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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你没搞错吧？这鸟不拉屎的贫民窟也是人住的地儿？”
鬼鬼祟祟的崔道元是带着积怨来寻仇的，然而正主没见着，却被一地死耗子挡住了道：“显然有人先我们一步来投毒，那小子不会挂了吧？”
孔承文忙拍胸脯：“崔老放心，情报真实可靠。那小子就住在这里，他主管亲口说的，没准就猫在附近什么地方养伤呢。”
“但愿如此！”崔道元摩挲着手中吊坠，跳过碍脚鼠类，正要检查脑机舱，却被孔承文拉到一旁：“有人靠近！”
…
确实有人，还不少呢！
一水的SWAT战术服，几个专业手势后，训练有素地兵分几路。
对讲机随之响起：“仔细搜，不要漏掉任何蛛丝马迹，嫌犯拥有极强的反侦察意识...”
嫌犯？崔道元皱眉啐了声无脑指挥，小声道：“海上那些事儿不是闹的人尽皆知吗？怎么现在才想起秋后算账？”
“八成那小子身上有其它案底，反正不急一时，咱们静观其变吧。”孔承文较此前老成多了。
从他示警崔道元这一细节上，不难看出，这家伙的心理素质以及感官能力都有了显著提升。
“你不急我急，鲸身下落不明，幼鲲被我封印在它体内，拿不到赏金无所谓，砸了悬赏招牌，小老找谁说理去？”崔道元恨恨。
孔承文轻笑：“贪婪了不是，衍圣星晶还堵不住你的胃？要不是拜你为师，我都想弑师夺宝...”
“你小子！”崔道元虚指了孔承文几下：“还不都是你在用？当务之急，有仇报仇，找到灵兽，以其为引，触发隐职夜灵...争取在完美符篆失效前，灵徙任意幻星。”
角落里，两人‘大声密谋’，浑不觉一道人影近至身后...
…
苏氏重工研究所。
几日不见，本就耄耋的柳正昌好似风中残烛，端详着手中相册，老眼浑浊。
直到监视器报警，他才颤巍巍起身，吞下一粒药丸，踱步镜墙前：“小帅，什么事？”
镜墙上浮现出一个数字人：“老师，彩钢厂去了些不速之客...试图偷走监测对象的第一代灵徙方舟...”
几张图片凭空显现，数字人一一切换道：“这女子来自玖臣，近几日在城中生了不少是非。这个是崔道元，好像跟监测对象有什么过节...”
闻言，柳正昌拔了拔腰身：“跳梁小丑，便偷走又如何？他们有探查权限吗？...那些特勤怎么回事？”
“我派去的，樱姬打砸会所给小姐造成了不少损失...”
AI小帅又调出了十几张照片：“粗略估计，损失上百万，已触及底层利益...”
“底层？什么底层？小荷都赌气出走了，他们还有心情上班？辞退！全部辞退！...”柳正昌大手一挥。
转而老脸悻悻：“算了，抓紧修复！停业期间工资照发，我可不想小荷回来怪罪我...另外，启动应急预案...”
“应急预案--主角置换：抹除原有监测对象之一切存在痕迹，替换为学院灵徙主力，优选1号种子...”
“行啦！”柳正昌挥手打断：“闻达没来之前，推掉所有会议，我得想想到底哪个环节出了纰漏，竟让零号传染源催生了自净机制。”
外孙离家出走，迟早都会回来，学术研究出了岔子，才是柳正昌最头疼的事儿。
他恨那少年狂妄冒失，几度触碰自己底线，更令自己倾注的三年光阴只换回两坨腐败肉瘤...
若非外孙女以死相逼，说什么也不会再度给他植皮，毕竟土埋半截，又有几年光阴可以荒废？
“老师，您常说蓝色骨头号称地表最强基因序列...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自净才是更高层次的进化...譬如南宫家主的紫瞳...”
咚咚咚！
柳正昌几乎是奔跑着冲进的里间实验室：“蓝！紫！蓝紫！...蓝紫金！蓝紫金红黑彩...卓越、超凡、完美，究极、禁忌、不朽！”
“如此巧合！我怎么没想到呢？！...”
……
虎穴寺。
“灵器、法器、宝器？皇器、祖器、圣器？您给我科普这个作甚？”
望着来人，卫晋南一头雾水：“芷柔让您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些？”
“小子，你别不知好歹！为了给你改命，小姐连祖传罗盘都献祭了！那可是先天宝器！”
来人恨声，扭头望向苏荷：“别告诉我你没跟他说小姐去了哪里！算了，我懒得解释！你来说！”
来人很不友善，但苏荷开罪不起，只得赔笑。
道：“南宫世家极擅卜卦，历代家主足不出户，温养了法器罗盘近千年。新近宝器大成，晋阶先天，芷柔姐姐本想...”
