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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崔文远吃痛不过,急忙甩手。
小狐狸不松口,闭着眼猛吸鲜血。
崔文远感到血快速流出,大惊失色,提起狐狸向地上砸去。
“啪!”
红腿狐狸松开嘴,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嘴角流出血迹。
死了?
崔文远大感懊恼:它只是咬了自己一口,自己却把它摔死了。奶奶平日日教导自己要与人为善不乱杀生,怎么今日就破戒了呢?眼见有苍蝇飞来蚂蚁爬来,心中有愧,提起死狐狸的后腿准备找个土坑埋掉。
当扔进一个小土坑捧了第二把土时,小狐狸的眼睛微微睁开一点。
“咦?没死?”
崔文远非常高兴,眉头舒展开来,杀生的罪业终于卸下心头。忙扒开浮土,抱起狐狸向家走去。
在村口远远见到村里臭名远扬的的“二驴子”在那里晃悠。这人偷鸡摸狗打瞎子骂瘸子敲寡妇们挖绝户坟坏事一天能做一箩筐,村民们对他深恶痛绝,能不能搭理就不搭理。他从小就憋着坏水逗崔文远:别的小孩都有爹娘,你爹娘哪里去了?是不是被狼吃了?逮住软柿子猛捏,最擅长揭人伤疤。惹的小孩哇哇大哭他却哈哈大笑。
眼见无法绕过,崔文抱紧狐狸低头走过。
二驴子却不肯放过他,几步走过来:“大侄子!见了叔咋也不说话?你眼瞎啦?吆,抱的什么玩意?小狗么?拿来叔瞧瞧这玩意炖着吃最好吃了,狗肉滚三滚,神仙也站不稳!”
崔文远忙向后退去。
二驴子一个箭步撵上去,扭住他耳朵:“小逼崽子,叔的话也不听了!”一把夺过。
崔文远大急:“还我!”
二驴子高高提起:“我去你大爷的,我以为能吃炖狗肉补补,原来是只死狐狸,真他娘的晦气!”抡圆手臂狠狠的转了两圈,一撒手,狐狸被扔进旁边的水沟里。
崔文远:“你……”忙跳进水沟把狐狸捞上来。
二驴子哈哈大笑:“傻小子,脑子进开水了,啥都玩!我告诉贺红英,她孙子长残了!”
崔文远不敢惹他,抱着湿淋淋的狐狸向家跑去。
进了院子,把狐狸放进盆里,用清水仔细清理。
贺红英:“远儿,在外面洗什么呢?”
崔文远:“这个……奶奶……我……我在洗狐狸。”
贺红英:“什么玩意?洗什么?洗狐狸?”
崔文远支支吾吾:“嗯,我把它打死了,不是,摔死了,也不是,反正就是还有气还能睁眼,不知还有救吗?”
贺红英叹口气:“你这孩子……,今日个魔障了?抱进来。”
崔文远:“是!”擦干狐狸,抱进屋里。
贺红英伸出枯瘦如柴的手,从头到尾把狐狸摸了个遍,皱起眉头:“这小玩意伤的不轻啊,幸好心脉未断,还有的救。”
崔文远大喜:“太好了。”
贺红英:“你去东屋去拿猪油、松香、蜜蜡、冰片、麝香、木鳖、血竭、龙骨、当归、白芷,儿茶,龙骨,我配药,你熬一下。”
崔文远:“好。各拿多少呢?”
