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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模糊间,胆怯能听见有人在絮絮叨叨和自己说着什么,但他只觉得很烦,抬手挥了挥想赶走这只‘蚊子’,只是不大顶用,那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就在自己耳边响起:“他已经死了,他们都已经死了,你也不在那个实验室里了,你现在在自己家里,记得吗?在你的房间里。”
胆怯猛的睁开眼,看见本我在自己身边抱着自己,脸上红红的,显然是被他刚才挥那两下打到的。
脸上还维持着僵硬的笑容。
“醒了?”
“醒了……”
“醒了就滚下来。”本我的表情变得阴森,松开抱着胆怯的手,胆怯知道他再不下来本我就要把他丢下来了,赶忙起身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多久没吃药了?”
面对本我的询问,谈一视线慢慢扭到别的地方,在地板天花板都转了一圈也不敢去看本我,看看这副心虚样,用脚指甲想都知道这家伙有一段时间没吃过药了,“从出院到现在?”本我追问道。
“哇哦,你还是那么聪明。”胆怯举起手对本我竖起大拇指:“给你个大拇哥。”
“我真的要抽你了。”本我攥着他的报纸,忍住想打胆怯的心情,对他道:“你不想被关进疯人院让色孽给你贴身治疗的话,出去了就马上去买药,还要把伤口包扎一下,听见没?”
“听到了听到了。”胆怯捂着耳朵跑到电梯旁,里面坐着看门老大爷。
电梯静静的运行,自我瞥一眼胆怯,手中拿着从本我那要来的报纸,只听他幽幽道:“色孽在找你哦,不要被他找到了哦。”
“你不出卖我的话他找不到我的。”胆怯跺跺脚,离开了思维殿堂,睁开眼是丹塞西和缪尔缪斯关切的眼神,几人对视,丹塞西开心道:“我就说没问题吧,我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时候都这么干的。”
谈一幽幽道:“那你对我做了什么?”
“给你的伤口缝合了一下。”丹塞西的语气里还透露着一股骄傲,对自己缝合的手艺十分自信。
谈一笑了一下,扶着沙发背起身,询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下午五点多。”缪尔缪斯回答道。
“在我回来前把我的房间收拾好。”谈一慢慢站起身,还感觉头部一阵眩晕,那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适应了这种感觉谈一便离开了别墅,从链接了店铺的三楼出去买药顺便重新包扎伤口了,因为他有预感丹塞西会缝的很丑。
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他不能忍受那乱七八糟的针脚出现在自己身上。
下楼时他无视了那个阴险小人,如果他昨天没有说那种意味不明的话,自己也不会犯病,都是希尔维斯特的错,。
他包扎完伤口拿完药回去时,危封也在商店里,路过加缪时顺带瞪了一眼,但自己那心头的无名火还是无处发泄。
走了几步,他想起危封的工资还没给他,于是站在楼梯口道:“你的工资在办公桌上,两个信封装着,自己找找,没事的话就可以走了。”
“你先别急着走,帮我看会店呗,我去买点日用品。”
危封挑眉道:“你住这?”
“楼上有房间啊,但是只有卧室。”
“那你胆子还蛮大的。”危封真心实意的夸赞起来,因为这店里的黑暗里充斥着不可名状之物,他也不喜欢在这多做停留。
“谈先生什么都没和我说,只给了我一本——类似百科全书那样的东西。”加缪的语气里透露着一股淡淡的忧伤,人看起来也沧桑了不少,他叹了口气,“我先走了,回来给你带点零食以作答谢。”
“喔,那你快去快回。”
危封摆摆手,加缪一手插兜一手推开门快步离开了,那叫一个健步如飞啊。
不过多久危封的终端响了起来,是他的便宜养女给他打来的通讯,危封接了起来,“你在哪?”
“呃……很快就回去了,怎么了?”
“你还没煮饭——”那头是一道中性的声音,此时能听得出来她很幽怨。
“你回来了?也没提前和我说,凌修和森森不是在家吗?让他们煮一下?”
“一个僵尸一个非人类,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去菲儿那了,还有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瓶眼药水,之前的用完了。”说完这些那边的人就挂断了通讯,危封拿着通讯嘴角不住抽搐,最后狠狠一按眉头,咬牙切齿道:“这小姑娘,一点礼貌不讲的。”
加缪也如他所说,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手上提着一个大个购物袋和一袋零食,大个购物袋里是床单,他把那袋零食交给危封:“等急了吧,麻烦你了。”
“不急,一点都不急。”危封从那袋零食里拿了包糖果,剩下的全部还给加缪,“无功不受禄,不用那么多,那我先走了,回见。”
危封扭头就走,不给加缪再说话的机会,加缪只能提着那袋零食发呆,他本人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只得坐在沙发上对着这些东西发呆。
发着呆又开始思索自己哪里给人造成了不好的印象,怎么谈一和危封都不想和自己说话,这让他对自己的专业素养产生了莫大的怀疑。
危封走出店铺,回到自己在龙国的公寓,屋内沙发坐着古斯塔夫森和凌修,两人都在看电视,屋内并无藤的身影,他把那包糖果和买来的眼药水放在茶几上,对两人问道:“她真的跑去找路西法了?”
“我建议你去她房间看看,没人的话那就是了。”凌修一侧脑袋,换了个频道,危封走到藤房门前敲了敲门,无事发生,推门而入,里面弥漫着一股硫磺味,他知道这妮子真的跑去地狱了。
血红的大地,寸草不生,天空中高悬一轮血月,在血月之下有着一座宫殿,这里到处都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焰,哀号遍野,宫殿之外两公里处有着一座山,山后的半山腰上有一栋两层小楼,小楼旁有着一棵郁郁葱葱的绿树,在这片血红的天地内显得格外突兀。
小楼之内,一个戴着眼镜的中长发少女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一个头上左侧长着三根从大到小的角的男人端着一盘意面出来,放在沙发边的茶几之上。
男人左眼角还有着一颗泪痣,黑色的头发发梢发红,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和一条黑色长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