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楔子】焚香开经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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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甚深微妙法,

百千万劫难遭遇。

我今见闻得受持,

愿解如来真实义。”——《金刚经开经偈》,念经前所念诵的四句偈,相传为武则天所作。

翻开经典,就会看见一首开经偈,这一首偈就是八十卷《华严》当年翻译圆满的时候呈送给皇帝看,那个时候的皇帝已经是唐朝女皇,武则天。

武则天看到这部经非常欢喜,就题了这四句“开经偈”。

其实,在武则天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因其母亲杨氏德馨功隆,出身隋朝宗室,隋朝遂宁公杨达之女,家境富裕,信仰佛教。四十二岁嫁给应国公武士彠,成为继室,生三女:

长女,武顺,字明则;次女,武曌,字明空;三女,武妹,字明净。

身为次女的武曌就经常替母亲于佛堂里抄写经书,佛堂里檀香袅袅,武曌就是日后的一代女皇武则天。

事实上,“则天”是其谥号,也是表其功。相传,武则天为改革文化,创造了则天文字。部分则天文字还传到日本,成为某些日本人的人名用字。而韩国庆州也发现过则天新字的印经。

武则天称帝前一年,自己改名为“曌”(zhào)。曌是“照”在则天文字中的写法,取“日月当空”之意。武则天认为自己好像日、月一样崇高,凌挂于天空之上。

话说,执笔书写,是要竖着来写,字迹才工整。

时年,抄写佛经也是。伏案的武曌就是如此。

当然,这时候的一代女皇还只是个孩子,武士彟的次女武曌。而其母杨氏虔诚到早晚都要在佛堂做功课,转动手里的佛珠来念经,黄蜜蜡佛珠,珠子打磨得颗颗圆润。

手持佛珠,用以静心养神,修身养性。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

杨氏的父亲杨达死于征战辽东的战场。文献记载,“隋炀帝嗣位,(杨达)转纳言,仍领营东都副监,帝甚信重。大业八年,参加辽东之役,领右武卫将军、左光禄大夫,卒于军中,时年六十二。帝叹惜者久之,赠吏部尚书、始安恭侯,赠物三百五十段。”

消息传回,杨氏也因为父亲西征高丽阵亡而决定终身礼佛不嫁。

礼佛,就是向佛礼拜,忏悔吾人所造之业,以为灭障消灾增加福慧的殊胜法门。它的方式很多,包括:

雕刻佛像、供养塔寺和佛菩萨形像、赞叹诸佛像好庄严、歌颂佛德,或以各种乐器,演奏妙音、合掌、低头鞠躬,跪拜等。出自《南史·张畅传》。

这是杨氏多年养成的习惯,嫁了人也改不了,索性便不改了。

自小耳濡目染的次女武曌,时年不过六七岁,还不解其意,就已经能够将经文默诵至过目不忘。

说起来,也是个有慧根的。后来,次女武曌便也听她母亲杨氏提过一句。

“原本觉得是只能够那么行事,是理所当然,是规矩。遇到你们父亲,方才知道这世间有的事情原本不必如此。”

就像是,由并州老家文水前往京师长安,原也不只一条大道。山西太原,条条大路通长安。

现在,武曌坐在离家的马车里,心里不免忐忑的时候,耳畔浮现的便也是母亲杨氏日常念诵的经文:

“一切有为法,

如梦幻泡影。

如露亦如电,

应作如是观。”

十岁的武曌甚至还去寺庙里“修行”过一段日子。那是在荆州,跟着她的姐姐武顺和妹妹武妹。现在,已经是唐贞观十年(公元636年)五月。

刚刚过了清明斋祭。而从她们的马车车窗里看出去,官路外的田野尽头仍然能够看到清明祭祀,坟头白幡。

十二三岁的武曌依稀晃了神。

这是她第一次回并州老家文水,便是送葬,让其父武士彠入土为安。武曌一刻晃了神。

是去年腊月里,回来的,大雪封山似的白茫茫。

不见归途,渡口。隋开皇十年(公元590年),因境内有文峪河,“其水波多纹”,故以文水名之。

仕途顺畅的武士彟,重视且尊重继室杨氏。教养女儿的事宜,可以说出身隋朝宗室且为李唐姻亲的继室杨氏有很大的自主权,甚至比对自家儿子,孙辈,武士彟后来都放手全权交给继室杨氏。

虽然,武士彟也总被人冠以高祖李渊“外甥”的“李家公子”名头,但他是自家知道自家事:

等到他小姑姑武氏能够管家的时候,他一早过了念书的年龄。不过是,李家几个公子的伴读,幼侍书学,仍蒙亲待。

在武士彟年纪才十余岁的时候,身为李渊侍妾的武氏就把他们都引进李府,加以训导教养,但他们未能学习阅读经史,所以兄弟几人都没有学术,仅能够整饰容貌和仪表,也就是外人眼里穿得跟李家公子一样鲜衣怒马,为人宽雅恭谨,性情淳笃而已。

因为幼年就陪李世民兄弟读书识字,一直蒙受亲密的对待。高祖李渊也拿他们当做“子侄”看待,且说是李渊的“外甥”吧。

杨氏是继室,可也是武士彟明媒正娶的,他的出身,当然知道。不过,继室杨氏也是自家知道自家事,杨氏出生在弘农仙掌的贵族家庭,是隋朝宗室女,笃信佛教而立誓愿意“六尘不染”、“拒缛礼于移天”。

一直到四十二岁才因为唐高祖李渊的指配,而嫁给李唐新贵武士彟做继室:

那一年,是唐武德三年,公元620年。长安城里的皇帝已经是李渊。

李渊于北周天和元年(公元566年)十一月,出生在长安。据说,李渊是十六国时期西凉开国君主李暠的后裔。

李渊的祖父李虎,在南北朝的西魏时期官至太尉,是西魏八柱国之一。北周建立后,追封李虎为唐国公。

李渊的父亲李昞,仕北周为柱国大将军,袭封唐国公。李渊的母亲是西魏、北周时期重要将领、八柱国之一独孤信第四女。北周明敬皇后独孤氏的四妹,隋朝文献皇后独孤伽罗的姐姐。因此,李渊与西魏、北周和后来的隋朝上层统治集团都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

独孤氏嫁唐国公李昞,育有梁王李澄、蜀王李湛、汉王李洪、唐高祖李渊和同安长公主。

李渊七岁时,其父亲李昞去世,李渊袭封为唐国公。等到他成年后,为人洒脱,性格开朗,待人宽容,无论贵贱之人都得其欢心。

【《唐宫如意天》:本故事参考隋唐史书而有虚构情节,如有雷同,实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