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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落幕,吃饱喝足。
季白自然起身离开,和那柳晓青随行随往。
而那谜子头陀,则仍觉不足,不过也是和他告别,继续大吃大喝。
季白看着他那庞大的身姿,哪怕吃了超过常人的份额,却没有任何变化。
甚至连肚子,都不曾鼓胀。
那一桌筵席,十有八九,是被他完全吃在酒囊饭袋之中的。
却也不曾饱足,继续大快朵颐。
喝酒食肉,好不痛快!
倒也,是个异事奇人!
不过季白倒是不想再看,他当下疲乏惫了,倒也让他有些困倦。
明明只是来了数日,可却度日如年。
短短两日,却好似经历许多事情。
季白收敛心神,不再惊叹,随后便在柳晓青的指引下,和那孔不二道了声谢,讨了些洗漱的用具,捧着个盆,走在一条木制的长廊上。
在他身旁,是那青衫的女子。
此刻,和他紧步跟着。
落在他身后。
那柳晓青挽着他的手,开口叮嘱:
“今夜,便不要再生是非了。
一会洗漱歇息后,定要养精蓄锐,虽然今日师叔出手,帮你摆脱了那庄晓生。”
“但是明日……却不一定能帮你。”
“哦?”季白听着她的话,开口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
“我不是说了,师叔肯你今日下了地宫,来到此处,便是认可你当下的身份。”
“那么明日,想必便是要余下几个长老,和你认识认识。”
柳晓青开口说道。
“嗯,懂了。”
“你的意思是,明天极有可能,会生出事端来。”
季白点头,开口问道:
“那四位长老姓甚名谁,你可否跟我说说?”
“不必这般麻烦,今日跟你说了,等你一觉醒来,明天遇到时候,也对不上人号来。”
“不过……”
柳晓青好似忽然知觉,开口朝着季白问道:
“对了,昨天给你那块命牌,可还留着?”
柳晓青开口问了,季白便顿时醒悟,抬起手来,在他手腕上,用一条红色细绳,拴着两块玉牌。
一红一白。
其中红色若火的,是那三昧的玉简。
另一个,则是柳晓青昨日烧了左卓后,为他凝聚的命牌。
那白玉牌子整体四方,白里透红,命牌角落,好似酝酿一团墨点。
那墨点,正是季白先前甩出的精血。
“对,就是这个,你将它好生收着,万万不能丢了,也不能碎了,不然便是个麻烦事。”
看着那牌子,柳晓青的神色稍稍温和了些,
随后朝着季白开口叮嘱着:
“有些事情,今日说了你便忘了,可又不能明日遇到他们的时候,再和你当众去讲。”
“你见过的长老之中,唯有那六长老是光明磊落的,余下的……”
她话已至此,倒也不必多说。
季白颔首,算是知晓。
有了前车之鉴,对于这三截门生如何,自己自然辨闻一二。
倒是都疯都癫,不是常人。
哪怕是眼下,这好似对自己有所青睐,却又忽近忽远的柳娇娘,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今晚,我会将他们的细则,默下来给你。”
“等你明日醒了的时候,只需要将神思沉浸在你这块命牌之中,便可知晓答案。”
柳晓青指着那命牌,开口说道:
“还有一事,此物分子母。”
“昨日分给你的时候,本就你我各一块,而这子母牌间,自有关联。”
“你若是有什么事,也可以沉思其中,将心中所想刻在里面,到时候若是因故你我分开,也能提前知晓对方心意。”
哟!这不就是……
季白听着柳晓青的话,看着手中的牌子,心中却是惊喜。
这东西本来看着没什么变化,只是以为是个配饰。
听这柳晓青一说,倒是心中生出无数想法来。
此物精妙,竟然可以做留言之用,这倒是方便许多。
只是想到方才柳晓青的叮嘱,季白稍稍犹豫……既然此物,名为命牌。
那么想必是……
也只能是二人互相通话,却是不能转交他人。
不然,倒是可以多人传音。
季白心中生出这般想想法,那柳晓青的话,倒是让他此刻,心中一暖。
不由自主地抬起一只手掌,想要去揽她。
可是却被她扭身躲开。
这一擒一拿之下,倒是被她避开,没有抓到。
看来还是对自己多有提防……
眼前柳晓青的心意,季白时而觉得明晰,时而却又琢磨不透。
女人啊。
心思似海,确实是难以领会。
季白心中比量,二人之间的差距。
这柳晓青,倒是从未正面出手。
也都是在避免正面交战。
显然此事,并非她擅长。
在季白推测之下,似乎这柳晓青在应对正面的能力上,稍稍落后于自己。
但是她当下所展露的逃脱回避之法,却远远在自己之上。
在他方才的感受里,这柳晓青的身子甚至没怎么动,自己就觉得眼前一花,手掌落到空气中,却也是捉不住她。
此前在五、四两地的山窟之中,当时想要拿她,也是这般滑不留手。
这么看……
她若是想逃,自己当下,对她还真没什么办法。
幸好二人当下,算是有所亲近。
若是敌对身份,哪怕她无法招架自己气力,但是若是隔岸敌对,想来也是难缠。
毕竟正面角斗,成王败寇。
若是被这美娇娘日日夜夜,明里暗里盯着,
想必也是一件不太美妙的事情了。
毕竟捉不到,便像是一块棉花,打不出气力来。
“好,那也辛苦你了。”
季白讪然一笑,捉不住这女子的手,便是就此放弃,可是心底暗暗记下,眼下之事。
若是今后有望,倒也要她如数奉还。
随后,
那柳晓青再次上前,朝着他伸出手指,将他的臂弯拿住。
倒是反复横跳,退进自如。
“自然是不辛苦的。”
柳晓青似乎察觉季白心中不满,开口宽慰道:
“毕竟……”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商旅,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柳晓青开口诉说,好似动了情般:
“你是我的赌注。”
“我也希望,你能够不负于我。”
“嗯?”
