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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希宸等姑母离开后,问墨南:“表妹可会下棋”?
“只是略知一二,并不精通,不敢扫表哥的雅兴”,墨南很是谦虚。
“无妨,打发时间而已。”穆希宸朝着亭外的小厮吩咐:“去寻盘棋子来。”
小厮寻来棋盘,墨南执黑子,穆希宸执白子,俩人在亭中对弈。
穆希宸刚开始下的很是随意,把墨南划分到妹妹穆希芸同等的棋艺。
二十个回合之后,穆希宸正色起来,撇了眼墨南。
墨南专注的盯着棋盘,脸上的神态悠闲,下的游刃有余。
穆希宸觉得是自己小瞧了她。
穆希宸收敛心思,把精力放在棋盘之上。
半个小时后,穆希宸主动认输:“表妹棋艺精湛,是表哥输了。”
墨南放下手中的黑子:“表哥,承让了。”
穆希宸见墨南笑魇如花,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小表情。
忍不住心中微嗔,倒是一点也不谦虚,不过棋艺也是真的好,比他这个野路子出身的,好上许多,一看就是自小经过专门的培养。
“表妹的棋艺,师从何人?”穆希宸忍不住出声发问:“女子当中,也属个中翘楚了。”
墨南脸上露出了与有荣焉的表情:“只是家中兄长所授,称不上精湛,表哥谬赞了。”
墨南把棋子复位:“表哥可要再来一局?”
墨南多日未下棋,有些技痒,也有心继续试探一下穆希宸,总觉得穆希宸未尽全力,有所保留。
穆希宸棋艺只是寻常,在棋艺不精之人面前,还能糊弄几下。
在真正的名家大师手下,就有些不值得看了。
穆希宸可不想,在这个小表妹面前继续出丑。
穆希宸闻言站起了身:“此处阴湿寒冷,不宜久坐,后山有几株百年的梅树,表妹可愿前去一观。”
“那就多谢表哥了”,墨南依言随穆希宸去后山赏梅。
穆希宸倒是真像一个带妹妹赏景的好哥哥,不时停下脚步,给墨南讲述镇国寺的景色与蕴意。
俩人走到后山的梅林,还未走近,梅林里传来男子的谈话声,让墨南忍不住驻足聆听。
“莫不是你怕了那萧承山不成”,有少年的调侃声传来。
墨南听着声音有些熟悉,正想要看个究竟。
穆希宸示意仆从们退后,拉着墨南站到了一处隐蔽的位置。
“是安齐康和石牧”,穆希宸为墨南解惑。
果然,石牧的声音紧随其后:“我堂堂宣国公世子,皇上亲封的状元郎,怕他一个乡巴佬做甚。”
“你既然不怕,为何不敢去沈府提亲,偷偷摸摸跟着沈府的马车,来了镇国寺,却只敢躲在这后山是为何?”
“我可都给你打听清楚了,那萧承山是林姑娘的表哥,因着林姑娘守孝,俩人并没有定亲。”
“萧承山对林姑娘也只是以礼相待。”
安齐康竟然把萧承山和林汐语的底细,摸的一清二楚。
石牧的语气有些迟疑:“我不是不敢,只是林姑娘眼下对我并无心意,我总不能罔顾林姑娘的心意,强娶豪夺吧。”
墨南勉强点了点头,这石牧倒也不是,豪无可取之处。
谁知石牧话锋一转:“总要让林姑娘被我的一片诚心打动,对我有所好感,才能商议婚事吧。”
安齐康的声音里有了些许的猥琐:“所以你才来这镇国寺,想要偶遇林姑娘,大献殷勤。”
石牧“嘿嘿”一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吗。”
安齐康大笑:“不错,不错,正是这个理,烈女怕缠郎吗。”
“这梅花开的不错,正适合送人。”石牧折了几支梅花,和安齐康走出梅林。
安齐康兴趣盎然:“走,弟弟帮你打听林姑娘现在何处,方便你行事,若是以后事成,不要忘了我这个媒人才是。”
“一定,一定”,石牧朝着安齐康拱手,俩人渐行渐远。
墨南抬脚就要跟上,被穆希宸一把抓住了手臂。
“你干什么去,明哲保身懂不懂。”穆希宸拉着墨南不放。
墨南闻言有些气恼:“你没听到他们要去引诱林姐姐吗,林姐姐吃了那么多的苦,我不允许他们坏了林姐姐的名声。”
“把手给我放开”,墨南心中气极,胆子也大了不少,连穆希宸都敢呵斥起来。
穆希宸这才觉得手下一片细腻温软,慌忙松开手,只是手指间的温暖触觉,却经久不散。
穆希宸望着盛怒中的墨南,清冷的眼眸中,流露出几分笑意。
“你当沈阁老和萧承山是吃素的不成,用得着你操这份闲心。”
穆希宸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般,看着墨南:“萧承山从一个小旗官,短短两年,做到正五品的指挥佥事。”
“这中间固然有沈阁老和姑父的提携,但萧承山的能力和手腕,也是毋庸置疑。”
“石牧和安齐康对上萧承山,谁赢谁输,还未可知。”
“况且林姑娘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岂是石牧三言两语,就能打动的。”
穆希宸笑望着墨南:“你这么生气干什么。”
墨南闻言,压下了心中的怒火:“不管你如何说,我还是不放心林姐姐,我要去看看。”
然后不等穆希宸同意或反对,墨南抬脚往石牧离去的方向追去。
穆希宸摇头失笑,只能无奈跟上。
墨南追到前殿,却失去了石牧和安齐康的踪影。
穆希宸在后面看着,指了下前殿左边的一个禅院:“人在院子里。”
墨南还未走到禅院门口,禅院里冲出一人,一脸欣喜的跑了过来。
“姜姑娘,好久不见。”
萧元看着墨南,有着他乡遇故知的兴奋与激动。
当年的萧元,已由半大的少年,成了一个身材修长的成年人。
墨南眼前一亮:“萧元,你怎么在此,你和谁一起来的,沈先生也在吗?”
萧元笑的见牙不见眼,上前给墨南行礼:“瞧我,如今可不能唤姜姑娘了,应当唤郡主。”
“萧元见过郡主”。
墨南上前扶起萧元:“你和我还客气什么,快起来。”
萧元“嘿嘿”的笑,眼角的余光撇到墨南身后的穆希宸时,萧元脸上的笑容更盛:“小人萧元,给穆大人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