“行啦！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来人大手一挥，瞪着卫晋南：“一千年呢，小崽子！世家底蕴一朝溃散，你拿什么赔？！”
“我不知道...”卫晋南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他在听天书，只知道那罗盘应该很值钱。
“宝器弥珍，跟钱无关！小姐而今跌至凝元，小金哥也自爆了金丹！卓越星晶、先天宝器，这一桩桩一件件，老娘且给你记下！一旦时机成熟，你给我加倍偿还！”
强势！来人的代名词，不待卫晋南表态，她又把矛头转向苏荷：“丹灶残缺，天灵不继，背生软骨...这等废物，犯得着森严软禁吗？害老娘辗转找了五天，快去准备斋饭，要有肉！”
咕嘟，卫晋南吞了口涎水：“我也要。”
整天喝粥，嘴巴都快淡出个鸟来了，至于丹灶、天灵、软骨什么的，都踏马见鬼去吧！活着就还有希望！
“...”来人愣了：“好，好好！能吃是福，吃饱了好上路。”
卫晋南脸色煞白：“法治社会，您别乱来，大不了以后给您当牛做马，报答芷柔恩情。”
好嘛，求生欲还挺强！但句句不离芷柔就很离谱！
苏荷蹙眉瞪了眼卫晋南，转而强笑道：“水娘，您能别吓他么？谈钱伤感情，但该有的物质弥补，我会尽量满足。”
“物质弥补？”水娘嗤声：“你们对小姐的付出一无所知...不过念在你这小丫头体贴待人的份上，我且在此小住几日，恢复些元气...”
咕嘟，咕嘟。
水娘说着，端起一旁的保温桶海饮了几口，浑不避嫌。
“别...”卫晋南想阻止，话到嘴边改口：“您慢慢喝，不够还有...”
我真的靠北了！总算有人没事找罪受！他很期待强势如水娘晕倒后会是什么样子。
“嗝！美味！”
哪知水娘一口气喝光，屁事儿没有，甚至打了个饱嗝：“加料了吧？丹参、虫草、当归、龙筋，还有...徐长卿？小丫头，谁给你的方子？”
苏荷没回话，水娘却恍然：“如此对症下药，小姐当真用心良苦。丹参温养气海，虫草调理五脏，龙筋助长脊峰，徐长卿则解天灵之渴...但有一味画蛇添足，怎么调经止痛的当归也在方子里？...”
“我尿血...”卫晋南羞得无地自容。
噗！水娘失笑：“好好好，敢情你也被瘟骨病折磨...去把衣服脱了...老娘先检查一下你的伤势，愣着干嘛？你帮他。”
“那边躺着。”苏荷不觉羞涩，连日来的纱布就是她换的，倒是卫晋南，扭扭捏捏的。
水娘则絮叨着：“方子应是小姐在你受伤前所撰，药效太烈！想必每每进食，你都会昏迷吧？这是好事，说明身体应激机制还算健全...听小姐说，你修青莽功，第几重了？”
“第一重--吞鲸。”卫晋南实话实说，触及水娘一脸失望，补充道：“亢龙诀第一重。”
“篡经？”水娘的情报工作不太到位，但经验储备很足：“那就不奇怪了，一重晋几境？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把你修炼要义背给我听...”
闻言，卫晋南与苏荷面面相觑，好像都在问对方，要不要据实以告。
“不想说就算了，”水娘也不强求：“等你被樱姬的法器追魂匕扎死，等崔道元御气巅峰，带着衍圣星晶灵徙其它幻星，再讲不迟。”
“那是我的！”卫晋南急了：“鲸者，水兽主宰，至伟且巨...”
冗长上诀，共三重要义，卫晋南一字不落背了三分钟，连对应称谓也有复述。
水娘听完久久不语，只是上前围着他转了几圈，摸摸这儿，捏捏那儿，绕至背后，还拿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最后对苏荷道：“我来时，见外边医疗方舱围了不少医护，你什么打算？”
“身体条件许可的话，送他进方舟，不然孤独会要了他的命。”苏荷据实以告。
“你倒想的周全，不过他恢复的确实不错。”水娘作势拍了拍卫晋南肩膀：“去吧，瞧瞧外边莺莺燕燕，有助于恢复...”
虎穴寺是5A级景区，正值晚秋，红枫铺道，美不胜收，游人络绎不绝。
…
“情况很不乐观。”
卫晋南走后，水娘眉间凝重：“留给我了解他的时间不多，不想他病入膏肓的话，我问，你答。”
“好。”苏荷郑重，连日床前守护，只有她知道昏迷后的卫晋南有多糟糕。
水娘：“煨粥之龙筋，是否来自那具鲸身。”
苏荷：“是。”
水娘黯然：“吞鲸十次，却生翼鳍，前功尽弃！不能让他知晓此事，更不能让他就职灵徒！哪怕外人看来，他已御气有望！腹部密集枪疤造成的丹灶残缺，随时会要了他的命！仅凭丹参温养可不行，得下猛药，找几株数百年的老山参，死马当活马医吧！”
苏荷重重点头：“好！”，临了加了句：“如果他听劝的话。”
“你是他正缘，如何不听劝？”水娘笑的暧昧，又问：“他可曾破身？”
别说，到底一家人，水娘的问题跟南宫芷柔的关注点出其一致。
“那种算吗？”苏荷终于羞涩。
“手铳？还是口..？”水娘皱了皱眉，现在的少年都这么早熟吗？不过他确实大有本钱，值得苏氏千金上赶着讨好。
“都有...”
“没入身就行。”水娘如释重负：“你以后要有些节制...牝牧之合特指阴阳交泰，亢龙诀过于阳罡，没有修炼互补功法前，他一味索取会要了你的命。当务之急，弃灵演武，搁置天灵隐疾，食疗令他恢复筋肉巅峰。”
我节制？苏荷差点没哭，但也没解释。
只听水娘兀自轻叹：“只可惜了这一重晋三境的亢龙诀，若得巅峰灵官相助，小姐他们何至于被困基准时空。”
基准时空？苏荷黛眉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