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总经理本尊(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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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茗想起自己刚才还在思索人生,想自己的工作和梦想,她突然有点好奇,别人是怎么看这些事情的,比如和自己似乎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穆承祖。

但当她看到穆承祖一脸茫然的时候,就有点后悔自己问出了这个问题。

“梦想?你问我的梦想是什么?我忘了。”

秋千缓下来的时候,穆承祖已经可以不用扶了,他有点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头,说:“好长时间没想过这个问题了。”

钟茗笑笑,刚想说算了,穆承祖又说:“我小时候吧,挺喜欢唱歌的,但我爸妈都觉得玩玩就算了,可不能专门去娱乐圈发展,就也没同意让我去学音乐。但我自己偷偷学了弹吉他,青春期的时候叛逆还偷偷去酒吧驻唱过一段日子,但没多久就被抓回去了。”

钟茗听到这里不禁有些唏嘘,她想若是穆承祖真的坚持了下来,应该就走上了不同的人生,就不会只是开出租车了。不是开出租车不好,但做歌手至少是他喜欢的事情啊。

穆承祖看她不说话,问:“你是不是觉得很可惜?”

钟茗点头。

“其实我也觉得有点可惜,但后来时间长了,就看开了。”

钟茗摇头:“你没想过现在再去继续唱歌吗?”

穆承祖笑着问她:“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吗?”

钟茗知道他比自己大几岁,但具体没深入沟通过。

“三十了。三十岁出道太晚了,而且我后来对娱乐圈有了些了解,也理解了父母的想法,所以就算了。”

钟茗心里本来有些小小的火苗,期盼着和一个观念相同的人聊一聊这个话题,但穆承祖似乎不是这个人,她心里的火苗几乎就要熄灭。

但穆承祖突然又说:“虽然我不打算去娱乐圈,但我其实并没有放弃音乐,偶尔会在熟悉的地方唱一唱,也不打算靠这个赚钱,不怕你笑话,我现在在尝试自己写歌,写得不好,所以还没准备好拿出来给大家看。如果你觉得这也算的话,那音乐应该也算是我的梦想了吧,嘿嘿。”

他说着说着眼睛都不再看钟茗,钟茗知道这是穆承祖真的有点害羞的表现了。

她在穆承祖的眼神闪躲之前,其实在那里看到了一丝光。人只有在说自己热爱的东西的时候才会眼睛放光。虽然他说得云淡风轻无所谓的样子,但他应该是真的喜欢音乐。

钟茗心里快要熄灭的火苗又重新燃了起来。

穆承祖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开始给钟茗科普娱乐圈。

“哎,你知道我爸妈为什么不让我进娱乐圈吗?”

“不知道。”

“那里太乱了,乱到你想象不到的程度。”

“有多乱。”

“你知道吗?那个林XX和李XX夫妻,他们是长期的开放夫妻关系!你知道什么意思吧,就是虽然结婚了,但又明目张胆在外面乱搞。”

钟茗瞪大了眼睛,穆承祖:“没想到吧?”

钟茗:“他们竟然是夫妻吗?”

穆承祖哈哈大笑:“虽然我知道你们这忙着工作的人没时间看这些花边新闻,但你的消息也太闭塞了。”

他笑得太开心,一不小心从秋千上摔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下面的沙地上。

钟茗赶紧下来想要去扶他,他大喊:“不用不用,没事,让我坐在地上笑会,你这个人太好玩了。跟你说话我觉得要年轻十岁!”

钟茗也不生气,只是觉得看着穆承祖没心没肺地笑,自己也不知不觉轻松起来。这些天笼罩着自己的微微的郁闷就这样在一个湿热的夏夜里无影无踪了。

假期的最后一天,他们要去当地著名的大皇帝岛潜水。在潜水的登记处,胡不才照例要跟对方讨价还价。

对方不肯,他就去询问其他游客的价钱,答案是其他游客也是一样的价。

大家以为这样就算了,结果他不死心,操着快速的中式英语软磨硬泡地跟工作人员说要九折才去。

最后的情况是,一拨又一拨的游客跟着不同的教练下了海,他们只能站在那里干看着。

最后是穆承祖看不下去了,把他拉到一边说:“那两个女孩都快累死了,咱们能稍微怜香惜玉一点吗?这点钱别给我省了。”

