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劫鲸(九)--被动皈依(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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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泥马!

宋嘉良你个缺德玩应,坑一次还不够?一直坑?

“神龛供养?老实讲,本座很难不动心...你觉得他的提议怎样?”

似有心戏谑卫晋南,混沌叼了块母鲸腹肉,蹲在他身边缓慢啃食:“其实本座也不想大开杀戒,吞了这鲸身,照样污解玄元禁锢。可,你逼我的,不是嘛...”

我逼你啥了?明明樱姬...卫晋南想反驳,转而意识到些什么。

是了,若非自己暴起反击,那倭女早就魂归故里,何至于间接促成玄元禁锢,令混沌癫狂?凶器还是自己的!

“动手吧,别磨磨叽叽!黄泉路上,老子先走一步!”卫晋南听天由命了。

临死前能耳闻目睹这么多匪夷所思,到了那边也够吹几年牛逼,可惜了芷柔,还没恋爱就守了两次寡...

“小子还挺有刚!上神,跟他费什么话,你若嫌脏,我突突了他!”

宋嘉良手里不止何时多了杆冲锋枪,自保?或是另有所图?

反正卫晋南心里有点突突:狗日的不会想再崩我几枪吧...

哒哒哒哒...

将死第六感有够灵验,还真给猜中了!卫晋南认命般闭上了眼睛!这群损色,没一个好种!

“睁开眼!听清楚!”混沌硬控了卫晋南三秒钟。

只见它腾身堵住冒蓝火的机枪口,狰狞咆哮:“人类,从来都是最不值得信任的东西!尤其仕族!”

区区处级,也算仕族?可真抬举了宋嘉良!

卫晋南不理解,他做梦也没想到,继南宫芷柔之后,二度救下自己的会是杀人如麻的凶兽。

祝修竹更不理解:“小腹肌,非是贫道红口白牙,混沌造此杀孽,为何独独绕行于你?还舍身相护?你们不会一伙的吧?...”

“休要乱讲。”玄苦厉声:“卫施主素来秉正公允,小卫施主又能差到哪里去?混沌护他,必是受其感化...”

玄苦忽地不说话了,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他:没道理,那故人殡天十数载,怎地今日频繁挂我嘴边..

“不管怎么说,小腹肌,你得确保阁主无虞,倘有半点差池,我等正道...祝某个人跟你没完。”

祝修竹的狠话撂的很没底气,因为混沌刀了宋嘉良后,又再度盯上了南宫芷柔,同时仰望渐消劫雷,去意尽显,隐约有股子失望外溢。

“小卫施主,撇开绊身旧枷锁,趁现在,中伤此獠,禅宗与南宫世家定会铭记你。莫忘了,阁主唤你卫郎!”

玄苦老于劝诫,他深知自己贸然入场也帮不上忙,与其跳下去摔半死,不如攻心令卫晋南开窍。

唯今,只盼他拼死拖上几分钟,以待苏氏卫队来援,苏荷说了,至多三分钟。

不过有个前提,卫队装备的热武器至少贫铀弹级别,否则很难中伤能口出人言的妖将。

‘贫铀弹...好小众的词汇。’

有时玄苦大师也好奇,冷不丁从脑海里冒出的词汇,是自己何时何地听来的小道消息?

“再叫小腹肌我弄死你!”卫晋南不屑与祝修竹计较,心理暗暗问候了对方的娘。

所以不骂出声,是因卫郎这词儿听着舒坦!不想坏了心情。

没辙,咱就吃情感绑架这套,能让嘴角翘的比AK都难压,谁让咱贱呢,稀罕那姑娘...

不过祝修竹分析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混沌秒掉自己这个小卡拉米可谓轻而易举,却都手下留情,便不是一伙的,也该有些把柄攥在自己手里吧?会是什么呢?

再回味那几声卫郎...

情深意切、酥糯入骨!卫某何德何能,得伊人垂幸?甚至舍身相救?除非...她也给自己卜过情卦!!

带着某些臆想,卫晋南大脑飞速运转,眼前同步闪过一帧帧画面。

犬魈吞食雷练时的忌惮、践踏自己时的怯懦、突兀气化的红浊岩浆、身体做挡板的目的不详...