季白只觉她话里有话,不过还是开口回应,
“哼。”
“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
“那倒不是。”
柳晓青诚实说道,
“我当下领了第四域的障,还有那香火的蛇法后,虽然寻常时刻和眼盲无异。”
“但是我心倒是不盲的。”
“我知道你,并非那出尔反尔的小人。”
“只要你说的,你就会去做。”
“那我也许你一事,希望你能答应。”她如实道来。
“什么事?”季白开口问道。
“掌教明日很可能会召集诸多长老。”
“嗯,这事你不是说了。”季白开口说。
“届时,也极有可能,会让我等启程。”
“启程去哪?”
“去往三截地脉。”
原来如此,难怪方才许诺那天变之事。
季白颔首,算是知会。
柳晓青再度开口说道:
“届时,我会让你见闻天相异态,以及领略地脉之事,也要让你知道,我等虽然身居果位,在这三截门内,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是,这三截门的长老,也不是什么清闲的差事。”
“但是此行,想必会有凶险,我一人怕抽不出功夫来。”
柳晓青开口,生出问询的话来:
“但是我只希望,你能够和我同随同行。”
“在我做事的时候,帮我护法,护我周全。”
季白皱了皱眉,这柳晓青的话,倒是好似十分郑重。
显然明日,兴许会有大事,在等着自己。
他稍稍沉思,随后点头说道:
“没问题……”
便是将这事,当场答应了下来。
“多谢。”
季白开口回应:
“不用谢,不然多见外。”
两人行路,来到岔路。
“嗯……”
柳晓青见季白以此话应付自己,自然知晓,是他对于此前避开行为,生出不满,倒是探出手来,和他距离更近,以做示好亲近之意,可是依旧不许季白探手捉她,好似对于此事,十分介意。
“哦,对了!”
柳晓青话语忽转,倒是好似想起什么,开口说道:
“这个给你。”
“我弄了许久,才弄出来,倒是差点忘了。”
柳晓青抬起手来,掌心多出一物。
“这是什么?”
季白好奇问道。
此前便是见那柳晓青在桌上,以那灵石摆弄什么,当下终于见闻她掌中凝聚的事物。
那是个漆黑的方块,泛着珠光宝气,乃是那灵石所化。
“此物,触火即化,遇水则消。”
柳晓青满意地看着手中之物,朝着季白开口说道。
“我方才用心火特地调理的,清了其中的杂絮,你用这东西涤荡身子,便是犹如那凡俗的皂角,甚至比那更加好用,算是我的妙招。”
“你用这东西,便是更方便冲洗涤荡身上的脏污。”
听着柳晓青的话,季白眼中一亮,心中滑过一道念头:
这不就是,肥皂。
他连忙道了声谢,接过手中事物。
此前并未冲洗,从昨日到现在,依旧一身骚臭,虽然自己对于此地,已经忍受许多,甚至习惯不少。
但是这般气味,还是有些难闻的。
此前也是让他有些烦恼,本觉此事难理。
可是眼下,这事情,竟然也能如此解决。
这仙凡事,倒也出乎他所料。
不过也算是让他十分欣喜,算是放下一桩心事。
如此看来,这灵石之物。
虽然和修行之事相左了,不能作为增长修行的命门。
但是在这俗事之上,却可事事兼顾。
也算是有所妙用,有所妙行。
本以为此地仙魔之世,事事繁复古旧,自己初来乍到,还需忍受不少古旧之事,当下来看,眼前经历,倒是让季白大开眼界。
只是不知此物,能不能还有更多用途。
用作其他事去。
季白这般想着,忽然心生一念,开口问道:
“你说此法,是你自己自己的诀窍,琢磨出来的?”
