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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渐浓，层林尽染。
沈东黎和罗大壮推着堆放满工具的板车，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往后山的方向前进。
由于当初选定采伐范围时，沈东黎耍了些小心思，将范围往大了申请，这样在有限的数量上，他也可以对林木进行精挑细选一番。
不过为了不让采伐申请上，林盛替他想的理由成了空话，后山外围的一圈林木肯定是要率先砍伐掉的。
沈东黎粗略的清点了一下，外围的红松和白桦树的数量，近乎各半，加起来不到百棵。
由于光照的充足，加上土地的肥沃，树木的直径都在三十到四十厘米之间，也不算小了。不过和山中动辄七八十厘米，甚至超过一米胸径的高大林木相比，还是有些小巫见大巫。
好在他们只要将外围的这些小树砍伐掉，便能在采伐范围之内，挑选一些胸径更大的林木下手。
不过这些林木的高度，一般都在二三十米往上，砍伐起来，依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黎子，我琢磨琢磨觉得，其实这外围的这一圈林木倒是好搞定，只要将树拦腰砍断，我们再将枝干都清理了，让木头顺着山体往下推，几乎就直接滑行到你家后院了，我们再用板车运进院子。”
“你这小脑袋瓜子是越琢磨越好用了，那还等什么动起来吧。”
两人将板车就放在了院外的山下。
由于知道知道干得是体力活，沈东黎穿的是一身粗布衣裳，走到了板车旁，将磨得都反光的斧头别在腰间，手上拿着一把长锯，顺着蜿蜒小径往后山的爬了上去，此时的大壮，也满是干劲的跟了上去。
斜坡边缘的林木砍伐，没有任何的技巧可言，沈东黎走到斜坡的边缘，站定位置，深吸一口气，斧头高高的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伴随着“哐当”一声，斧头精准的落在了红松的躯干上。
大壮则是在一旁担当着助力角色，不时帮忙着搀扶正一下树身，不时递来长锯，帮他磨起了斧头，不时弯腰检查着树木被劈砍的地方，估测着树木倒下的方向。
在两人还算默契的配合下，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已经砍下了三棵二十多米高的红松。
不过由于斜坡的坡度不小，在树木倒下之后，两人根本没能来得及劈砍枝干，倒下的林木就顺着斜坡滑行了下去。
虽没按照两人的预期进行，却反倒省事了不少，不过碍于枝干的阻碍，其中一棵红松被挂在了距离地面五六米的缓坡之上。
“黎子，要不你先下去休息会，换我来砍几棵？你顺带将那棵挂在缓坡上的那棵树，用绳给拽下去点，免得挡住了其他树木的滑行。”
罗大壮见他满头的大汗，身上的衣裳早就被汗水浸透，便开口建议道。
“成，那你在上面小心点。”
沈东黎不放心的再度和大壮强调了一遍，砍伐的要点，这才下了山。
有了分工，两人的效率进一步提升，大壮在力气上本就高出他一大截，砍树的效率也比他高上了不少。
同样的半个小时，竟然比他多砍下来了两棵树。
他则在坡下清理起了树木上的枝干，直到将树木砍成了圆溜溜的状态后，再将树木用滚的方式，将树木移动到了一起。
中间遇到卡开缓坡上的树木，能拖能拽的就给直接拽了下来，死在卡的紧的，沈东黎便带着斧头，到缓坡上就地清理起枝干后，再给推下去。
一整個早上的时间，通过两人默契的配合，倒也砍下了近三十棵树。随着两人体力的急剧下降，效率明显也下降不少。
实在砍不动后，两人便一起到山下将劈砍好的树木一起搬上板车，运送往了后院。
那些砍下来的枝干，自然也没有浪费，也被统一拉了回去丢在后院的角落，反正后院的空间足够大，待到那些枝叶晒干后，便是过冬的干柴。
接下来的一周多的时间，两人几乎都往返于后山和大院之间。当然光凭借着两人的进度，想要将将三百颗树木的采伐指标都完成是不现实的，尤其是在外围的百来棵树木砍伐完成后，沈东黎尽挑一些胸径六七十厘米的大树下手。
其中更是有着一颗胸径超过了一米一，高度达到了近五十米的红松，好在有了忙碌完早稻收割的沈建国和沈东兴，发动了十几名邻里的帮忙，一起将大树分割成了五段，还向生产队额外借用了好几辆板车，才合力运回了大院。
将最后一车的木材拉回，卸在了大院后，罗大壮仿佛最后一丝精气神都给抽光了，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大院的地板上，生无可恋的看着天边的晚霞。
虽说为此也欠下了不少人情，但沈东黎看着堆放在简易雨棚内，满大院的红松和白桦树，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他前世的老本行本就是木匠和雕刻，这些木材无疑能够在他的手上创造出无数的可能来。
“黎子，你那晚的赶工费，可真的不便宜啊！说好的一周苦力，硬是给我干了快两个星期，我现在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这样的话，在干活的过程中，罗大壮也没有少说，尽管嘴上不停的念叨，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懈怠。
这份情义沈东黎自然记在了心头，学着大壮的模样，也在大院的地板上坐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下个月初的大集所赚到的钱，咱三人平分。”
“那不用，就按照之前说好的分。”
罗大壮一下坐直了身子，连声拒绝道，“你要是嫌钱多，那就给悠然姐多分一点，毕竟人家背井离乡插队到咱这山沟里来，加上在我们砍伐木头的这段时间，所有的饭菜都是她一人包办的。”
“尤其是昨晚，为了宴请来帮忙的村民们，她还自掏腰包买了不少菜回来。”
沈东黎正想开口应答，身后就传来了楚悠然满是幽怨的声音。