这般想着,他尝试活动了一下身体,勉强可以蠕动,很显然,刚刚拦腰撞弯的钢制桅杆,至少报废了自己一大半肋巴扇。

也就一股得益于南宫芷柔的执念,才勉强起身,却没无能狂怒,而是心平气和地盯着混沌:“令你惧我的把柄会是什么?”

兵不厌诈,何况有迹可循!

卫晋南敏锐察觉到,混沌收缩兽躯的频率加快了,它就快挣脱玄元禁锢,甚至下意识向南宫芷柔更靠近几步,它很聪明,懂得要挟。

卫晋南的对策也简单,蹒跚走向崔道元:“是这个吗?”

几乎是下意识地,混沌往后撤了几步巨无霸般的身体,因为卫晋南所指的方向,正是崔道元抢走的那枚黑色吊坠。

场内只有这高丽老棒子全须全尾,哪怕早已从紫瞳笼罩中醒转,依旧保持艰难站姿...

他甚至一点没被波及,不止混沌绕行他的缘故,黑色吊坠也总在适当时机传递清凉供他抵抗高温炙烤。

可惜该来的总归要来,护身符不是免死令,他没想到卫晋南歪打正着:“小友,当真要与老道为敌?信我,此物你把握不住。”

“友尼玛!”卫晋南很不淡定,咬牙切齿道:“老子恨不能生吞活剥了你这狗贼!”

“骂的真脏,他不会现在才知道星晶是封印混沌的载体吧?”哪儿哪儿都有祝修竹。

当然也少不了玄苦:“阿弥陀佛,我们竟然忘了,他那时已魂飞魄散!好在不算晚,善哉善哉...”

星晶吗?敢情就我不知道此物由来?卫晋南不明觉厉,要挟混沌的底气又足了几分。

“嘿...这都被你发现了!”

遥相对望,混沌释放些许讨好气息:“又怎样呢?你又不懂如何收服本座,不如就此别过,它日荣归巅峰,本座再来效忠...”

“想得美...”卫晋南失笑,想到了混沌那句‘你不是他,本座不怕’,于是胸有成竹道:“如果我变...”

吼!

变身二字还未道出,自混沌周身便散发出了一股凝若实质的恨意!

不由分说地,它撇下南宫芷柔,一个大跳跃过崔道元头顶,以前肢箍住卫晋南!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

“变身,变身,屁大点事就变身!三载四十一次,哪次变身你带上过本座!当初承诺的同甘共苦呢?你做个人好不好?”

这?咋还急眼了?

“我们,就这么看着...”

苏荷不说话,祝修竹差点没给她忘了:“小荷,注意观察起落之间玄元禁锢的金光走向,这是难得一见的兽脉具现,它日实战用得上...”

“道长,我叫柳夜汐,如果你们没异议,我将驾驶飞行器硬着陆。”苏荷强忍着没撕破脸,她算彻底看清了所谓正道人士的嘴脸。

自己小姑娘家家,临阵退缩情有可原,你俩加起来百十岁的老前辈,就干看着呀?一口一个阁主也不嫌臊得慌。

“小...夜汐,不可。”祝修竹自来熟:“战局须臾万变,凶兽挣脱禁锢可能就在片刻之间,我们不能冒然涉险,要保全...”

“叫我柳夜汐!还要我说多少遍!”苏荷没来由暴走,吼地祝修竹面色变了几变,最终尬笑一声:“柳施主,三思后行,事关我等性命...”

“你闭嘴!”苏荷的愤怒不是无的放矢:“收起你的伪善!还有你!别再一口一个苏施主!夜汐无福消受!我只知芷柔姐姐是受你们所托来此直面灾凶,以身犯险不说,还搭上卫晋南性命,你二人却自始至终都在隔岸观火!如此惜命,还俗便是!”

“苏施...柳施主莫急,老衲还有一计!”一句还俗,差点没要了玄苦的命,当了一辈子大德高僧,可不能临了名节不保。

伏在舷窗,他咬牙献计:“卫施主,形势逼人急,缛节从简,老衲亲传衣钵予你,授你六字真言,且听梵音,嗡.嘛.呢.叭.咪.吽...”

嗡!