“对啊。”
“那此法,可还教给过别人?”
“没啊,这微末之事,有什么作用呢。”柳晓青生出疑惑,开口问道。
“你要是想学,我找个无事的日子,教你便是。”
“那我想问个事情。”季白开口问道。
“你问。”
“我等这般人……我是指,山上修行人。”
季白话语迟钝,开口说道,
“若是遇到想购买兑换之物,又要如何行事。”
“比如,法器,诀窍,门法,或者想要之事,便要和那庄晓生的说法,打打杀杀,豪取强夺而来么。”季白问出心中想法。
“确实……是有这般做的。”
柳晓青开口回应,随后想了想,
“也有讲事理的。”
“不过,若是遇到想要的,山上人家,更多是以物换物,当然也有以黄金白银、珠宝璞玉这般俗物,又或者是按照旧制,凭以灵石、宝钞之物兑换的。”
“宝钞?”
柳晓青点头:“这宝钞之物,乃是以灵石冶炼,此法精妙难施,不过我三截门也有,此事,乃是北山的事途。”
“原来如此。”季白回应。
“你在想什么。”柳晓青问道。
“无事,我只是问问。”
季白开口回应,心中浮现许多想法,可是却将那想法一一按捺,或许今后,若是有机会,想是要去北山一趟。
他开口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了。”
话已至此,算是对于此世,了解更多。
不过当下,这饱足之后,季白倒是想起了那些身处鬼门的弟子了。
自己在这里胡吃海喝,甚至能够用这灵石,做肥皂沐浴。
可是此前见过的一众弟子,却只能苟且在那鬼门陨洞窟内,凭借这灵石之意辟谷,苟且偷生,不似人样,犹如鬼地的饿死鬼。
当下自己身为一教的长老,似乎……
也不能就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看着手中灵石所化之物,季白心中到时生出许多构想,想了许多事情。
他当下受了法序,便是思维敏捷,转身之间,便是生出无数想法。
一时之间,倒是觉得脑洞大开。
毕竟……
这三截门内,上尊下卑,当下长老身份,虽然令他受益许多,
但是那诸多弟子,要是就那么干耗着,好似也做不到什么事情。
不事生产,却干耗着,这多浪费啊。
季白这般想着。
至少……
以季白当下眼光看来,
这三截门,显然还有许多不太精妙,大可改善的地方。
自己当下,虽然法成,但也似乎只是凑巧。
毕竟按照诸多人的话来说,显然这觉悟法门,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好似许多年,才出了自己这么一个法序的弟子。
显然,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仍有差错……那,是否还有,可以多做改善的地方。
若是自己能够辨明其中奥妙,能够改进那逼仄落后的门法,也不至于让那鬼地的百十号人,耗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
但是具体如何……
可能还要明日在那地脉之地,或是以后寻个时机会,找个了解此事的学究,多多研究一番。
季白这般想着,随后将这个念头,小心地按了下去。
此事,今后在谈。
况且,就算自己想要改变这三截门,也未必能改。
此地上尊下卑,上行下效,却又剥削无度。
若是萌生法门者,从那鬼门上来,便是个个都桀骜不驯,想是难以教诲。
就算能改善法门,让更多弟子见得天日。
对于诸多人等,如何治理,也是难上加难。
此事……
难。
治理仙人,
更是难上加难!
还有一事,便是明日,要见应那诸多长老。
听柳晓青的意思,左峰长老,还有四位。
而除了左峰长老之外,还有善于冶炼的北峰、与香火门序的东峰。
眼下对于这三截门的见闻,好似只是冰山一角。
季白倒是心中,稍感无力。
自己当下只身一人,却不知未来还有多少麻烦。
只需要想一想,就会觉得很棘手。
所幸,自己当下这长老身份,让自己受益良多。
但是能不能让众人信服,还是另一桩事。
毕竟若是自己真的变了秩序,让更多人觉悟法门。
便是让更多人,成为了自己的竞争对手。
那么首先……
自己,就一定要足够强。
还要有所依仗,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无穷无尽的山上仙人。
确保自己无所畏惧,再有所依仗,才能够大刀阔斧的变法。
否则,若是肆意妄为,聪明反被聪明误,便是要和那左卓一样,落了个逆水行舟,船毁人亡的下场。
就算变了此地之法,也要小心去改。
需要徐徐图之,否则脚步太大,难免是要扯破了裤子。
此事……
季白几乎觉得,自己的未来,倒是没那么明晰了。
像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啊。
他以手抚膺,暗自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
“怎么不走了?”
