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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告示来自赤岩城北边不远的翠竹城,由城主府发布,能被赤柏放在密室足见其重要性。
路平细细看去,内容大概是翠竹城世家大户梅家有一名女眷举止怪异,疑与妖魔有接触,现向周边各城有偿征集证据,三日后进行审判。
这个梅家,路平倒有些印象,当初收集天下典籍时,便觊觎过梅家的狂风刀法,可惜没得逞。
梅家老祖自幼经脉残缺,有神医说他活不过十八岁,但他没有气馁,拜了许多师傅学武,试图找到高人解决经脉问题。
高人没遇到,后来他将各家武学杂糅在一起,自创了狂风刀法,不仅凭真气理顺了经脉,还成为天下第一刀客。
但他的后代就惨了,每人都继承了经脉问题,却没一个遗传他的悟性。
在老祖手把手指导下,竟无一人能学会狂风刀法。
老祖晚年担心后代断绝,便寻了一位锻器大师,以气绝身亡为代价,将一身真气与感悟封存在七品秘宝天心度里。
后人只需打开天心度吸收,便能学会狂风刀法,解决经脉问题,年老之后再封存回天心度,如此传承下去……
不过梅家后代人才凋零,又经历过几次磨难,如今已经没落了。
到这一代,似乎只剩家主和他的女儿了。
“告示里提到的女眷,不会就是梅家小女吧?”
“审判?可笑。”
路平拿着告示边踱步边思索着。
所谓勾结妖魔恐怕都是幌子,无非有人看上了梅家祖传之物,软磨硬泡不得,便使这损招。
路平虽戒掉了好打抱不平的习惯,但那部狂风刀法和天心度是他极想要的。
能逆转经脉,让梅家老祖成为天下第一刀的功法,说不准就是极品。
他的系统傲娇得很,非极品功法不收录,只能多去接触功法,多尝试尝试了。
再说了,翠竹城就在赤岩城北方,顺路看看,不费事。
回过神来,陈忠一双憨憨的大眼正望着路平:“少主,这告示有何猫腻?”
“咱下一步是不是去翠竹城斩妖除魔,替天行道?”
“斩你个头。”路平慢斯条理地卷起告示,本想揣进袖口,却发现浑身破烂,连张纸都遮挡不住,顿时哑然失笑。
肥马轻裘意气风发的世子殿下,也会落得如此下场啊。
果真世无常贵,事无常师。
即便老爹以平民出身位列公卿又如何?
没了利用价值,还不是陛下一句话便丢了爵位和性命。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路平默默记下,忽的身上一暖,只见赵管家已经脱下自身锦袍披在了他身上。
陈忠一愣,斜瞥着赵管家,噘了噘嘴,满脸不悦地脱下自己的布衣,一把推开赵管家:“去去去,这是我家少主,你献什么殷勤?”
说罢便要拿又脏又臭还没袖子的布衣往路平身上盖。
路平从容转身,一把拽下供台上的金舌,快步离开密室:“这里好闷。”
陈忠扑了个空,瞧见赵管家正憋着笑,冷哼一声,把布衣胡乱揉了揉,一通擦拭赤着的上半身,随后用力扔在赵管家脸上:“笑屁啊,马屁精。”
赵管家也不和他计较,耸了耸肩,快步追上路平:“路爷,您当心台阶!前面太阳刺眼,让小的走前面遮一遮啊!”
“嘿,你大爷的,抢起我的活来了?!”陈忠梗着脖子眼睛瞪得浑圆,虎步熊行奔了过去,“少主,他宽,我高,我来遮!”
“路爷,您年少有为,轻易便斩杀那奸贼赤柏,替赤岩城百姓做了件大好事,我得替大家谢谢您,您得多留几日呐,小的设宴为您庆功。”
“马屁精,你是想毒害我家少主吗?少主,此人心术不正,得远离!”
路平骤然停住脚步,陈忠和赵管家在他身后一左一右急忙刹住,伸脸望去,发现路平脸色凝重。
顺着路平的目光瞅去,院子外似乎有什么异常动静……
陈忠动了动耳朵,方才沉浸在与赵管家的“争宠”中没能注意,当下聚精会神,以他四品武者的修为,轻易听见了百米外的阵阵脚步声。
“城中卫队赶过来了?”陈忠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应该不是。”赵管家神态自若,“这里是南疆,天高皇帝远的,条件还艰苦,能有什么精兵强将守在这?赤府的府兵和城中卫队基本是摆设,出了事第一时间跑路,才不会上门找死呢。”
路平微微点头,赞同赵管家的推断。
“是人是鬼,一看便知。”
他察觉到院外那些人的气息都不强,甚至多走几步路都会喘,于是便放心大胆地让赵管家打头阵,出去开门。
赵管家一声叹息,瞥一眼陈忠得意的笑容,硬着头皮去了。
门刚一打开一个缝,“嗖嗖”几道箭矢便射向了他,赵管家虽无武艺傍身,为人却机警异常,早有预料地合上门,回头向路平汇报:
“是百姓。”
“百姓?”路平和陈忠俱是不解。
路平狐疑上前,大开院门,又是几道软弱无力的箭羽飞了过来,他鼓荡黑雾一股脑挡开,仔细望去,果然发现角落里猫着几个穿粗布麻衣的赤脚汉子。
“你们…什么意思?”
路平不懂,他刚杀了无恶不作的城主,明明有恩于百姓百姓为何要对他充满敌意?
恩生于害,害生于恩?
“你杀了城主,断了我们的活路,我们要报仇!”
“没错,报仇!”
“杀了他!”
“杀了这个反贼!”
路平浑身震颤,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们:“断了你们的活路?此话何解?!”
赵管家叹息着迎上来:“赤岩城的百姓虽过得艰苦,却每日都有赤柏发的救济粮,现在城主死了,他们是担心以后没吃的了吧?”
陈忠摸了摸脑袋:“城里有田,为何不种?别的城百姓会做些挑担缝补的简单营生,他们为何不做?”
“田?”赵管家挑眉,“那些田契屋契你们也看到了,都是赤柏的私产,种的人是多,但分到手的口粮根本不够活着。”
“至于营生,每天眼睛一睁就有吃食,谁还愿意浪费力气,毕竟力气就是命!”
说话时,赵管家悄悄打量着路平,似乎很在意他的应对方法。
岂料路平突然扭头直视他的眼睛,目光如炬:
“你觉得这些人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