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流氓得狠(1/1)

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qcxoo.com,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夕阳如血。

霞光照在窗户的玻璃上,渲染着祁尘,仿佛每一道光都被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悲伤深深地感染了,如血,如悲,如泣。

吴萱芸的心莫名的悸动了一下,视野里沉浸在悲伤的少年,和刚才在讲台上一本正经搞笑的少年截然不同,一个独悲忧郁,一个自信阳光。

“为什么同一个人的身上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吴萱芸开始看不透坐在窗前的同学。“难道他的身上埋着什么秘密?”

自幼就生活在蜜罐里的吴萱芸,根本想象不到一个山村少年生活的经历。

爷爷去世后,他从木柜里找到爷爷珍藏三十年的藤箱子,那应该是爷爷留给他的遗物,里面有一绺早已干枯的长发,一枚一尺二长的锋利枪头,一张爷爷年轻时的当兵照片,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在葬礼上,祁尘才知道爷爷复姓东方,名青山。

久经病痛折磨的爷爷终于走了,除了留给他一个藤箱,还留给他一生的积蓄——六千元的补助和安葬费。可祁尘隐隐约约爷爷还留给自己一个未解的谜——那绺长发的主人是谁?

难道,这世上除了他,难道爷爷还有别的亲人?为什么从来没听爷爷提起过?看样子,那头发的主人一定是一个女的,那他和爷爷什么关系?她又在哪里?

要想找出这些问题的答案,首先要走出大山,弄清爷爷的身份和来历。所以,在安葬了爷爷以后,祁尘以特长生的身份考取了县第一高中,目的是为了能走出大山,能有走出大山的能力。

同样的夕阳,一个在繁华的城市,一个在苍凉的大山上。

同样的霞光照在同一个人的身上。

祁尘背着藤箱跪在两座坟前,坟头一大一小。大的埋葬了爷爷,小的埋葬了老黄。从此,世间他再也没有亲人。

祁尘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站了起来,甩头义无反顾离开生活了十五年的大山,流出最后的泪水洒落在空中,飞落在风里,瘦弱、孤单的身影被斜阳拉得好长……,好痛……。

“叮铃铃……”

清脆悦耳的下课铃声响了,惊醒了沉浸在悲伤过往中的祁尘,他凝视着玻璃上的自己悲苦地笑了一下,心想:“如果爷爷在天之灵看到我这个样子,会不会批评我?”

祁尘双手朝后扑棱了下满头的寸发,然后双手捧脸用力搓着,最后挺直了身子,望着个个兴高采烈无忧无虑走出教室的同学,他又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窘境。

六千元,祁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数额的巨款,可当他来到到处充斥着灯红酒绿的繁华的文明城市,才意识顶多够买好一点的手机。

当他缴完各种必须要缴的费用,剩下的钱,仅能够维持他三个月的生活费,还是在省吃俭用的情况下。

生存,成为他当前最需要解决的第一难题,其次,才能考虑学习。

生存,需要金钱。

可他上哪里打工赚钱?他哪里有时间打工赚钱?

同学们陆续离开,教室渐渐地空荡起来,陈铭望着祁尘从座位上站起来,朝他几个死党同学悄悄打了一个手势,他们心领神会,分别走到教室的前后门,倚着门框把路堵住,双手抱着膀子恶趣地看着走过来的祁尘。

“你属狗的?”胖乎乎的仇小薇从前门经过,皱着眉头不悦地说道。“走开!”

“汪!汪汪汪!”鼻尖长着几点白麻子的邱雨学着狗叫,闪身让开。

“神经病!”

仇小薇双手捂着耳朵蹦跳着从秋雨的身边过去,身后响起男生恶作剧般的笑声。祁尘收回目光看向站在教室后面正在看戏的陈铭,瞬间明白这些人针对的是他。

“我们有仇?”祁尘走到陈铭的面前停下,就像一只猴子面对一只大猩猩。

“没仇。”陈铭抱起膀子微微低头不善地看着祁尘。

“为什么要让他们堵住我的去路?”