贺红英:“每样一钱,拿过来我自己配,说细了你也记不住。”
崔文远:“好的,奶奶,我这就去。”转身出了屋门。
贺红英左手抱着狐狸,右手搭在狐狸额头上,轻轻摩挲,低声喃喃:“我看不见你,可是我知道你肯定长的非常可爱。皮毛是多么的光滑,小鼻子又这么秀挺,这小蛮腰多么纤细呀!等把你治好了,可不要再踏入人类地界了,太危险了,人和妖,毕竟属于两个不同的物种,一旦暴露,会引来杀身之祸的。人类里有好多好多能力高强的猎妖师,就是拿着普通人养的杂毛家宠,万一成了精,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小狐狸重度昏迷中,鼻子里却“嗯”了一下。
贺红英笑道:“这孩子,还真听话。我就喜欢听话的小孩子。”
小狐狸全身变凉、颤栗。
贺红英:“你这是失血过多,发低烧了。放心,有我在,死不了。”丹田一动,一股股热气从小腹喷薄而出,顺着手臂来到掌心,将小狐狸紧紧抱住。
小狐狸做了个奇怪的梦:浑身插满刀剑,疼痛难忍,忽然掉进一个冰凉大湖里,又被关进一个熔炉里。熔炉里暖烘烘的,浑身说不出的舒坦。身上的刀剑也被融化的无影无踪,那些可怖的伤口肉眼见的愈合。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贺红英迅速收回双手。
崔文远进来,将药物放到桌子上:“奶奶,血竭没有了。其他的都带来了,少这一味行吗?”
贺红英正色道:“缺半味也不行!你去拿着镰刀竹筐,现在就去后山去找。”
崔文远:“啊……那,好的,奶奶,我这就去。”他虽然不想去,但他是个孝顺孩子,况且还得救那小玩意,怎么也得去。
后山全名望夫崖,壁立千仞,上面长满了野花药草。不过,村子里的人习惯称之为后山。那里离村子不近,足足有二十多里地,况且到那里需要穿过一片乱葬岗,想一想都打怵。脚下山林有野兽出没,成年人去采药都结伴而行。
贺红英却认为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不惧生死。从小便让他做东做西干这干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当然,她在孙子脖子上挂了一个香囊,红绳穿就,香囊里放着她亲自烧的纸灰……
崔文远提着镰刀和竹篮向后山进发,走到乱葬岗时已是汗水涔涔。
乱葬岗上到处是残碑破坟,怪树乱枝,瞅着就令人瘆得慌。虽是烈日当头,仍觉的是浑身发凉。
穿过乱坟岗,来到山脚下。坐在树荫下一块石头上喘口气,歇歇脚。身子歇着,眼睛却不敢歇着,警惕的望向四下里的灌木丛。手中紧握镰刀,万一冲出个野猪老獾,可以吓跑他们。
休息片刻,野猪没见着,微风吹的花香袭来,令人昏昏欲睡。
忽然一阵凉风刮过,崔文远猛然惊醒,握紧镰刀站起。四下观望,见远处一处花丛微微晃动。
天空忽然暗了下来,乌云向这边聚集。
要下雨了?
花丛处抖动的更厉害。
是什么在哪里?会不会从突然蹦出来袭击我?得去看个究竟,否则上山采药也采不心安。
提着镰刀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赫然发现花枝下有一条色彩斑斓的大蛇缠着一株蔷薇扭动着身体。
腥气扑鼻,令人几欲作呕。
要不要一镰刀把它头鞘下来?
貌似它没有过来伤害自己的意思。
大蛇缠住蔷薇,将细长身子卡住,然后头拼命的向外撕扯。
原来它在蜕皮。
乌云越集越黑,雷声隐隐。忽然一道闪电劈下来,正中大蛇中间将一部分蛇肉烧焦。
大蛇痛苦的扭了几下,又挣扎着去蜕皮。
闪电也把崔文远吓了一跳,忙走开几步。
雷声滚滚,几十道闪电在乌云里酝酿。
大蛇眼睛里露出痛苦和哀求的神色。
崔文远猛然惊醒:这条蛇恐怕也是得了一定道行,它在渡劫!
渡过,新生。否则,死亡。
会被闪电打的稀巴烂。
狼有狼道,蛇有蛇踪,安安稳稳在自己窝里在自己地界度过自己一生也就得了,见过了人间的繁华,非得修行妄图化成人,天道不会允许的。
修行,其实就是逆天而行。
改命,就是要和天地为敌。
鲤鱼跃龙门,只是传说。
崔文远提起镰刀,拿好竹篮,准备远离这是非之地,上山采药是正事。
又一道雷声响过,闪电劈下。
“小公子,救救我……”
背后传来微弱的求救声。是个中年妇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