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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头死了。
他发现小青年年纪轻轻,但说谎的时候居然脸不红,心不跳。
这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傻子就活该被骗?就活该被欺负?
“好啊,差点就让你骗了,正好我也要去找你,得来全不费工夫!”
盛怒之下,他的衣衫乍然破裂,迸发着飞向两侧,露出肌肉虬结的手臂和恐怖的十二块腹肌,铜色皮肤光耀夺目。
只是张开嘴,乌黑煞气便顺着牙缝飘了出来。
“小子,拿命来!”
很快,剑光一闪,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惨叫,草地上便只剩下两个人了。
剑气连带而起的风吹得张大娘的脸生疼。
她突然迷茫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又为什么要和柯元打招呼,只是默默挑起扁担,头也不回地走了,彷佛无事发生过。
“呼!”柯元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好险!
那砖块似的肌肉,他不敢想会是何等的可怕,若是让对方抢先出手,自己此刻应该已经是一具死尸了,还好反应及时抢了一招。
真是险之又险。
……
夜里,月明星稀。
小叔柯显壬坐在柜台里,打点着今日的收益,以及自己侄子除妖换来的赏银。
而柯元则在桌前来来回回地收拾茶具,专注而认真,甚至没注意到门外走进了一道黑影。
那黑影慢慢开口,语气轻柔。
“请问,我能要一杯茶水吗?”
柯元回头一看,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年轻姑娘,穿着一身立领对襟长衫,气质清冽,约莫不入二十的样子。
夜色昏暗,但姑娘鹅蛋般的脸上,杏眼薄唇依然清晰可见。
“不好意思,今天打烊……”
柯元话没说完,却突然看清了她绣着花的衣衫脏兮兮的,白皙的手背上还带着伤。
看样子是逃荒来的外乡人。
他取来一杯水,姑娘接过以后不顾形象地大口喝了起来。
啪嗒,啪嗒。
刚放下杯子,两滴眼泪就落入其中。
这一路历经千辛万苦,念慈安都没有哭,但陌生人的这杯水却让她感到了久违的温暖。
更何况这个陌生人还是个俊逸脱俗的男子。
一个没忍住,就出来了。
轻轻抽了两下鼻子,念慈安用袖子擦拭眼角,然后向柯元问道:“这里离观澜县还有多远?”
“大概八里路。”
闻言,念慈安秀丽的眉眼总算舒缓了些。长途跋涉一路过来,终于要到观澜县了。
“城里可有姓柯的人家?”
面对熟悉的问题,柯元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想了想才回答。
“城里没有,城外倒是有一户。”
“在何处?”念慈安脸色霎时变得明媚起来,连声音都比之前大了不少。
“就是这里了。”柯元理所当然地回道。
“这里?!”
念慈安可就没这么淡定了,杏眼都快要睁成圆眼。
“那你认识柯显壬前辈吗?”
她从家里逃出来时,母亲叮嘱她来观澜县找一个叫柯显壬的叔叔。
很明显,眼前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一定不是。
“你说小叔吗?在那里。”
顺着柯元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位仙气飘飘的中年人。
心里一咯噔,念慈安情不自禁站起来行礼。
“晚辈念慈安,见过柯叔叔。”
柯显壬一听,放下了手中的话本:“你姓念?从京都来的?”
“嗯。”
“你是当朝丞相的女儿吧。”
“正是!”
柯元听着两人的谈话,再次暗赞小叔的阅历丰富。
“是你娘让你来找我的?”
不知道是不是柯元看错了,小叔问出这句话时,表情竟有些奇怪。
“没错,家父想让我和上道宗的少宗主成亲,我不肯答应,被软禁在府里,是我娘偷偷放我出来,还让我来投靠您。”
说到这里,念慈安有些伤感,忽然,她像是记起了什么,神色变得慌张。
“柯叔叔,你们快离开吧,我娘曾传书给我,上道宗知道我来找您,已经派了铜皮金刚来观澜县,那可是锻基境界的修行者,实力不俗。”
铜皮?
柯元一听就想起了那个被自己一剑斩杀的秃头,随即缓缓开口:“你说的这个铜皮金刚,我刚刚好像遇到了。”
“那他人呢?”
“被我一剑杀了。”
“?”
念慈安额前冒出一个小小的问号,随后她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
锻基修行者,道行自然是不容小觑,而他却能一剑斩杀,那他的境界……
又强又帅,不错不错。
“多谢柯公子。”
……
翌日,阳光明媚。
红棕漆的大门前,捕头肖武挺着肚子站在县衙外,喜上眉梢。
占山的树妖被柯元除了,紧接着又破了王家少爷的命案,他心头的担子总算能卸下来了。
而且,这两件事是关系到民生的大事,顺利解决是极大的功劳,报到江州府的话,升职加薪指日可待啊。
更重要的是,他刚刚还领了五十两银子。
今天早上,县令洪文智在衙门的后院饮茶赏花,心情大好。
肖武便趁机上前汇报:“县爷,王少轩的案子已经结了,不过……”
“不过什么?”
“帮忙除妖的柯元,要收我们五十两银子。”
能够如此顺利的破案,不要说五十两,一百两也不过分!
“去户房领了给他吧。”洪文智抿了一口热茶,声音低沉道:“要和这个柯元多加来往,这样厉害的人,不可多得。”
肖武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就是“听话”二字。
所以,他打算再去拜访一下柯元。
可脚还没落到石阶上,一匹体型壮硕的青鬃骏马便驻足在了下方。
目光由下而上,他瞧见了马背上的女子,一袭白色束腰劲装,身段婀娜,英姿凛然。
但额前散落的发丝下,肤质雪白,竟是一张翘鼻大眼的娃娃脸!
女子翻身下马,衣摆飞扬,束在脑后的辫子随之摆动,胸前微微一颤,捕快们的心也跟着跳跃了一下。
这样的举动看得众人目光呆滞,直愣愣得出了神。
捕快们呆愣是出于对反差的喜爱,而肖武呆愣却是因为女子腰间的牌子。
上圆下方,足有三寸宽的铁制令牌,细细看去,还刻有天行院的字样。
天行院最多只在各州府下设分院机构,而这些分院里的修行者一般是不会屈身来观澜县这种小地方的。
如果来了,只能说明他们又要当奴才了。
需要卖命的那种。
女子纤细的腰肢左右扭动,大步朝这边走来。
还有捕快想迎上去搭话,却被肖武锐利的眼神劝退。
紧接着,天行院的令牌停在了他鼻子前方不到一指的空中。
“天行院江州分院,白袍,洛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