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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我送你回去。”晏归淮低头看他，说。
“真的？”南凝抬头看他，眼里都是希冀。
晏归淮不敢说自己是跟合作方谈合同出来喝酒的，他点了点头说：“是的。”
商如言来接他时，他经过包厢，无意之间看到南凝一个人喝酒才进来看的。
结果就看到了这一地狼藉。
“他不要我了。”沉默了好久，南凝说，“他有妻子，他不会要我了。”
他一直跟顾禅保持着朋友之间的关系。
没有暧昧，只有他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怎么会，阿禅只是协议结婚而已。”晏归淮试图安慰他。
“你不用骗我，我感觉得到。”南凝捂住自己的心口，“我只有他了，现在他要走了。”
“……”
晏归淮拉起他，暴躁的说：“你这样子装给谁看？你要去争取，看得我气死了，把他抢回来，听到没有！”
南凝被他晃的头晕，脑袋里一片浆糊：“……？”
“我送你回去。”晏归淮看他那样，明白自己跟醉鬼没什么好说的，扶起他就走。
商如言去付了账，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南凝：“走吧。”
“夜里风凉，衣服穿好。”晏归淮指了指商如言没拉拉链的外套，道。
“嗯。”
商如言听话的拉上拉链，欲要帮晏归淮一把，被后者躲开了：“不用不用，我来就行。”
“行。”商如言有点无奈。
晏归淮占有欲强，他能怎么办，宠着呗。
————
南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家里。
他头疼死了，看见床头柜上摆着一罐蜂蜜，上面有一张纸条。
［醒了自己泡蜂蜜水。——Believer.］
南凝回忆起昨天是晏归淮带他回来的，于是找出手机给晏归淮发了道谢的消息，然后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漱。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晏归淮回了个“小事”，他沉默了几秒退出去，发现有另外的信息。
未知号码：［图片.］
未知号码：［出来见一面？］
南凝心头一跳，没由来的慌了起来，他强迫自己冷静，点开图片。
是顾禅和荣轻接吻的图片。
氛围暧昧，像极了热恋中的情侣。
“……”
一开始南凝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被不可置信的情绪包裹了。
南凝大脑空白，心一抽一抽的痛。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手机摔在地上，他抱住头，使劲的往角落里缩。
“这不可能！”
像是猜到了他不信一样，手机屏幕又亮了。
南凝颤抖着手拿起手机，上面赫然有一条最新消息。
是一个录音。
“你爱我吗？”
是荣轻的声音。
“爱呀。”
这是顾禅的声音。
那一刻，南凝只觉得世界崩塌了。
十六岁，他认识了顾禅。十七岁，他为了顾禅打了电竞，加入AT。十八岁跟顾禅一起夺冠。二十一岁，他跟顾禅一起退役。
人生的三分之一，他一如既往的爱着顾禅。
现在二十五岁，梦结束了。
南凝宿醉后的头更痛了，他一度以为自己要痛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想要找顾禅确认一下，电话刚拨通就被接起。
“嗯？阿凝……唔……”
传来的是顾禅带着迷蒙的声音，随后就是荣轻娇滴滴的声音。
“阿禅……”
南凝几乎是瞬间就挂断了电话，像是再也控制不住一样，吐出一口血。
“南凝！”
晏归淮刚好进来，看到这一幕给他吓得。
当初君念吐血查出胃癌，他不想南凝也得那样不能治的病。
医院。
“急性胃炎，住一段时间的院吧。”医生看着一系列的检查报告，说，“下次不要酿酒了。”
晏归淮答应下来，想起昨天南凝那一地酒瓶。
红的白的兑着喝，还受了大刺激，他不出事谁出事？
往住院部走去时，晏归淮恶狠狠的说：“挺行啊小子，把自己喝进医院了，我看顾禅那小子还敢不敢把你带出来喝酒。”
“……”
南凝把他架着，嘴唇动了动，良久憋出这么一句：“别告诉他。”
“？”晏归淮偏头看他：“为什么？”
南凝抖着手从兜里摸出手机，解锁递给他。
刚好到电梯那，晏归淮抽空接住，快速浏览了一下，眉头逐渐皱起。
“我给他打了电话，他们好像在……”南凝抿了抿泛白的唇，最后未说完的话大家都心知肚明。
“……”
晏归淮不知道说什么。
“唉，先这样吧。”良久，他叹了口气。
晏归淮早上公司有事，商如言就来照顾南凝。
两个人的话都不怎么多，单人病房里很安静。
商如言从高金钰死之后就一直沉默寡言。南凝的话本来就不多，受了刺激就更少了。
“喝吧。”商如言把一碗粥递给他，“放凉的。”
“谢谢。”
南凝接过，顿了顿说：“麻烦你了。”
“小事。”
南凝笑了笑：“你跟晏归淮的性格真像。”
“是吗？”商如言歪头看他。
“听说相处的时间久了两个人会越来越像。”南凝搅拌着手里的粥，轻声说。
“你跟他也像。”商如言淡淡的说。
南凝勉强的笑了笑。
“不想笑就别笑了。”商如言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床头柜，道。
南凝收了笑容，面无表情的盯着白粥。
“我跟他是不是没可能了。”
商如言看了他几眼，道：“别琢磨这些了，容易不开心。”
“不琢磨我也开心不起来。”南凝恹恹的说。
“……”商如言拍拍他的肩，突然手机响了。
商如言接起，下一秒神色变了。
“老黑去世了？”
不光是商如言，南凝都差点打翻了手中的粥。
“怎么回事！”商如言平静的表情破裂，他跟南凝对视一眼，开了免提。
晏归淮的声音传出来。
“一个疯狂的私生饭，把唐施囚禁了将近半年，当着老黑女朋友宋辞的面把老黑给……然后宋辞被杀，唐施受不了，自尽了。”
商如言面色白了：“唐施不是去国外旅游了吗？怎么会……”
“那私生饭反侦察能力极强，他是真的带老黑去了国外拍照发给我们，事后又用他的手机给我们发信息。”晏归淮声音很冷。
商如言指甲嵌入掌心，刺痛让他清醒了过来：“……”
当年的WTM，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你去忙吧，我自己一个人能行的。”南凝见他状态不好，连忙说。
“不行，答应照顾你就一定要照顾你。”商如言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之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