“莫不是累了?”
柳晓青看着沉思的季白,自然是不曾知晓,他心中方才想了多少,便是开口说道,
“不过也是,你也应该累了,今日劳烦于你,连我现在都疲倦了,我还要为你备下那几个长老的事。”
“不如就此分开,你我各去洗漱安排,就此别过,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碰,后续再说。”
柳晓青抬头,看着头顶一处牌旗,那旗帜上写了字迹,好似区分男女之事,她看着那事物,开口说道:
“这里便是池浴了,此地男女有别,我也不做搭手,你自己搓洗去吧。”
“啊?”
季白抬头,看着二人所行之处,却如逆水行舟,分向两头,一左一右。
左男女右,通向两个不同的岔口。
“呃……”
此地,竟然有这般区分。
那这世道,倒也,不是想得那么落后了。
季白看着眼前岔路,看着那区分男女的字符,开口问道。
“不如,一起?”
“滚啊,登徒子!”
柳晓青顿时满脸羞红,可季白却不理她,而是甩开她的手,抱着那洗漱之物,朝着左侧迈步而去。
“算了,你好没意思,还觉得你合心意来着,原来也是如此。”
季白忽然回头,朝着那柳晓青多做鬼脸,随后说出一句,令她熟悉的话来。
正是此前,两人初遇见闻,她揶揄自己的话来。
“你!”那柳晓青顿做气鼓状,犹如蟒蛇啜水。
“害,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走吧,明天见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季白开口,便是自己抱着澡盆,寻了个单间浴所,自行去做那梳洗之事。
二人在这岔路口,就此离别。
柳晓青看着季白背影,眼神沉寂,等到见不到季白背影,方才向右而行。
……
……
季白躺在汤浴池内,袒胸露背,披着一件简要的浴袍。
他敞开袖口,抬起胳膊,看着手腕上,那被一条红绳穿过的两条玉简。
此地楼阁,竟然有窗。
窗棂之外,竟可见闻穹顶明月。
此地应是山中,甚至是山内,可从那窗外,却见得明月,却是不知因何种缘故。
他迎着苍白月光,看着手中之物,
那是两枚玉简。
正是季白己身的命牌,还有此前柳晓青交给自己的三昧竹简。
此地,
到底是何处。
为何这方地界,好似,不似人间。
这般想着,季白想到了什么。
此方梳洗完毕,倒是觉得神清气爽。
连同此前的淤堵之意,也算是一扫而空。
周身,
倒是十分舒畅。
可是听过柳晓青的诸多话语后,经历过那诸多事情后。
倒是觉得……
有些空乏,不禁陷入沉思。
季白昨日,尚且还觉得,凭借当下一身手段,足以仗剑任行。
可是当他今日白日,斩杀那黄三姑,以及遇到诸多掌教、火云道人之后。
也是感受到了自身的不足,
自己的招数,未免太过单调了,仅仅凭借自己这般直来直往,也无法令自己的力量,更进一步。
那么该如何,才能够让自己,变得更强呢。
他看向手中三昧之简。
要不……
随后叹了口气,此物虽然凶险,但是眼下,也无半分进展。
或许……
也只能如此。
“笃笃笃——”
他忽然抬起头,看着浴场的一侧。
在这浴间尽头,是个黑洞洞的门。
此地,分而治之,所有浴场空间,都是划分开来,又有长廊区分,并非公共,对于个人隐私,倒是照料极重。
此地,和那下界,果然不同。
而这当下,却听闻他人行路声响。
是谁?
难道是谁喝醉了,走错了门?
可是在这里……
季白忽然惊醒,此前那餐食之中,好似藏匿醉酒之意,倒是令他飘飘欲仙。
可是当下,醉梦酒醒,哗啦一声,从水中站起身来。
肌骨着风,显露身形,水流从他胸前落下。
这具身体,承受了诸多气血之丹,当下来看,竟然也有几分形态。
若是前世被人看到,无论男女老少,想必都会驻足停滞,流连季白当下身姿形态。
他披着袍子,抓起放置一旁的血剑。
警惕地盯着门外,
厉声喝道:
“什么人,出来!”
“我看到你了!”
季白猛地开口,观法之事,今日虽然几乎耗干了他,但是这当下洗漱过后,也减轻了三分疲惫,便是再度舒展。
季白睁眼,法眼微开。
竟然是……
季白看着眼前所见。
忽然愣住。
过了半晌,却从那暗门背后,听到一声,怯生生的声音来:
“师……师叔……”
“你在,里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