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09章得名儿(1/1)

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qcxoo.com,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赐名】

帝皇家的赐名赐姓,最是得人常乐道,

有者会说,“跟天子一个姓,死了下地,你八辈祖宗都得给你敬酒!”

但事无绝对,滚滚长烟历史下,总有那么几朵开在莲藕淤泥中的奇葩。

太祖仁宗年间,

巷陌流言称,“那位大人可真了不得啊!皇家的身份都不要!”

“你懂个屁,这才叫高明!”又有褴褛文士道。

“哎…你们聊得是谁?”

“这你都不知道——【四象】啊!”

何谓【四象】,乃辅国璧!

……

对酒当歌,松间流光。

王家的夜不同寻常,也无有平淡。

王母特地下厨炖上了八道大菜,咸甜辣口样样出彩,令以为今夜是跨年夜的王二狗垂涎三尺,宛若如梦端。

酒后的王父,更是醉的一塌糊涂,连拍三下胸脯和佛人保证:日后为人对事定不会和做出似那夜‘出言不逊’的事——

为人应当君子坦荡,美玉无瑕。

佛人和小徒弟对此各有各的想法,但都未赞同。

宴请至尾声,王父费劲巴拉地将那扭扭捏捏地王二狗给推了出来,特为他求一个名字。

佛人沉思细想,脱口而出,“优柔餍饫,单字一个‘餍’——王餍,如何?”

学之从容求索,由浅入深,深入体味。

王父听后拍手叫好,“大师果然满腹经纶啊!”

那一夜后,本名王二狗的孩子,叫了【王餍】。

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王父就这么将自家儿子一生只有一次的姓名之举交托给了一个只见过三次面的‘云游和尚’。

“什么情况!”

当事人王二狗呆滞在原地,顾不得嘴角毁掉仪容的饭粒,大喝道,“保名怎么办?我又要考一遍童生不成?爹!!”

被一声怒喝当头,王父才稍稍拿下自己酒后乱性的潮红脸色,语气捎带得意道:

“无事无事,为父认识辛知县,也就提一嘴的事。”

“爹,你还认识辛知县呐?”王二狗心生疑惑,又觉着不可思议,“你不是地里的佃农吗?”

“砰——!”王母一勺子敲在自家这蠢儿子大头上,教训道,“有这么说自己爹的吗?没礼数,在学堂里你肯定是疯玩去了!”

王二狗低着头,撇撇嘴狡辩道,“哪玩了,我都童生了,同龄的那个比得上我”说着,他又抬起头余光不经意瞥见小徒弟。

此话一出,王母怒从心起,但碍于佛人和小徒弟还在场也只好皮笑肉不笑,一个劲地给王父使眼色。

“咳咳!”宛如针芒的视线令王父身体一激灵,好险没给刚起的高深范给失了,他教育道,“二狗…啊不,餍儿,科举只是一个名头,并不值得引以为傲,学究天人,掌一派学识身为高峰才可自傲,但也不能恃才傲物,可知当年的儒教圣人曾说,‘学无止境’。”

“真有圣人?”这时,久未动过吃饭以外的口的小徒弟问道,“师父你知道吗?”

“他说他是‘凡夫俗子’。”佛人也适时放下碗筷,给出一个准确回答。

“对,圣人大抵都这般谦虚。”王父心下一震,有感佛人一言说中关键,圣人此等人物定然集聚大贤大德,那必然是和蔼谦恭的。

王父感慨道,“大师说的极是。”

而王二狗,现名王餍的家伙抬杠道,“儒教不是都改换门庭了吗?现在都不叫圣人了,大夫子说叫……”他挠了挠头,再道,“叫——【山河心者】”

“山河心者?”王父诧异,他从未听说过这种说法,读过的古籍中虽涵盖了大璨四百年的六成,可也有读不到的地方,所以他也不敢肯定那位大夫子是否是胡诌。

圣人一说自古有之,可为何到了大璨一朝改了?

佛人眉头微蹙,僧袍下的指尖凝聚散出淡淡金光粉尘,流出房内,霎时旋绕、笼罩了整个王家:险是将那煞星招来,小僧现下可不想见她。

法力的波动,小徒弟也感知到了,她小脸一警,不免心生狐疑地看向自家师父。

“什么鬼,有风?”

那二狗王餍忽然怵的一冷,忙不迭揉了揉双臂,道,“爹,能不能然让知县大人拨点公帑给咱家修修房子,日后我高中了还他。”

“嘿!”王父一听,拨公帑给自家修房子,那自己是有几条命都不够死的,又加之酒意上头他顿时骂道,“臭小子,你爹我又不是知府老爷,而且就算是…那也不能随意动用公帑,你当是自己的钱财啊!要真动了那不成贪官污吏了......快说,你是从那学来的这贪官思想的!”

二狗王餍见父亲动了真火,立马丝滑交代道,“那啥......是同窗的白为玉说的,他当时说,‘做人就要做地痞,当官就要当贪官’,我问他为啥,他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爹说的!’。”

听到白为玉的爹这段,王父立刻明白一件事——白福荣这个县衙看大门的老酸菜梆子还是个小贪吏!

王父气道,“餍儿日后万不得听信这等有悖圣人主张的话,要不然为父可就要大义灭亲与知县大人好好说道说道了。”

能够想象,往后正在当官大敛万贯金财的王餍突逢变故,一纸父告子上达天听,直接将其问斩都是可能的!

王母扶额无奈苦笑,瞧这样子,父子俩日后反目成仇都是有可能的。

“知道了,爹。”王餍从心听劝,至于听进几句那就犹未可知了。

王家的夜宴时至尾声,

佛人与小徒弟吃干抹净两嘴油涎,与王家众人告谢后,浑圆了肚子慢沉沉地向小庙那条土路走远。

……

城隍庙外,月上枝头,鱼塘清光。

佛人和小徒弟又见那个每日钓鱼的少女,她依旧窝坐在那方极佳的钓点上,一手执杆,竹篓子里已有一二条小鱼。

鱼塘倒映月辉,此景重现,小徒弟狡黠地含笑道:

“师父,上次可是我赢咯,奖励呢?”

“还未到时候。”佛人留下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糊涂话,快步走到鱼塘少女身边。

少女见了来人,此时她已不认为那晚发生的事是做梦,渔塘村的众人都有议论作证。

她压下心中悸动,泰然自若处之。

佛人蹲坐在少女身旁,招呼着几步之远闷闷不乐的小徒弟过来。

小徒弟抱手道:

“师父又做啥子,你又骗我!”

“怎会?”佛人说道,“师父答应你的事那次没做到…哎呀,为师的乖徒居然还怀疑为师,为师真是心痛哎!”

佛人装出一副心酸遭怀疑演上心头,小徒弟涉事未深,立遭蒙骗,心一软就急忙伸手去安慰自家这不让人省心的麻烦师父。

“好了,好了,我不怀疑师父了这样总行了吧!”

“哎,适当的质疑还是要有的。”

佛人说这话简直让人哭笑不得,小徒弟没好气道:

“师父啊!这天底下真没有比你还任性的人了……”

“再不任性,师父以后可没机会咯。”

佛人转头看向鱼塘少女,又问:

“小施主,要不要做小僧徒弟?”

少女一愣,脱口而出道,“这算什么?我不是输了吗?”

“输了才好叫师姐!”这时,小徒弟忽地插了一嘴,“对不对啊,师父?”

“我可还没答应做他的徒弟!”鱼塘少女倔强地表示,“而且,我为什么要做其他人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