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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县的泗水亭旁,座落着宏伟的吕家宅邸。
一阵阵鞭炮声“啪啪啪”地在吕家大院前回响,引来众多乡邻驻足围观,议论纷纷。
一位年轻仆役忙碌地点燃鞭炮,其间不时高声报出进院宾客的贺礼金额:
“张老爷,献三百钱贺仪!”
“李老爷,慷慨解囊,二十八十钱!”
“哎,你看看,这队伍排得,一个个都带着钱往里走呢!”有围观者不解,望着络绎不绝、付费进入吕府的人群。
“你有所不知,今日是吕老太爷的乔迁盛宴,连县长大人都亲临道贺了。”
“哟,连县太爷都大驾光临!”
“可不是嘛,听说吕老太爷与县长大人私交不浅呢。”
人流如织中,樊哙、卢绾紧随刘邦其后。樊哙,粗犷的面容下是浓密的眉毛和茂盛的络腮胡,目睹着络绎不绝的贺客,不禁对刘邦低声建议:
“大哥,咱们是不是……就算了?”
作为刘邦的至交,他们深知彼此的家底。刘邦囊中羞涩,这早已不是秘密,否则,年近不惑仍孤身一人,原因何在?无非一“贫”字罢了。
婚姻大事,财力不济,这份苦楚,兄弟几个心里跟明镜似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质疑老大的威信吗?”刘季侧目一瞥樊哙,不顾后者与同伴们惊愕的目光,兀自迈步向前。
“...阁下是...?”负责收费的小厮一时语塞,只见刘季双手悠闲地插在袖中,虽语气平和,却不失一种超凡脱俗的气度,让小厮不敢怠慢。
“跟他们说,刘季,付账三千钱!”刘季话音刚落,小厮猛地一惊,眼见对方未曾摸出钱币,嘴巴哆嗦着不敢言语。刘季再度斜睨着他:
“看你这胆量,我,泗水亭的亭长,一亭之长,如此显赫的身份矗立在你眼前,何惧之有?难道还担心我付不起区区三千钱?
这片土地,可都在我管辖之下!”
“......”小厮咽了咽口水,未收分文,却毅然提笔写下:“刘季,账欠三千钱!”并高声宣告。
“三千钱!”四周顿时议论纷纷,众人望向衣着简朴却气质出众的刘季,不敢轻易评判。
而樊哙、卢绾等人则瞠目结舌,目睹刘季昂首踏入吕府深院。
“此...”樊哙欲言又止,手刚一举便蓦然收回,目光惊异地追随着刘季的背影低语:“如此便进去乎?”
“仍是三千钱之数?”
“非也,兄长何来巨资,吾等竟毫不知晓?”
“哎,琐碎勿虑,兄长自有过人之处,足矣!”卢绾望着刘季的背影,用力颔首,眼中满是信服:“兄长手段非凡,余生相随,必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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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各位厚爱,老朽在此深表感激。远道而来,实为不易,望各位接下来能尽享宴席之乐。”吕太爷,吕府之尊,年岁已高,白发苍苍,为避仇雠迁至沛县,与本县之主颇有渊源。
“刘季——!”
“刘季——!”
嗯?正在宴席尾部大快朵颐的刘季猛地一愣,这老先生的乔迁盛宴确实丰盛,尤其是那肉,分量十足。刘季正沉浸于双手并用、大啃羊腿的畅快中,闻言侧首一望:
萧何大人,您怎会在此?
说完,刘季又狠咬了一口羊肉,匆匆咽下,见萧何走近,连忙起身,嘴边油光闪闪:萧何大人,请坐,与我同享佳肴。
萧何望着刘季满嘴油渍、桌旁散落的几根骨骸,不禁压低声音急道:
刘季,你捅了大篓子了。外头你说的是三千钱,没错吧?
刘季一脸茫然地望着萧何,心下暗自疑惑,难道报个价也有错?
哎,你呀!萧何投以责备的一瞥,恰逢吕老爷踱步而来,目光落在刘季身,好奇询问:这位是?
哦,对了。萧何赶忙为双方引介,语气转为正式:这是泗水亭的亭长,刘季。
“刘官人,您好。”吕太爷以细语问候,刘季连忙回应:“吕大爷,吉祥。”一旁的萧何注视着二人互动,见刘季向他使眼色,不禁莞尔:“适才刘季一时鲁莽,在外宣称三千钱之数,您意下如何?”
吕太爷目光温和地落在刘季身,缓缓言道:“无妨,吕家新至沛县,正需诸位援手,二位请坐,慢慢享用。”
待吕太爷身影远去,萧何严厉地瞪视刘季:“你怎会现身此处!”
刘季不以为然,反问道:“我又为何不可来?”说罢,随手抓起一块羊肉大嚼起来。萧何见状,无奈摇头离开,临行前叮嘱:“莫要生事。”
“哼,仿佛我是那惹是生非之人一般!”刘季不以为意,继续享受着手中的美食,几杯小酒下肚,腹中微胀,急于寻觅一处理解手之地,便在吕府庭院内信步游走。
“吕府之广阔,竟让我一时难觅方便之所,也罢,此处僻静,权且应急。”刘季窥视四周无人,悄悄解开衣带,准备解决内急。
“哗啦啦!”伴随着口哨声轻快地飘荡,刘季悠然自得地摇摆着身躯,满意地望着水珠洒满草丛。然而,一声尖锐的呼喊骤然划破了这份闲适。
“呀!”
