准备开打。
踹开门后,里面忙碌的佣人看着嘎吱嘎吱那诡异的样子,沉默一瞬便四散而逃,加缪用胳膊肘顶了下嘎吱嘎吱道:“都和你说别用这副样子,现在都吓跑了找谁问路去?”
嘎吱嘎吱无感情道:“这个样子比较舒服。”
“哈哈,好像不用找了。”加缪的斧子横在身前,挡开一发突如其来的箭矢,加缪尬笑道:“失敬失敬,久仰大名——阁下想必就是……”加缪停顿一会,显然他不是像他所说的久仰大名,因为他在想这个射箭的叫什么,“想必阁下就是天启四骑士之一的饥荒吧?”
在宫殿里跃层式设计的二楼走廊上,站着一个穿着浮夸的男人,他身上只穿了件外袍和短裤,加缪的耳朵尖红了一瞬,然后别开眼:“阁下能不能先穿好衣服?实在是有碍观瞻。”
饥荒只笑了一下,拉弓,一支由能量聚成的箭矢搭在弓上,加缪看了眼,躲在嘎吱嘎吱身后,“你加油,我在后面给你打call。”
虽然嘎吱嘎吱没听懂加缪的话,但还是抬手支起一道防护罩,又有数道黑色棱刺朝饥荒发射。
接下来我们可以看见饥荒还在垂死挣扎,他从走廊跳下妄图避开这些棱刺,他成功了,但也失败了,因为他身下不知何时突兀出现一根楞刺,他直直扎在棱刺上,被穿透了。
加缪从嘎吱嘎吱身后出来,啧啧感叹:“这也太残忍了。”
嘎吱嘎吱感到疑惑,然后用疑惑的表情看着加缪,但又词穷,不知道该说什么。
又看加缪拖着饥荒的尸体,把他拉出门外,不知从哪弄了根长矛,从先前的伤口中穿了进去,从嘴里捅出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这两人到底谁更残忍。
很快,宫殿正门口便立起了一具被长矛穿透了的尸体,那根长矛从身下穿入从口中穿出,有着非常震慑人心的视觉效果。
遣散宫殿中的女眷后,加缪两人打算留在宫殿过夜,顺便丰富一下食谱。
在偌大的厨房之中,有着各色食材,久违的,加缪的眼眶湿润了,他决定给自己弄一道无花果佐鹅肝,来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远在数十公里之外,一座雪山之上,一个穿着清凉的女人透过一面由冰块组成的镜子看着他们,不久红唇勾起嘲笑道:“饥荒就输给了这种货色?真是废物,太可笑了。”
女人身下的椅子还蜷缩着一个浑身赤裸的黑发男人,他的手被反绑在一起,身上还有数道疤痕与数道细长的红肿,显然是被女人用鞭子抽打出来的。
这女人便是瘟疫,她身下的男人是这个国家的国王,年仅三十多岁。
他被抓到这里已经有三年之久,这三年里过的可谓生不如死。
冰镜中,嘎吱嘎吱扭过头,和瘟疫直接对视上了,随即拧起眉毛,面露不愉,下一秒冰镜碎了一地。
嘎吱嘎吱乖乖坐在餐桌上,等着加缪端上来的美食,在他期待的眼神中,加缪端着两盘食物缓缓走出,那一刻,他在发光。
酒足饭饱后,两人躺在舒适的大床上,为第二天的旅程做准备。
但今夜注定无眠。
一只带着镰刀的怪物从窗台跃入,持着镰刀冲到床边,一刀猛劈而下。
只是被一只覆着白色外骨骼的黑色手指夹住了,嘎吱嘎吱食指一弹,怪物碎的四分五裂,唯一完整的还是嘎吱嘎吱夹着的这把镰刀。
加缪被刚才的动静吵醒,他睡眼朦胧看着前方,还有无数的怪物正举着镰刀爬上窗台。
他被子一盖继续闷头大睡,只以为自己没睡醒。
嘎吱嘎吱看他这样就知道这位是不打算动手了,无数漆黑甲虫从它的影子里爬出,接着嘎吱嘎吱也躺下,拉着被子准备闭眼,一只甲虫飞到它脸上泄愤似的踹了两脚,又飞走了。
嘎吱嘎吱不甚在意,揉揉脸翻个身又闭上眼。
第二日,加缪嘴巴干醒的,嘴巴很干。
见嘎吱嘎吱还在睡,加缪先行起身,一头扎进厨房。
路过窗台时发现窗台上有很多莫名的液体,这才反应过来昨晚原来不是自己睡迷糊了,是真的有怪物来杀他们。
“嘎吱嘎吱。”
“嗯?”
“没什么,你继续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