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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修晏刚挣脱梦乡,便有杂役找上门。
说是莺翠楼闹鬼了。
江华拜托他去调查一下。
等江修晏到达现场一阵翻找后,除了风尘女子熏人的胭脂香味,狼藉的衣物,以及一个两眼翻白的守夜人,他没看见任何阴气痕迹。
白忙活一场。
他心里不禁有些郁闷。
索性去吃了一顿晚饭,回到别院继续睡下,与周公相会。
次日天刚蒙蒙亮。
他的房门又被敲响。
一个守夜人气喘吁吁站在他门前,说江华有急事找他。
粗略洗漱一番。
江修晏知会了秦老黑四人,赶往衙门。
一进衙门。
他便感觉气氛有些古怪。
十几个守夜人围在正堂,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像是研究着什么东西。
有眼尖的守夜人看见他,喊了声“江公子来啦”。
众守夜人顿如鸟雀散开。
露出一脸凝重的江华。
他们声响似乎惊碎了总捕头的思绪,他猛的抬头,正看见青年走进衙门,眉头一勾,愁色散尽,起身迎过去。
“江小子,这次真闹鬼了,真闹鬼了!”
他一把揽住江修晏肩膀,扯到跟前耳语道:“此事我本不想辛苦你,但兹事古怪,我左思右想,咱们守夜署有能力解决此事的人,还是非你莫属。”
江修晏被他神秘兮兮的模样搞得一头雾水。
“总捕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咱们进里面说。”
江华把他拉进正堂,指着桌上一物,道:“昨夜落了一场秋雨,正北门附近的守夜人进黄渠路边的高佬庄避雨,发现此物。”
“那守夜人只身巡夜,负责巡视黄渠路后半段,起初进入高佬庄,庄内并无古怪。秋雨下到后半夜,越下越大,那守夜人眼见雨势变大,加之秋夜深寒,便想拾些废弃木具,斩成柴火点燃取暖。”
“你也知高佬庄过去曾发生血案,有些离奇传闻,那守夜人便开始胡思乱想。”
“据他所言,当时想象四下鬼影重重,眼睛一花,突然看见一朵鬼火飘出,幽绿幽绿地飘进庭院,从他眼前一闪而过。”
“等他追过去,那朵鬼火已被一道身影摘在手里,那身影背对着他,四处黝黑,唯有鬼火冒绿,隐约照出那人纤秀身形,看起来是个女人。”
“他不疑有他,拔刀喝退了那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女子,捡回了此物,据说是鬼火熄灭后的产物。”
江修晏听罢,目光顺他手指而下,打量桌上的物品。
那是一块破碎的玉。
约莫有江修晏半个巴掌大。
自从得了太清玉种,他现在对各种玉质物品都有些敏感。
他赶紧伸手捻起。
入手一沉。
这玉块儿竟然颇具重量,密度几乎是同体积钢铁的四五倍。
他拿指甲敲了敲碎玉表面。
回馈声沉闷,并不像太清玉种那样清脆。
这是一块老玉。
并且根据其完好的后半部分,他能够断定,这是一块玉牌的碎片。
翻到另一面。
碎玉背面赫然阳刻着两个字——神令。
“这是一面玉令牌的碎片。”
江华开口道,“自昨夜被捡拾回来,一靠近火源就会冒光。”
江修晏握着碎玉的下半部分,凑近身旁的灯椀。
果然如江华所言。
这东西一接近火焰,就冒出幽幽绿光。
特别是那“神令”二字,似乎另装了灯泡,绿光尤为明亮。
但只要离火源远一些。
玉上的绿光立刻就消失了。
“昨夜之事,最诡异的并非此物。”
江华谈及另一事,脸色重新凝重起来。
“据包乐手下的的捕快及扈四娘麾下守夜人报告,今早接到多户人家报案,说是昨夜做了同样的噩梦。”
“他们梦见自己被野兽追击,误打误撞走进一处荒野废庙,一进庙中,庙门便立马关闭,将野兽拦在门外。”
“虽然没有野兽追咬,但令他们更加奇怪的是庙里的神像,据他们共同的叙述,那似乎是一位判官,手持判官笔和生死簿,一身大袍,脖颈以上却空空如也,仿佛头颅被硬生生斩下,断口十分平滑。”
“紧接着所有打量判官像的人,都莫名其妙跪倒,匍匐神台前,参拜那断头的判官。”
“等他们三跪九叩以后,眼前忽然一花,多出一个背对着他们的老人,白发苍苍,身形佝偻。”
“这老人跟神像一样古怪,无论做梦的人从哪个方向看,都无法看见他的正面,仿佛是一个只有背部、没有正脸的人。”
“随后他们就看见,老人开始拜神,每拜一次,就往后退一步,在此过程中,他们依旧无法看见老者的正脸,如若站在老者面前,眼神便一阵恍惚,目光重新聚焦后,发现自己又站回老人身后,试多少次都是这个结果。”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老人倒拜神,一拜一退,一直退到门前,而他们也相应被移动到神庙角落,依旧只能看见老人背面。”
“老人靠近庙门,停顿了片刻,推开门继续拜,门外的野兽似乎早就远离,老者一直拜出了庙。”
“做梦人本来也想跟着出去。”
“但他们只要踏出门框,眼前立马又是恍惚一阵,再回神时,眼前又是背对自己的老人,一拜一退,退到庙门。”
“如此重复几次。”
“做梦者突然发现,老人拜神的方向变了。”
“从一开始面朝无头判官方向跪拜,变成了背对判官像,从门外倒退着拜进庙里。”
“并且在他背对着神像,踏进庙里的一瞬间,做梦者发现,自己竟成了供桌上的神,眼看着老人朝自己倒拜而来,全身却无法动弹。”
“直到老人拜到他们跟前,拜到神台之下,他们原本待着的蒲团上,他们才蓦然惊醒,起来后浑身大汗淋漓,四肢无力,腰肢疲惫酸痛。”
“他们认为这个梦是邪崇作祟,解禁过后便来衙门报案,结果负责接受此类案件的守夜人与捕快发现,竟有三十余人同时上报这个噩梦!”
“并且经报案人叙述,梦里那个倒拜神的老人腰部,正悬挂着一只绿色的令牌。”
江华一气说完事情经过,渴得不行,起身进内堂喝水去了。
他让其他守夜人散开。
留下江修晏坐在桌前,摸索着碎玉,脑海里思绪延伸。
首先是守夜人发现这块碎玉的地点——高佬庄。
根据前身记忆。
这原是悬车县一位豪商的宅子。
一场血案。
该豪商满门被杀。
有个妖道在庄里炼制尸丹。
后来被州府高人所杀,留下一地丧门符。
想到这里。
江修晏不禁想起守夜署别院,所有木床底下的丧门符和纸寿衣。
那个在别院床下布置丧门符,妄图祸乱守夜署的幕后黑手至今下落不明。
那么昨夜城北守夜人遇见的纤秀身影,会不会就是此案真凶?
如果他是幕后之人,又为什么放守夜人安然离开,还留下此物呢?
谜团一个接着一个。
江修晏眉头紧锁,依稀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某些事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