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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就是喜欢嘴硬,我瞧着楚姑娘人挺好的,性子也好,你看对待小孩子多有耐性,我家婆娘对自己家的孩子都做不到那般。”
金大叔倒也没有客气,伸手接过冰糖山里红串,一口咬了上去,细细品尝了一番后老气横秋的说道,“感情这种事儿,就像这糖葫芦,总是酸酸甜甜参半,哪里有总是甜蜜的。”
“或许吧。”
“我瞧着那楚姑娘的气质什么都不错,应该不是我们镇上的本土姑娘吧,多了几分的灵动和机灵。”
沈东黎见金大叔吃的香甜,也顺手给自己抄起了一串,一口咬了上去,点了点头道,“没错!城里的姑娘就是这样,比较娇气一点,倒是让金大叔见笑了。”
“你这小伙子,总算是承认了吧?我就说楚姑娘看你的眼神不对。”
“金大叔你误会了,她真不是我对象。”
“金大叔你误会了,谁是他这木头的对象了!”
就在那一瞬间,两道声音巧合的重叠在了一起。
也就在这么一瞬间,沈东黎只感觉脊背一凉,立马转过身去。
只见罗大壮在颇为心虚的朝着四周张望着,仿佛这般便能置身于事外。
楚悠然的脸上则是精彩多了,瞪大着双眼,腮帮子鼓鼓的,犹如一颗随时会爆炸的气球。
活动活动了手指和关节,撩起了手上的衬衫衣袖,一副下一刻就要冲上来给他一拳的既视感。
沈东黎的嘴角抽了抽,紧捂着自己的额头,恨不得用脚抠出个地洞给钻进去。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一声清脆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奶奶!奶奶!今天大哥哥和大姐姐都来了,我可以给弟弟买平衡隼了。”
沈东黎仿佛见到救星了一般,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原来是他小摊开张之后的第一个位客人,被老奶奶牵着的那位小女孩。
那小女孩见他看了过去,立马就挣脱开了老奶奶的手,朝着他的方向一路小碎步的跑了过来。
“大哥哥,你可算来了,我要买一只平衡隼送给弟弟。”
小女孩说着,就垫着脚尖将紧紧拽着手心的一元钱,朝着沈东黎递了过来。
“好……好……我这就给你拿。”
楚悠然在看到老奶奶和小女孩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也为之一松,原本愤怒的小眼神也变得温柔了起来,笑着从板车的边缘取下一支平衡隼,给小女孩递了过去。
“大壮,你傻愣着干嘛,给小姑娘找零钱啊。”
“大姐姐,你是不是记错了,平衡隼工艺品就是一元一支呢,就算这一元钱是我攒了好久的零花钱,也不能占小便宜的。”
穿着碎花小裙子的小女孩,连忙对着楚悠然摆了摆手,一本正经的说道。
老奶奶见状颇为欣慰的轻抚了一下小姑娘的脑袋,面露微笑道,“姑娘你就收着吧,我家老头子也是個手艺人,说这工艺品光凭上面栩栩如生的雕刻,值这个价。”
“奶奶您误会了,今天我们就卖八角钱,本来就该找给小女孩两角钱的。”
罗大壮见气氛缓和了下来,这才从身后走了出来。
沈东黎见楚悠然的表情一松,还对老奶奶和小女孩有说有笑,也松下了一口气。颇为感激的看了一眼小女孩,从大理石板上每种糖葫芦拿起一串,随着大壮找零的零钱,一起递给了小女孩。
“对的,不仅平衡隼只要八角钱,你作为下午的第一个客服,这也是免费赠送给你的。”
小女孩依旧向老奶奶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那使不得,上次的就送给我们木蜻蜓和平衡隼玩具了。”老奶奶话语轻柔,却含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老奶奶,你就收下吧,其实吧,这些糖葫芦是我们的新品,你们尝尝正好可以给我们提提建议,这样我们才好改进不是。”
“帮我们尝新品提意见本身就是一种劳动,本来就该获得收获的。”
被楚悠然这么一说,老奶奶这才点头应下。
正当小女孩一脸期待的接过糖葫芦时,身后传来了不合时宜的叫卖声。
“糖画!糖画喽!好看又好吃的糖画喽!一幅糖画只要三角钱喽!”
而这道叫卖声正来自于沈东黎摊位的正对面。
这突兀的叫卖声顿时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
只见原本朝鲜大妈的酱菜摊已经换了摊主,摊上边上还支起了一口大铁锅,铁锅的边缘还在冒着熊熊烈火。一幅歪歪扭扭的手写的糖画招牌旗子,还在风中飘荡着。
“黎子,刚刚我在供销社看到买大量白糖的人,就是他。我这乌鸦嘴,还真给我说中了。”
“我们的糖画一幅五角钱,他不仅将摊位摆在了我们的对面,还卖三角钱,明显就是有预谋的冲着我们来的。”
沈东黎拍了拍大壮的肩膀,安慰道,“这次可不能怪你。”
“沈小同志莪也给你透个口风,你没来的那几次集市,也是他在仿制你的竹蜻蜓和平衡隼在售卖,不过那时候因为你的摊子不在,他那些稀烂做工的玩具,也有些人买。”
“今天估摸着是你本人来了,他的那仿制玩具没了生意,这才临时将念头打到糖画上。”
“那人可以说是蔫坏了,集市上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他都会跟着仿制,倒也让他赚到了不少钱。”
或许那个商贩确实做了不少伤害其他家商户的事情,边上的摊主趁着没什么村民的功夫,纷纷围到了沈东黎的摊位前,议论了起来。
沈东黎见大家伙们都在替他说着话,倒也没有小气给他们每个人也都递上了一串糖葫芦。
两个糖画摊位的相距不过五米的距离,众人即便再怎么压低自己的声音,多多少少还是传到一些到那人耳中。
只见那人不仅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反而开口讽刺道,“怎么这糖画是你们家发明的吗?我们就不能制作贩卖吗?没有这个理不是?”
“再说了,就允许你卖高价糖画给孩子们,就不允许我以更加低廉的价格让更多孩子们吃上糖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