“我也是给她们省啊!”胡不才说。

“我们不省!”钟茗和喻全异口同声。

胡不才终于屈服,他也没有什么拉不下面子的,又操着快速的中式英语去跟登记处的人说这个价钱他同意了,那人才慢慢吞吞登记。

除了穆承祖不是第一次,其他人都是第一次潜水。

当他们潜入水下世界,仿佛打开了一个全新的视觉盛宴,觉得新奇又有趣,之前所有的不快都抛之脑后了。

刚入水时映入眼帘的是那如梦似幻的蓝色调,从浅到深,层次分明,阳光透过水面洒落下来,形成一道道斑斓的光柱,与水中的浮游生物相互交织,宛如璀璨的星河。

教练带着他们往深处去,在他们周围,珊瑚礁构成了海底的奇幻森林,它们形态各异,色彩斑斓。

热带鱼儿或独自悠游,或成群结队穿梭珊瑚其中,像是蝴蝶翩翩起舞。

偶尔,他们会遇到慵懒地趴在海底岩石上的海龟,像在观察这些奇怪的闯入者。

更深处,巨大的礁石上或许还附着着海葵,里面藏着橙白条纹的小丑鱼,它们在海葵的触须间灵活穿梭。

此外,钟茗甚至还发现了一些静谧而神秘的存在,比如静静地藏在沙砾下的鳐鱼,或者隐藏在黑暗洞穴里的鳗鱼。

他们感受到大海的宁静和深邃,体验到与陆地上完全不同的生态景象。

二十几年来,钟茗第一次觉得好像回到了天真烂漫的童年,那时她会为鱼缸里晃动着大尾巴的金鱼开心不已,而现在她为这奇幻美妙的海底世界感到叹为观止。

但新手潜水也很累,回到他们住宿的岛上的时候除了穆承祖,其他人都脱力了。

喻全提议就在附近的饮品店喝点东西,谁知胡不才看了一下菜单直接就拍在了桌上拉着大家走:“太贵了太贵了,我们去市区,那里大把饮品店,又便宜又好喝。”

“真的吗?你也是第一次来普吉你怎么知道?”钟茗问。

“哪个旅游景点的东西不贵啊,国内国外都一样,你们信我的没错。”

钟茗看着穆承祖,他稍微点头:“确实比市区贵了一丢丢。”

胡不才据理力争:“一个人是一丢丢,四个人就四丢丢,每样东西都加起来我们花掉的钱就丢大发了。”

在他的坚持下,她们不得不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岸边走了接近一公里路去找出租车。

喻全和钟茗两个人都不经常锻炼身体,烈日当空,她们停下来的时候身体热得简直想爆炸。

好不容易来了一辆车,胡不才打开门伸头进去了五秒,就把门关上,挥手让那司机走,那司机用泰式英语喊:“what’s the problem with you?(你什么毛病)”然后绝尘而去。

胡不才对着另外三个人说:“这种服务态度怎么赚钱?我们不坐出租车了,我们打突突车。”

喻全:“我听说突突车也没有很便宜。”

“便宜一块钱也是便宜。”

钟茗:“突突车能坐四个人?”

胡不才:“有那种大一点的,可以挤得下。”

于是,为了等大一点的突突车,他们又生生等了半个小时,最后并没有等来,四个人还是只能挤进只有一排座位的突突车,摇摇晃晃去市区。

幸好这四个人都不胖。钟茗和穆承祖挤在中间,尽管她已经尽量往喻全那边靠,而穆承祖也尽量在往胡不才那边靠,车子的颠簸还是时不时把她俩震到一起。

只不过这位司机开车有点急,也一点都不挑路,动不动就左右摇晃让车,还刹了好几次急车。

有两次钟茗因为身形不稳手撑到了穆承祖的大腿上,还有有一次她整个上身往前扑,穆承祖一把钩住了她的腰把她拉了回来。一路上狼狈尽显,说不出的尴尬。

这车唯一舒服的地方可能就是没有门窗,开起来一路都在灌风进来,吹干他们身上的汗能带来一丝凉爽。

下车后站稳了的钟茗忍不住问穆承祖:“为什么你能坐得稳?”

穆承祖挑眉:“你猜?”

