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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莱纳德从床上爬起来,感觉伤口的疼痛比昨天稍微缓解了一些。他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开始享用房东太太递送过来的早餐。
这也是涨工资之后的福利,之前他都是用黑面包、麦片粥、咸肉对付对付肚子。但是现在他可以多给房东奥利佛太太每个月二十五个先令的伙食费,让自己吃的丰盛些。
“就该过这种日子吗!”把日子过舒服了的莱纳德把自己塞进皮质餐椅里面,用后背感受软软的靠垫。
桌上铺着洁白的亚麻桌布,几乎覆盖了整个桌面。在桌子中间一大盘金黄松软的烤面包片,旁边摆放着一小碟新鲜的黄油,黄油上还带有些许晨露般的水珠,显得格外诱人。面包旁是几款家常果酱,有草莓、黑莓和橘子,散发着浓郁的果香。
在另一侧,放着一大碗热腾腾的燕麦粥,燕麦粥上点缀着几颗枸杞和杏仁,显得格外美味。粥碗旁还有一小壶热牛奶。
桌的一角,整齐地摆放着几片熏肉和香肠,油脂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香肠旁边靠着两只煎得恰到好处的鸡蛋,蛋黄呈现出诱人的金黄色,蛋白则是洁白如雪。旁边热气腾腾的茶壶里装满了红茶。
“但...这是不是有点奢侈了”穷日子过惯了的莱纳德顿了顿,他似乎觉得应该把伙食费可能真的给多了,二十个先令就差不多了。
说到这,莱纳德不得不吐槽了一下货币制度,瓦伦西亚的货币算起来有点麻烦, 12便士等于1先令,20先令等于1磅,就算用惯了这种货币,还是会让人算帐算的头晕。
莱纳德展开报纸,头版头条赫然写着“国民医保制度再遭抵制,财政大臣誓言推行到底“。
报道称,财政大臣欲推行的国民医保制度旨在为全体国民普及基本医疗保障和疫苗接种服务,但此举却遭到了部分贵族和富商的强烈反对。他们担心增加开支会影响自身利益。财政大臣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国民健康是头等大事,医保制度势在必行,他会尽全力说服反对者。
莱纳德叹了口气,暗想推行改革谈何容易。他又翻到了社会版,版面上印着几张巨大老鼠的黑白照片,标题写道“下水道巨鼠肆虐,市民人心惶惶“。
据报道称,近期城市下水道频繁出没体型庞大、极具攻击性的老鼠,多名清洁工遭到攻击受伤。市政部门已组织人员彻查下水道,并呼吁市民提高警惕,发现巨鼠及时报告。
“这年头,地上地下都不太平啊。“莱纳德暗自嘀咕了一句,他联想起最近的许多怪事,心里更是犯起了嘀咕。
报纸的角落里还有一则小新闻,报道了港口巷内发生的暴力事件,罐头厂女工在巷内遭遇袭击,一位死亡,男性嫌疑人在被警察抓捕后释放,文章的最后质疑警察系统的公正与正义,认为在缺乏充足证据的情况下将嫌疑人释放有失公务员的体面。
莱纳德合上报纸,将它折了三次,然后放到一边。
“管他那,虱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然后他淡定的端起红茶抿了一口,默默地盘算起案件的调查思路。
根据案卷的记载,凶手5年间作案48起,几乎每一次都成功逃脱。作案的方式是用尖锐的利器刺伤身体,现场的血迹喷洒的到处都是。死者大多为女性,确切的说,大多为港区从事食品加工业的女工。港区有二十多万人的规模,这种程度的杀戮已经引起了当地警察的注意。
他拿出一张素描,图画的内容是在现场找到的凶器,匕首的形制十分独特,刀身修长而略显弯曲,刀柄上雕刻着诡异的图腾,是一个奇怪人身、蛇尾、鸟爪、狮面的四肢翅膀的形象。
“帕祖祖?风暴与灾厄的恶魔?”莱纳德认出了这个图腾背后的象征的东西,莱纳德回忆起当初在某些历史文献上记载的旧大陆太阳帝国的历史。
“这是血猎?”莱纳德不敢相信“这种习俗和信仰居然现在还存在吗?”
他抓起帽子,迈开步子走向了咖啡馆。
莱纳德在前往咖啡馆的路上,不得不穿过熙熙攘攘的集市。尽管有一块浓重的黑云笼罩着这座城市,集市上依旧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小贩们吆喝着,叫卖着各式各样的商品。水果摊上堆满了色泽艳丽的苹果、梨和葡萄,新鲜蔬菜整齐地摆放着,散发着泥土的芬芳。鱼贩子的摊位前摆满了大小不一的鱼,有三文鱼、鳕鱼和鲱鱼,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裁缝店门口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布料,从上等丝绸到普通棉布,色彩斑斓,令人目不暇接。香料商人的货架上,整齐地码放着一排排的玻璃罐,装满了肉桂、丁香、肉豆蔻等异域香料,散发出阵阵馨香。卖花姑娘捧着一篮鲜花,百合、玫瑰和满天星绽放着迷人的色彩。
人们看上去过着正常的生活,有说有笑,但莱纳德敏锐地察觉到,不少人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眼神也略显疲惫。一些咳嗽声时不时地从人群中传出。他皱了皱眉头,加快了前往咖啡馆的脚步。
莱纳德一边走下楼梯,一边脱下外套,把外套和手杖挂在地下室入口的衣帽架上。地下室的灯光昏黄,但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环境。这里的墙壁上挂满了地图、照片和各种案件的资料,气氛显得紧张而忙碌。
刚踏进地下室,莱纳德便看到他的同事克拉拉迎面走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
“莱纳德,”克拉拉低声说道,“我们找到那个凶手藏匿的地点了。”
“什么?”莱纳德停下了脚步,目光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他在哪?”
“亨特的某条暗线在港口区的下水道里发现了他的踪迹,似乎他是在利用无处不在的下水道系统移动和躲避追捕。”
莱纳德叹了口气“这就是说我们要去钻臭水沟了吗?”
“严格来讲,是我们俩,还有货物300。”老多克从侧门钻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双管猎枪,嘴里叼着一根雪茄。
他拉了一下枪栓,检查了枪膛内的状况,然后熟练的合上了枪栓,把它背到了身上,骄傲的挺了挺胸。
“我负责在它出现的时候给它腿来一下,让它那儿也去不了。如果这个家伙想要从另外的出口逃出去,那么咱们的大夫在那边等着给它治病。”说到这,老多克打了个寒战,似乎回忆到什么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