“看你不爽,想整整你。”陈铭毫不掩饰内心的真实想法,他指着堵在门口的死党狞笑着。“想过去,没问题,只要你给我们表演一段韩信忍胯下之辱就可以了。”

“哈哈哈……”

堵门的同学一听明白了,恶趣地哄笑起来,站成一列岔开双腿彻底堵死房门,旁边还有一个戴眼镜显得非常文静的同学,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手机准备好等待拍摄。

祁尘冷冷看向后门站成一列的三名同学,收回目光落盯着陈铭的咽喉,嘴角微微上翘露出讥笑,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需要三个呼吸的时间,顶多三个呼吸的时间就能击杀掉包括陈铭在内的四人。

“不可恃武欺人!”

这时,耳朵里响起爷爷临终前的告诫,祁尘慢慢地松开了弯曲的五指,嘴角的肌肉微微朝两边拉伸,身子缓缓朝后退了半步。此刻,教室的过道里站满了围观的同学,看戏一般看着。

“爷爷,您让我不可恃武欺人,可没告诉我别人恃强欺负我该怎么办?”

面对眼前的局势,祁尘不知道该反抗还是忍让?如果反抗的话,以他的能力,再来四个人都不够他收拾的,再说,他下手没轻没重,万一伤到人可就麻烦了。

如果忍让,那么,以后的日子里,他在同学们的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而且依旧会受到没完没了的羞辱。

不能反抗不能忍让,那就……。

祁尘望着后门旁边打开的窗户笑了,未等陈铭明白过来,从他身边纵身高高跃起,凌空越过交错并排的六张课桌,丝滑的穿过窗户轻盈的落到楼道上,转身拍了拍手不屑地看着目瞪口呆的陈铭他们。

看着祁尘转身拐弯消失在楼道里,陈铭冲着马光喊道:“拍到了吗?”

“老大,他速度太快了,根本还没来及的拍摄。”

“你——?”陈铭愤怒地瞪了马光一眼。“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陈铭,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秋雨等人跑过来围在陈铭身旁,比划着空间距离有些害怕的说道。“他太厉害了,这么远说跳就跳出去了,足足有四五米远吧?”

“是啊,他要对付我们,没有人会是他的对手。”

“要不,算了吧?”

“看!看什么看!”听到这些气馁的话,陈铭烦躁地朝窗外观看的同学怒吼着,然后摸着毛绒绒的下巴,不紧不慢地问道。“那他刚才为什么没动手?”

“当然他不敢啊。”秋雨脱口而出。

“不敢就说明他有怕的地方,只要有他怕的地方就好办。”陈铭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这次他不是从窗户跳出去了吗?那晚上咱就把窗户都关上了,看看他还有什么招可使。”

“那会不会激怒他?别到时候真的动手了?”

“我就怕他不动手,一旦他动手了,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一个乡下的穷小子,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对对对,跟着老大什么时候吃过亏了?就按老大说的做。”这七八个同学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又雄起了,每个人的脸上不约如同露出了坏笑。

“我看,窗户不用全关上。”邱雨指着祁尘座位旁边的窗户,脸上露出极度兴奋的笑容,鼻尖的白麻子都因为激动变成了绛红色。“就给他留着那扇窗户。”

陈铭等人顺着邱雨手指的方向看去,每个人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敛去,盯着那张年轻兴奋的脸感到一股凉气从心底升起,每只目光都浮现出害怕的神色。

高一一班在教学楼的六楼,距离地面足足有十五米高,只有楼道的一面有半人多高的护栏,另一面是窗户墙体,没有护栏,也就是祁尘靠着的那面。

“小子,你够狠!我喜欢。”陈铭发现自己和邱雨一比,老大的位置该让座了。他朝邱雨竖起大拇指,把心一横压低声音。“就这么办!我猜他大概率不会跳楼,最终还会给我们表演韩信钻裤裆。马光,关键时刻你要是掉链子了,那你就去钻裤裆吧。”

“老大,你放心,一定不会掉链子。”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陈铭大手一挥。“我去训练去,七点半到对面的状元酒楼集合。”

“好咧!”

这些经常一起在游戏里打打杀杀的十五六岁少年一哄而散,楼道的其他同学惊讶地望着他们激动兴奋的身影,眼里都流露出了不屑的目光。

“几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可是,她们终究敢怒不敢言,得罪了他们其中的一个,就相当于得罪了他们所有人,流氓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