凝若实质的音波攻击,一波接着一波席卷而至,当即便催地摔打正酣的混沌几个趔趄。

顷刻间,自其镂空兽首内喷溅出几瓢红浆,仍为浊稠态,却未气化,登时把附近几米见方的甲板熔了个底儿掉!

大獠藏拙!原来这才是杀招!

“秃驴,够种再唱一遍!”

甩飞卫晋南,混沌前肢踏上船舷:“方才揍他上瘾,忘了干你这老毕登!既送上门来,那便新仇旧账一起算!悉数你救而不养之过!”

“救而不养?老衲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玄苦豁出去了。

又对卫晋南道:“无论你信与否,老衲曾与你父生死论交,此战若归寂,万望勤诵真言,续虎穴香火。”

被动皈依?他还是虎穴寺的?本来就进气多出气少的卫晋南差点没气噶,然而意识到真言好似克制混沌,顿时脑子一热:“嗡...”

音符刚从声腔发出,便听脑海一道暴怒:“住口!单身未娶!尘缘未泯!谁准你唱诵禅宗大明咒的?”

是‘他’!能力觉醒姗姗来迟,偏赶在梵音克制混沌的节骨眼上!

说来也不算迟,每月20号变身超级赛亚人,这是雷打不动的传统。

为此,劫鲸之前,卫晋南已经有过盘算,不到万不得已,不劳驾这尊压箱底的煞神,甚至包括现在。

“老和尚临阵抓丁,咱别跟他计较...毕竟那真言有用...”

确实有用!卫晋南从混沌周身弱了几分的气焰中,读到了本能地抗拒与恐惧,甚至还掺杂了一丝丝求助的情绪?

“有用也给我闭上!接下来,是我的主场!”

‘卫晋南’不由分说,支配身体从远处灰烬里捡起了两件物什,冷声道:“你倒什么都敢往外带!法器丢了还不够?”

灵囊、‘泥巴条’?卫晋南愣了愣,下意识去掏裤兜,却只摸到血肉模糊的大腿,粘扯掉的烂肉还有股令人作呕地糊味...

“我真是日了狗了,咱能先带芷柔离开这是非之地吗?”

卫晋南悔不当初,似是忘了劫鲸初衷是为了吞鲸成长,他也没料到事态发展会远超预期。

这不怪他,换谁历此生死劫都不一定比他做得好,何况他还强自清醒,边上前扶起南宫芷柔,边攥着泥巴条追问:“这是啥?谁送的?”

“自然是好东西,能令无数幻星行者沸腾的好东西!比那...星晶还要贵重千万倍!”

‘卫晋南’故作神秘:“谁送的你该比我更清楚,复盘记忆碎片可是你的职责,不过能确定的是,你是祂镌刻在骨子里的生命之重。等等...星晶呢?”

“是...父亲吗?”卫晋南失神呢喃,充耳不闻追问。

浑没注意到抓住这丝偷生之机的崔道元,一个助跑跨栏,投身汪洋。

“凶手跑了!卫晋南!”飞行器里,苏荷尖声示警。

连她后来者都亲眼目睹,崔道元亲手掐死了卫晋南。

“Nmlgb,我今儿弄不死你,算你Grd命长!”

哪还有怯战之意?卫晋南就要一个猛子扎进海里,却被僵硬身体阻止:“信我,别跳,伤口感染会要了你的命。”

确实,某人伤势之重,创面大处几能见骨,侥幸没死,全凭南宫芷柔那点玄元之力吊着。

“死过一次的人了,我还怕感染?”卫晋南显然不甘忍气吞声:“大仇隔夜才会要了我的命!”

吊坠可以说是傍身唯一长物,不知它是星晶时尚且终日佩戴,而今知它价值,哪会放任崔道元捡了便宜?

“你还有泥巴条。”脑海里那道声音讳莫如深:“放心,你与他因果匪浅,有的是机会找回颜面。”

“你说的!”卫晋南有点偃旗息鼓,对,还有泥巴条和火烧无损的灵囊呢。

人总会无意识对比,从而短暂忘却之前被他挂在嘴边视为生命之重的东西。

咻!

分神间,一抹金光飞至,卫晋南闪避不及,堪堪用身体接挡。

是本掌宽文册,上书竖版正楷:度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