“小姐,您看,这无赖真是不知羞耻!”
刘季猛然意识到不速之客的到来,转头一瞥,几位侍女以手掩面,而其中一位身着明黄色衣裳的女子尤为引人注目,她姿容出众,身段婀娜,但面容冷峻,怒火中烧,对着刘季厉声呵斥:
“大胆狂徒,竟敢在我吕府放肆,来人,将他驱逐出去!”
“嘿,慢着!”刘季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衣衫,边转身欲离去边撂下一句:“君子不与女子争锋,我自行离开,总可以了吧!”
“小姐,那恶徒逃了!”侍女们个个义愤填膺,如此胆大包天之人在吉庆之时闯入吕府胡作非为,实属罕见,令人难以置信!
“哼!”身着黄衣的女子发出一声沉重而冷冽的哼声,旋即转身离去,数名婢女紧随其后。
.......
“砸了它!”
“砰!”伴随着几声巨响,一群壮汉肆意破坏,吕府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人群四散,宾客们惊慌失措,纷纷逃离,唯恐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灾祸牵连。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了!”刘邦尚未回过神来,不过是片刻小解的工夫,吕府已是一片狼藉,更有暴徒在此肆虐!
“住手!”眼见一人举起酒缸欲掷,刘邦猛然前,挺胸对着那伙人高声质问道:“这里发生了何事?有话好商量,大家都把手中的东西放下!”
“哼,你算什么东西?”领头的壮汉手指刘邦,不屑地嗤鼻:“你在这儿摆的什么谱?这里可没你说话的地儿!”
“区区在下,尔等可曾知晓?”刘季猛然挺身而起,犹觉位置不足以彰显其威,竟跃桌案,傲视群雄,双手叉腰,气势凌人:
“听我言,此地之主,即是我也!”其视线逐一扫过众人,严辞警告:“在我的管辖之内,胆敢滋事者,哼,休想轻易脱身!”
“今日,若无合理解释,汝等皆难逃法网,牢狱之门为尔等敞开!”刘季目光如刃,众人无不心惊胆颤,寒意透骨!
“哼,吕老爷欠债之事,自当前往对质。企图遁逃至此,债务便能一笔勾销?荒谬!若无银两偿还,便以令嫒抵债,此乃常理!”领头壮汉毫不示弱,振臂高呼,身后众人随声附和:
“对,债不可废,以女代偿!”
“慢着!谁敢轻举妄动,休怪我砸碎尔等狗爪!”刘季手持酒坛,毅然挡在吕老爷身前,一身是胆,独挡千军之势昭然若揭!
“樊哙,卢绾,还有你们这些家伙,愣着作甚,速来助我!”刘季一声吼,人群涌动,卢绾、樊哙等七八条好汉闻声而至,各持兵刃,樊哙更是一手紧握锋利屠刀,气势汹汹。
“砰!”樊哙壮硕的脸肌肉紧绷,手中的杀猪刀猛然插进桌案,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汉子们:“今日,谁敢与大哥为敌,便是与我们全体为敌!要想通过,先问问我的刀答不答应!”
“没错,谁敢不服!”卢绾等人齐声应和,双方气势一时剑拔弩张。此刻,几个侍女与那身着黄衣的女子步入厅中,目睹此景,不禁惊呼出声。
“原来是你!”
“非我也。”
黄衣女子与刘季目光交汇,一方便是逮住恶徒的些许愤恨,另一方则是莫名的尴尬。吕公望着黄衣女子,问道:
“雉儿,你认得此人?”
“父亲大人,女儿怎会认识这种无赖!”吕雉轻噘朱唇,楚楚动人的模样惹人怜惜。
“现身了,正是她。吕老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若无钱财,便以令嫒抵债吧,带走!”一群大汉闻声蜂拥而,场面愈发紧张。
“你们竟敢!”
随着一声低沉的“嘭”,刘季猛地将手中的酒坛掷出,精准击中两人,使其应声倒地,狼狈不堪。他迅速拾起一张凳子,用力挥下,怒吼道:“!给我往死里打,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砰砰砰!”
一番激烈的混战后,吕府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众多壮汉纷纷倒下,根本不是樊哙等人的对手。领头者丢下一句“你们等着瞧”,便在慌乱中逃离现场。
吕老爷叹了口气,目光从那些仓皇逃窜的身影转向刘季,语带感激地说:“今日之安稳,实乃英雄之功。”
刘季连忙摆手,诚挚回应:“这是我分内之事,何足挂齿。作为此地的父母官,保障百姓安宁是我的职责。”
他拍着胸膛,坚定承诺:“若有朝一日这些恶徒再敢造次,只需您一声令下,刘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们若再敢来,必让他们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