钟茗不猜,她懒得猜,不说她也不强求。

穆承祖跟钟茗熟了一点,又忘记了她的冷淡属性,还想吊一下她胃口,结果人家根本不上钩。

看见她转头就走,穆承祖忍不住笑了。

其实他也不过是手比较长一点,能抓到两边的栏杆,还用脚死死撑在司机的座位后面,另外再利用了一下自身的体重。

钟茗那一看就是常年不锻炼没几两肉的身材自然是很容易被抛起来。

几个人终于来到了商业区,就在喻全拉着钟茗就要往他们看到的第一家餐厅走的时候,胡不才拎着喻全的包把她们扯了回来。

“干嘛?”喻全甩开他的手,满脸怒气。

“先在外面看看菜单,都不比较一下的吗?”

喻全翻了个白眼,拉着钟茗站在一家店的门廊下,说:“你去比较,比较好了来叫我们。”

喻全觉得自己已经要虚脱了,又累,又饿,又渴,又热,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来度假的还是来渡劫的。

本来是要美美地出门旅游,结果现在形象全无,身体的筋疲力竭让她根本没有心思去在意自己是个什么形象。

她知道这一天下来皮肤肯定已经黑了一圈,发型也乱得不成样子,衣服皱巴巴,主要是人在很累的时候没有那股精气神把自己的腰杆撑起来,就会变成一个颓丧狼狈的人。

如果现在出现一个熟人,肯定会打死都认不出自己的,喻全想。

结果她就真的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喻全?”

一个男人从她们身后的餐厅拉门出来,站在旁边看着她们。

他穿着雪白平整的短袖POLO衫和淡蓝色笔挺的休闲裤,一双一尘不染的白色板鞋,头顶戴着黑色的棒球帽。一看就是选择了跟喻全她们完全不一样的出行方式,才能把全身上下保持得干净整洁。

这人看起来不算年轻,眼角有些淡淡的纹路,但眼神深邃且明亮,眉宇间流露出岁月沉淀的睿智与从容。更难得的是,他的身材保养得很好,肩宽腰窄,没有一丝赘肉,看起来是一个标准的事业有成,人生阅历丰富,但又完全没有放松管理自己的人。

钟茗不是一个爱打听的人,但此刻在异国他乡突然遇到熟人这样巧的事情也让她心里泛起了一丝好奇。不过,她并不喜欢打听,况且按照喻全的性子,只要给她时间,她自己就会一股脑全部招了。

喻全吓得差点跳起来,她从那人脸看到脚,又从脚看到脸,看了两遍,确信没有见鬼,最后才仰天长叹:“What a small world!(世界怎么这么小)”

“可不是吗?”那位成功中年男士微笑着说:“让我猜猜,你跟着我沾光拿了一大笔钱,然后就出来挥霍是吗?”

“那可不。我给你做牛做马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拿到一笔钱,我也该放松放松了。不行吗?”

是比喻全早一个小时被干掉的冤种总经理本人啊。钟茗满心疑惑,那人不是老头子吗?

她把自己心里原来对他的大腹便便地中海老头印象和眼前的高大精瘦壮年商务精英做了个对比,十分不理解喻全给人取外号的思路。

“怎么,不介绍我认识一下你的朋友吗?”

“哦哦。”喻全介绍起来:“这是钟茗,我室友和闺蜜。这是我前老板,尚一行。”

尚一行伸出手来,说:“幸会。”

钟茗跟他握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脑子里疑虑没有排清,直接说了出来:“尚总你保养得真好,看起来真年轻。”

喻全捂住嘴笑,尙一行满脸好奇:“哦?你看起来我有多少岁了?”

钟茗倒也不傻,知道这个时候肯定要把人往年轻十岁说:“四十?”

尚一行脸上笑容更甚:“看起来四十啊,那其实你觉得我应该多少岁?”

当了总经理的人肯定不能太年轻,再说喻全也叫他老头子,直说年龄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反正他们俩已经没有上下级关系了,钟茗说:“五十出头?其实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喻全转身,趴在那餐厅的墙上,握拳拍着墙笑得发抖。

尚一行脸上笑容褪去,温柔的声线顿时不见踪影,看着喻全严肃地说:“喻全,你告诉她我多少岁?”

喻全仿佛还是他的助理,顿时转身过来,脸色端正,说:“尚总,您今年芳龄三十九。”

钟茗心里“咚”的一声,自己看人年龄还很准,但喻全对他的叫法也太过分了,她脱口而出:“这么年轻你叫他‘老头子’干嘛?”

尚一行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